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6
身来救孟戚,必定是受到花言巧语的蒙骗。好本事啊,孟国师。骗了一条龙脉,还能骗第二条为他死心塌地。阿颜普卡移开目光,悄悄摸出一枚暗器。等山雀再次出现,侧着身体乱飞的时候,阿颜普卡猛然抬手。“唧嘤——”山雀婉转的叫声戛然而止,落羽四散,胖墩墩的身体直直落下。阿颜普卡冷笑一声,袍袖一扬,就要去接。这处汀洲面积要大一些,孟戚想从另外一面绕过来,花费的时间也要更多。等到他过来的时候,阿颜普卡早就抓住山雀还能把它塞进袖子里藏起来了。由于这里不是龙脉所生的灵xue,又在飞鹤山脚下,山雀没法化为一团灵气逃脱。它很痛,右边翅膀被砸断了。山雀感觉到危险近在咫尺,它开始奋力拍打翅膀,却无法维持平衡。它的躯体已经碰触到了衣袍,同时一只手伸向它的脖子,要把它掐晕。“噗。”一声闷响,阿颜普卡的袖子竟然被尖锐的小石子打穿了一个洞。这是很近的距离下打出来的,手法高妙,暗劲瞬间迸发,之前几乎是无声无息。山雀从破洞里掉了出去,落到了一丛水生的菖蒲叶中间。叶子支撑不住山雀,山雀滚了一身的泥浆,可怜兮兮地浮在水面上。“唧噫唧噫……”山雀挥着完好的那边翅膀,在菖蒲丛里愤怒指阿颜普卡,屁股跟干柴火棍儿的两条腿打起了小水花。阿颜普卡没法再来抓它,因为紧随着暗器出现的是一柄黯淡无光的短刀。墨鲤没走河道,他一直沿着汀洲河滩的茂密植株前行,特别是山雀主动落在他肩膀上之后,一人一鸟就联手给孟戚指路。阿颜普卡只看到鸟,没发现人。墨鲤也不方便太过接近,因为他还背着一个大包袱。可山雀一遇险,只能动手。无锋刀划出一道曼妙的划线,所过之处草叶齐断,河水两分。墨鲤卸下包袱一把丢给绕过来的孟戚,腾出空的左手无锋刀赫然在握,双刀交叠,踏水而至。刀锋反手凌空一舞,草叶水珠应声而起。那劲风冲得芦竹菖蒲向四面倒伏,就连树木的枝丫也被吹得分开,原本被茂密树木遮得密不透光的河道沼泽赫然照入银色月光,月华映不出黯淡的刀锋,唯见刀势过处,水面一道道波纹仿佛骤然化为厉芒,脱水激荡而出。草叶边缘翻卷,被强悍真气催得自燃星火,荧光散入尘埃。于是这凌空一刀,携裹着银色月华、剔透水滴,万点荧火而至。亦在月华,水珠、荧火共同湮灭的那一刻——刀锋夺命。阿颜普卡一口血喷出,踉跄连退。危急关头他持锏格挡,保住了右臂,也保住了命。这一刀太快了,从墨鲤现身起阿颜普卡只有一刹那的工夫逃脱刀势笼罩范围,偏偏是阿颜普卡以为要抓住飞鹤山龙脉的时候,于是他没能抓住机会。“又是偷袭。”阿颜普卡抹去唇边血渍,恨恨地说。他抡起血骨锏,这次真的要搏命了。山雀呆呆地坐在水洼里,菖蒲丛被刀风削断了一半,山雀头顶的毛根根立起,而它全然不觉,只是张着瓜子嘴,乌溜溜的眼珠里还残余着那一刀的绝丽景象。孟戚默默掂了掂手里的包袱,不重!国师低头心想,要不要拆开看看?作者有话要说:胖鼠;冷漠→_→肥雀:星星眼jpg,一边翅膀耷拉,一边翅膀捧脸,哇~~~~☆、第268章命似草芥隔着布,很容易掂清楚。包袱里软绵绵的,硬物应该是纸张书籍之类的东西。墨鲤把这些东西带出来,显然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孟戚沉吟一阵,干脆在包袱上又系了一道结,往自己背上一搁。管他像什么呢,反正这里除了阿颜普卡就是大夫了,又没别人看到。“……”孟戚的目光忽然下落,对上了菖蒲丛里的山雀。山雀耷拉着一边翅膀,眼珠晶晶亮,脑袋随着墨鲤的动作一会儿挪向左边,一会儿又飞速挪向右边。看得欢快了,还摇头晃脑,芦柴棍儿的两腿直蹬水花,发出兴奋的唧唧声。虽然听不懂禽鸟的语言,但是飞鹤山龙脉的态度太明显了。孟戚随手摘了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荇菜叶子,再比一比,椭圆形恰好比山雀的脑袋略大。且说山雀看墨鲤正看得高兴,忽然从天而降一片湿漉漉的叶子,将它脑门额头盖得严严实实,眼前更是一片黑。它气恼地扑腾起了翅膀,试图把讨厌的叶子弄走。然后它僵住了。因为一根手指隔着叶片,轻轻地摁住了山雀的脑袋。“……很厉害?”“唧!”山雀响亮地应了一声,威武不能屈。孟戚嗤笑,颇有深意地拖长音调:“觉得厉害也没用,你没有人形,学不了武功。”说完就收回了手指。山雀呆傻傻地坐着发愣,连荇菜叶子掉了都没发现。没有人形……不止是没法学武,还意味着打不过眼前这个可恶的太京龙脉啊!“唧啾啾!”山雀猛地一下蹦了起来,发出愤怒急促的鸣叫。孟戚背着手,还背着一个大包袱慢吞吞地踱步向前。把飞鹤山龙脉气了个倒仰,恨不得拍孟戚一脸泥浆。山雀挣扎着出了菖蒲丛,因为翅膀伤了不能飞,它敏捷地在布满芦竹、荇菜、凤眼莲的水面上小幅度跳跃。有几次落脚的叶片支撑不住它肥嘟嘟的身体,它就直接滑进了水中,不过植株都有旺盛发达的根系,山雀走的又是岸边,游一游就能蹦跶上来,故而勉强完成了“水上漂”的轻功展示。孟戚就不一样了,他用的是真轻功,还离岸越来越远。远处阿颜普卡与墨鲤身影模糊,树木像是被一道又一道的海浪冲刷着,左右摇摆。月华一时有一时无,像幽魂一般东游西荡,躲在林间水下的生灵习惯了漆黑无光的晦暗,一被照到立刻撒腿甩尾拼命往暗处拱去,像被火烫到似的。山雀哼笑,月光这么舒服,跑什么啊。正想着,它一歪头,跟旁边漂浮在水里的一截“朽木”对上了眼。烂木头当然不会长眼睛,这是一条鼍,身披鳞甲,满口利齿。月光恰好也在这时移过来照在它们上方。“啪!”巨大的水花声,山雀仓皇扑腾着半残的翅膀踩水逃跑,鼍划拉着四肢慌张地水底钻不让月光照到自己。如果它们能够说话,这一刻想必异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