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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孟戚想起司家人交代,石堡前的树木全被砍了。挖空了山,还砍掉了树……现在这棵树是他们亲眼看着长起来的,不是从地底,而是从半截树桩,这算新生吗?顷刻之间,就变得这样茂密,真是太虚幻了!四周都是泥,看不到地上的草。好像在这棵树长成之后,那些疯狂冒草芽的势头也被遏制了。孟戚定了定神,提醒墨鲤:“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树才挖了一半。墨鲤干脆地把司颛另一只手也划了一刀。孟戚则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家众人说:“我没有大夫那么好的手艺,多年混迹江湖,也就会挑个手筋脚筋,穿个琵琶骨什么的!”“……”“还不肯说?司家已经完了,你们的少主也不会活着离开四郎山,为司家保守秘密有什么意义呢?你们又不是首恶,别说我们是江湖人朝廷管不到,即使按照朝廷律法,你们这样的帮凶最多也就是个判个流放三千里。”孟戚神情讽刺,居高临下地说,“想想吧,比起死,要是被废了武功,再被这位刘将军带走算功绩,你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司家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犹豫地说:“少主真的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封xue,暂时的!”孟戚偏着头说,“你们这般小心,看来不是对司颛忠心这么简单。”那人咬牙道:“司颛是青乌老祖秘密收下的关门弟子。”“青乌老祖?”孟戚与墨鲤同时陷入了沉思。想了又想,然而还是——“没听说过,这人是谁?”司家众人目瞪口呆,这两人还是武功高手吗?“刘钱袋,你知道?”孟戚转头问人。刘澹指着自己,半晌说不出话,他怎么就变成钱袋了?再说武林高手这种事,也不应该问他啊?然而想归想,国师有问,最好还是回答,毕竟惹不起。“咳,青乌老祖赵藏风,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刘将军也顺口说了他为何知道这人的原因,“听闻他有个弟子,为自称天授王的反贼效力,因为武功极高,所以刺杀天授王的人纷纷失败。”“……他有几个徒弟?怎么个个都想造.反?”孟戚本能地感觉到这不是个一般的武林高手,与其说徒弟想造.反,不如说他特意挑了那些有野心也有能力的人做弟子。司家的人很是为难地说:“我们投靠的是司家,青乌老祖我们也不敢得罪。”“如果司家成了,你们有泼天的富贵,如果司家倒了,你们也能拍拍手转身就走。”孟戚揭穿了他们的心思,众人忍着经脉里时不时冒出的疼痛,不敢吭声。“那些被司家拐来的苦役呢?葬在何处?”“这是真不知道,司家开凿的坑道太多,每挖完一片就又重新填埋,那些尸骨……”墨鲤面无表情地问:“死了多少人?”司家的人迟疑道:“七十年前的事没人知道,最近五年的话……两千多人吧。”“嗯?”墨鲤冷声道,“你们家少主,刚才好像说过,整座山都被挖空了,再想想?两千人?”“记错了,是四千!”“全部死了?”司家的下属只敢点头,不敢出声。墨鲤深深吸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埋在土壤里的尸体,或许会让土壤肥沃,可是死过太多的人地方,却是寸草不生,许多古战场便是这样。白骨累累,层层叠叠,他没法帮秋红找到属于她兄长的尸骨。这些乱世之人,努力地想要活着,带着希望前来垦荒,却没想到落入了炼狱。从此无声无息,消失在这片深山之中。四郎山龙脉很有可能化形为树,它伫立在山中,就在金矿最浅的边缘处,也是灵气交汇之所生长。还没有等到它生出意识的那天,金矿被发现,司家堡建起,土壤破坏,混在树林里的这株树受到波及,一起被砍了。然而树有根,不算完全死亡,龙脉本体没有受到重创,只是化形……大概再也不可能了。接下来的日子对龙脉来说不仅没有变好,还更糟了。灵气外泄,山体遭到破坏,数不清的枉死之人埋进了原本充满灵气的地方。龙脉撑过了最初,在楚朝得到几十年喘息,没想到天下大乱,司家用最后的七年,彻底摧毁了它。同是龙脉,同样生于灵气交汇之地,然而——墨鲤闭上眼,厉声问:“最后一批呢?在什么地方?”“司家把这些事藏得很严实,我们都是从地底走的,只知道个大概范围,现在四郎山变成这样,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地点……”“走!”墨鲤说完,忽然看到扶着树的孟戚,意识到他们要先把树挖出来才行。“画地图!”孟戚很配合地命令道。司家众人战战兢兢地画了地图,然后看着孟戚跟墨鲤认真挖完了树,然后一个提着司颛,一个扛着树,就这么走了。“……阁下留步!”他们身上的禁制还没有解!孟戚这才仿佛想起了什么,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不用担心,禁制五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不过在此之前,荡寇将军的亲兵为了保证他们将军的安全,会先砍断你们的手脚,或者是脖子!”“什么?你说过——”“我说过什么?江湖人朝廷管不到,最多流放三千里?我又不是朝廷命官,我说话不算的!”孟戚对着神情变来变去的刘将军等人挥挥手:“你们在四郎山见过我们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刘澹:“……”他敢说知道吗?敢说见过吗?遇到了前朝国师,国师不仅没有杀他,还帮了他们,刘将军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绝对不能泄露这件事,否则不仅失去圣眷,还要惹来猜疑,撤职事小下狱事大,于是他果断地对亲兵说:“这些人不能留,全部杀了。”“喏!”☆、第44章此世传所谓灵乎山间积雪没了,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石块压在山道上,歪歪斜斜地堆叠着,溪流被落石填满,河谷也换了模样。“是这里?”孟戚不确定地问。天幕漆黑一片,没有星辰的位置做对照,河流又改道了,根本辨别不出方向。“我不确定,不过可以感觉得到。”墨鲤伸手一指地面。他们站在高处,能清楚地看见这边的山崖塌方比别处要严重一些,延伸到此的裂缝也忽然扩大,出现了明显的分岔跟转向。“矿脉是这样分布的?”“或许。”墨鲤伸手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