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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口,如果这时墨鲤疑上了圣莲坛背后的人,慢慢意识到竹山县可能遭遇的危险,就有可能跌入魔障。这魔障应该是龙脉都会经历的,具体表现为失去理智守在家里哪儿都不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到任何危险都想撵出去。孟戚一方面觉得墨鲤不会这样,秦逯把他教得太好了,墨鲤身上“人”的特征有时还胜过“龙脉”的本性。咳,龙脉没什么不好,就是有时候会犯傻。说犯病也行,总之是偏执不冷静,一百头牛都休想拉回来的那种。孟戚自己吃过的苦,他不想墨鲤吃上一遍。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的可能,他也不愿。这就是对后辈跟对意中人的不同了,对后辈嘛,巴不得他多经历挫折多多成长。换成意中人,就是背后大包大揽半声不吱,当面装傻卖乖偶尔任性肆意,想怎么嘚瑟就怎么活。哎,这个既麻烦又说不清来历的圣莲坛!孟戚揉了揉脑门,低声道:“大夫,如今你我只是猜测,并无切实证据。所谓猜测也是从殷夫子的反应上得来,万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墨鲤不解。孟戚抱着手臂说:“比如他倾慕圣莲坛里的某个女子?”他们站在梁舵主面前,重伤的梁舵主就差翻白眼了。墨鲤嘴角抽搐,不过没有反驳孟戚。“大夫,世事难料。有些人就是无法预料,因为他们一辈子都在做蠢事,还是毫无道理的蠢事。没准殷夫子就是这种人呢?”孟戚认真发挥自己忽悠调侃的能力。墨鲤看了看梁舵主,搞不清孟戚是在麻痹敌人还是在忽悠自己。这圣莲坛背后的势力是谁,梁舵主未必知道,还是要从殷夫子那边撬开缺口。一念未毕,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恼怒的吼叫。是裘公子的声音,还夹杂着武器兵刃撞击的响动。墨鲤意识到情况不妙,孟戚已经一把提起了梁舵主,冷声问:“你们还有人埋伏在附近?”梁舵主有些震惊,一口就否认了。“你去看看,我盯着殷夫子。”墨鲤转身向马车而去。孟戚丢下梁舵主,刚施展轻功就看到一群黑衣人追着裘公子过来了。裘公子的武功有点一言难尽,能看出他学过精妙的招数功力不算差,可惜江湖经验浅薄,打起来束手束脚不知下一招该怎么出,偏偏对上了一群状若疯虎的蒙面杀手。刀刀见血,以命换命。裘公子被迫一退再退,最后只能拖着剑逃命。孟戚震退两个追得最快的杀手,将裘公子救了下来。裘公子大约是憋屈了,得了援手也没跑开,而是抄起剑准备找个落单的杀手算账。孰料眼前依稀有紫色厉芒一闪,疾风刺得他扭头避开,再睁开眼的时候那些杀手陆续歪倒,个个腿部臂膀带伤,伤痕深可见骨。“好快的剑……”裘公子瞠目结舌,他看得出伤口是哪种兵器造成的痕迹。那是一把很窄,又很锋利的剑。裘公子愣是没看出孟戚把剑藏在哪里。耳边忽然传来不远处墨鲤的厉喝声。“后退!”孟戚反应极快,事实上他已经闻到了一股硫磺味儿。这些黑衣杀手身上带了霹雳堂的火.药,又或者是差不多的要命玩意儿,原本用蜡封存在竹筒器物里,一点气味都闻不出来,直到他们忽然发难。梁舵主神情惊恐,翻身而起,拼命想跑。孟戚有两个选择,一是以浑厚的内劲将这些杀手连同身上的火.药远远震开,二是跑。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因为后者更保险,他不想墨鲤生气。孟戚足尖一踏,身形急退,还顺手拉了一把裘公子。地面震动,响声震耳欲聋,孟戚听到背后这动静神情骤然一变,知道这些火.药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所想,连墨鲤所在的那辆马车都不够安全。他来不及说话,只能把裘公子往前一扔,冲过去推了马车一把,紧跟着翻滚的浓烟裹了上来,瞬间将孟戚的身形吞没了。裘公子尚未落地,在半空中就被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力狠狠拍了一记,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他口鼻溢血,昏了过去。马车四分五裂,殷夫子摔了下来,而且就那么不巧是后脑勺着地,几块横飞出来尖锐的碎石还扎进了他胸膛,墨鲤看到的时候这人已经没救了。“咴!”马匹受惊,撒腿狂奔。马车已经没了,马身上还拖着车辕残留的木头跟缰绳。墨鲤顾不上马,也顾不上看裘公子的伤势,他心神动摇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冲入浓烟之中。“咳咳。”被浓烟一呛,墨鲤才想起闭气。“孟兄?”“孟戚?”墨鲤的声音没有颤抖,他知道孟戚的实力,孟戚已经避开了最危险的地方,这样的余波以及乱飞的碎石孟戚应该是抵挡得住的,可墨鲤心里很慌,空荡荡地像是缺了一块。——是他听到裘公子跟杀手打斗的声音,让孟戚去看情况的。是他让孟戚去的。随口的一句话,没有意料的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墨鲤脚下忽然一顿,他踩到了东西。急忙低头查看,这时硝烟已经逐渐散去,墨鲤勉强辨认出是一只靴子,还很熟悉,附近有一些变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快被石子埋没了。“……”地上的堆起碎石动了动,一个灰扑扑的脑袋钻了出来。沙鼠的乌黑似豆眼珠对上了墨大夫。墨鲤飞快地清了石子,只见沙鼠安然无恙地躲在一个临时刨出的坑洞里。可能刨得太急了,洞不够宽,出来的时候沙鼠的肚子被卡住了,正在奋力刨土试图挣脱。☆、第190章————这些死士带来了数量惊人的火.药,地面都似被生生削去了一层。胖鼠试图脱身,然而它越是努力,附近被炸得彻底松散的砂石就越往坑里滑。墨鲤:“……”以沙鼠的视角看,它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砂石不断被抛上半空,几乎遮天蔽日。——事实上砂石最高也没飞过蹲在坑前的大夫膝盖。按照扬沙的程度,可能一百年都别想迷到人眼。墨大夫默默地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揪住沙鼠后颈,把太京龙脉从坑里救了出来。拎出来不算完,还得抖一抖。毛里全是土。抖完了一看,依旧是灰乎乎地一团,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浅黄毛色。沙鼠歪过脑袋看到现在这番模样,便是自己都嫌弃自己,于是顺着墨鲤的手臂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