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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司家堡的头领冷笑道:“怎么着?看自己这边狗多势众,脖子上又没栓链条,就敢乱咬人了?本将军今天就在这里不走了,等着本将军落在后面的几百兵卒!还有这些商队的护卫,身上的弓箭是哪儿来的?”举着马鞭的手一指,司家商队的人悄悄缩了回去。他们只是为东家赚钱的生意人,不是卖命的,那些护卫是司家的私兵,他们可不是。刘澹身边只有十来个亲兵,不算商队护卫,司家堡来的都有一百多人了,黑汉子头领之前也是在得意这个,他觉得这些当官的必然怕死。现在撕破了脸,黑汉子看到刘澹那些亲兵腰间的刀背上的弓,还有胯.下的凉城马,心里暗骂不止。两边都有弓箭,对方的马还特别好,就算自己这边人多,可要是那边逃出去两个,司家就麻烦了。更别提这里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众目睽睽,实在不好动手,除非一起杀了。偏巧这时,司家私兵搜查时,发现那些差役特别紧张,还时不时留意一个角落。眼看刘将军把他们头领压住了,他们不好继续搜,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那边有人!”所有人齐刷刷望向大车后面。墨鲤的手微微一动,孟戚把他按住了,以眼神示意刘澹还在呢!——荡寇将军到四郎山,不就是为了查金矿的事?“地上有血迹!肯定是个那个小贼!”那黑汉子先发制人,嚷着让人去抓。刘澹怎肯罢休,金矿一事知情者死得差不多了,他心中更有迁怒:要不是司家这破事,他会带兵驻扎在四郎山吗?他能在这儿遇到孟戚吗?想逃命怎么就这么难?!“我看谁敢动?”刘将军暴喝一声。这声音跟打雷似的,狮子吼也不过如此,震得众人头昏眼花。孟戚表情顿时变了,眼露杀意。墨鲤暗叫不妙,刘将军无意间又用了吞服灵药得来的那些先天灵气!眼下这般情况,可不能让孟戚发作——墨鲤借着孟戚刚才按住他的手,还没抽离的动作,反手抓住了孟戚的手腕,输入灵力希望压住孟戚体内瞬间紊乱狂暴的内息,结果却是手指被震得发麻,差点要扣不住人。两人陷入僵持,墨鲤一动都不能动,更别说去找宁神丸了。而且现在这般,宁神丸也未必有效。他更不敢放手,这一放手保证人就没了。如果他们两人在这里打起来,无辜的人遭殃不说,万一刘澹死了,司家还逃过了一劫呢!墨鲤拼尽全力压住孟戚,眼看情况愈发不妙,那边刘将军与司家堡的人已经对上了,刘澹的亲兵眼疾手快,身手灵活地掀翻数人,抢先把藏在车后的人抬到了刘将军面前。“禀告将军,这人身上有箭伤,还在流血,现在昏迷不醒。”刘澹刻意让自己不往孟戚这边看,当务之急是解决司家,他沉着脸问:“你们说这就是偷了传家宝的贼?为免被人扣个霸占他人传家之宝的罪名,本将军现在就看看!”他跳下马,吩咐亲兵退开,当着众人的面粗鲁地撕掉了昏迷的人身上所有衣服。……连亵衣都没放过。众人目瞪口呆。刘澹还扯散了那人的头发,里面也没藏任何东西。他动作很快,把人直接剥光了之后,解下自己穿的大氅往那人身上一丢,立刻有亲兵会意地把那人裹了起来,不然这天怕是要冻死。至于那些剥下来的厚袍子、棉裤……刘澹慢条斯理地把它们全部扯了个粉碎,包括那双破烂的鞋子,连鞋底都掰开了。什么都没有!“传家宝?”刘将军不屑道,“怎么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司家堡的人先是错愕,随后视线就转到了那些差役,以及他们押送的车。刘澹看见他们的模样,就知道确实有什么东西,只是被这人先一步藏起来了。“将军,这人的伤口血流不止……”亲兵的声音很小,墨鲤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又看到司家堡的人眼露凶光盯着那些差役的模样,心里急了起来。偏偏这时候他被拖在了孟戚身边,他的内力节节败退,根本压不住孟戚,眼看后者就要失控了。墨大夫心一横,深深吸了口气,暗催灵力以腹语发声。“喵嗷。”这声猫叫惟妙惟肖,甚至有人不自觉地望向路边,以为有野猫。对孟戚来说,这个灌注了灵力的声音就像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还是加了冰块的。“喵呜——”声音大了一些,这猫出现得不合时宜,连刘将军都是一愣,不由自主地望向这边。孟戚一手扶额,另外一只手被墨鲤抓着不放,恢复了神智的他无力地蜷了下手指,低声道:“大夫,够了!”墨鲤的掌心被他手指这么一勾,加上忍着汗毛倒竖的滋味被迫学猫叫,心里五味陈杂,跟砸了调味铺子似的。孟戚的尴尬来得快,去得也快,居然低声笑道:“真是为难大夫了。”“悬壶济世,乃是医者本职。”墨鲤板着脸说,一把甩掉了孟戚的手,他大步走出人群,对着刘将军说,“我是大夫,我见这人伤势沉重,可否让我为他诊治一番?”刘澹瞳孔收缩,下意识地看了孟戚一眼,发现后者完全无视了自己,心里稍定。墨鲤已经从行囊里拿出药箱,司家堡的人凶神恶煞的瞪着他。虽然刘将军没有发话,但是他的亲兵都看见了刚才这个自称大夫的人还拽着孟戚的手呢,他们下意识地挡在刘澹面前,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刘将军的属下主动为墨鲤让开了路。墨大夫看了昏迷的人身上的箭伤,点xue给他止血,然后伸手号脉。“这是伤口引发的热症,需要及时服药,必须去县城!”墨鲤从行囊里取出纸笔,飞快地写了方子。亲兵胆战心惊地接了,回头望自家将军。刘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发展,他只能绷住脸,点了点头道:“你骑快马拿了方子去县城抓药,至于这里……既然司家说这人是贼,就拿出证据来!在场的都是人证,事情弄清楚前都不能走,全部去秋陵县!连夜赶路!”商队一阵sao动,只有那些差役大喜。司家堡的人带来了足够的火把,倒没有夜间看不清路的问题了。“对了,你们押运的是什么?”刘澹发问。督工小吏隐约猜到了这里面的关窍,顿时紧张又惶恐地说:“是,是将军您手下兵马要用的粮草!”“直接送到本将的营地!”“是,是!”小吏唯唯诺诺,暗中却隐晦地瞪了那些差役一眼。都是这帮家伙招来的麻烦,他也看不惯司家,可是惹上了司家,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