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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节也罢。像柳娘子这样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学识,快要活不下去了,别人给她一条路她就走了。“罢了。”孟戚换了一个语气,问柳娘子道,“你在那位密谛法王弟子手下有多少年了?见过他几次?他的武功是一直这样吗?”柳娘子不明所以地说:“我练空华阵二十余年,见主人的机会也不多,大约四五次。要说他的武功……我武功低微,实在是感觉不到什么变化。”孟戚将目光转向刀客。刀客难得敏锐地问:“我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年,他不常露面我又一心修炼刀法,年少时我琢磨不出他的武功高低,现在也是一样。不过你问的意思,好像不是指武功高低变化?”“死气。”孟戚言简意赅地说。墨鲤补充道:“他身上……那种死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从一开始?”如果是那样的话,幼年遭逢不幸被虐打得差点丢命的刀客不可能觉得“恩人”是个好人,再思维单纯也会吓得只想逃跑,谁还敢留下来报恩?结果刀客给了墨鲤孟戚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什么死气?”“……”四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最终墨鲤率先开口,解释了一番斗笠人周身那种让人窒息诡异感觉。“主人发怒之时是有这种感觉,但那不是我等武功同出一源且不如主人的原因吗?”柳娘子也一头雾水。刀客学的不是摩揭提寺的武功,他主动问:“大夫,你说的是死气,不是杀气?”墨鲤点点头,又将自己感受到的气息形容了一遍。半晌,刀客才摇头道:“没有,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且……”“嗯?”墨鲤隐约感到不妙。“你们形容的感觉很怪,既然是极为可怖的死气,像遍布瘟疫的村子就算了,为何会像遍寻不着生机的戈壁荒漠?正常地说,不该是堆满尸骸的战场吗?”墨鲤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所谓的死气,可能是只有他跟孟戚才能感觉到的东西。只有龙脉会觉得荒漠戈壁有“死气”,因为那里缺乏生灵。☆、第242章循迹而索闰县城门前乱作一团。拖家携口,用几辆大车带着细软的乡绅富户驱使着家人仆役,与守城的兵丁争吵。城门官焦头烂额,他手下的兵丁也有些魂不守舍,阻挡冲击城门的人群时态度远没有昨夜那般强硬。城隍庙那边方才升起的诡异旋风,无论是不是妖蛟,都已经说明这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东西,谁还会嫌弃自己命长?“昨夜城外传来巨响,地面隐隐震动,听说有个看不见的东西闯入了兵营……”“嘶!那甘泉汤的大火?”“谁知道呢?或许官府早就知道是妖孽作祟了……想抓住妖怪吃它们的血rou跟内丹,结果妖怪拼死反抗重伤逃脱,官府再借口捉拿盗匪,在城中大肆搜捕。妖怪都是修炼了千八百年的,煮了它们的rou能延年益寿呢,我老家那边的神婆都是这么说的。”“竟是这样?”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就连守城的兵丁都陷入了迷惑。难道他们都被县令骗了?隐藏在人群里的孙掌柜气得想要吐血,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是他们需要的,只有县城里彻底乱起来,他们隐藏在城里的人手才能顺利地“脱罪”逃离,所以他不仅不能阻止,还要对妖怪作祟的说法推波助澜。“不,邑宰不知道这回事!昨天火起之后,还是咱家掌柜跟东城几位老先生赶去衙役的,这事要说谁最可疑,那必定是……”喊话的人望向城门那边的兵丁,忽然作出害怕的模样,含糊地改口道,“必定是能调派兵力的人啊!”百姓们来不及反应,人群中有个破锣嗓门嚷道:“狗崽子你吞吞吐吐个啥,这不是县尉,就是县尉的亲信!他们把闰县折腾成这样,现在妖怪来报复了,还不许大家骂几句?我家老爷也有做官的远亲,谁还怕谁不成?”“不错,冤有头债有主!找该报仇的人去报啊!”“瞧老哥说的,妖怪杀晕了头,还知道分人吗?连厉鬼僵尸都没有避免殃及无辜的脑子!快开城门,救乡亲们一命!”“开城门!”富有煽动力的叫嚷,让人们心头越来越慌。冲击城门的阵仗变大,守城兵丁隐隐溃散。原本这些乡绅就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打一打那些家丁仆役是可以的,如果要动真格的,这又是大白天,要做点手脚都难。于是城门官爬上城墙阶梯冲着人群大喊:“城里没有妖怪,这是谣言!把那些胡言乱语的抓起来!”众人哪里肯听,特别是原来只在城门附近看热闹的百姓,听到那一番话也神色大变急忙跑回去收拾行囊。城门官眼看形势就要失控,他怕承担责任,更怕事后县尉县令砍了他脑袋,情急之下高喊道:“妖怪的谣言是盗匪放出来的,城门不能开,贼寇想要混在人群里逃离,城里没有妖……”不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人群哄然一下彻底乱了。贼寇就混在他们中间??不管是贼寇还是妖怪,都会要人命的!尤其守城的兵丁里还混着居心不良之辈,这下彻底没救了。“……别听头儿的,妖怪确实没有,可能闹出那般阵仗的,你相信是啸聚山林的贼寇?”听到这话的兵丁本能地点头,是啊,墙硬还是骨头硬?是房梁能扛还是我能扛?硬拦是要送死?前面的人害怕贼寇想跑,后面的没听到城门官的话拼命往前挤,一下就冲过了心怀退意的兵丁,他们拍打着门,急切地要出去。孙掌柜朝着自己属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命令传了开去。“嗖。”接连好几人跃了出来,踹倒城门官,撬了拉索,迅速将门栓抽了出来。厚重的城门立刻被众人徐徐推开。人群欢呼着一涌而出,期间还有人避闪不及摔倒在地。可是这时无人管他们的死活。一个妇人哀嚎着伸出手,她的孩子被淹没在人群中,她被挤在城门洞墙壁上动弹不得。在混乱之中,妇人凄厉的哭求声根本无法被听见,只能看到她痛苦扭曲的面容。忽然有一股无形之力推了人群一把,奔逃的人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仿佛是妖风刮过。“妖!真的有妖!”乡绅的马车险些被掀翻,人们惊恐退缩,地上满是挤掉的鞋子。那妇人只是感到眼前一花,怀里就多了一个敦实的娃,正是她被挤倒的孩子。小孩的额头磕破了,身上有几个脚印,正在哇哇大哭。妇人不知道孩子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