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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角都去。钱琢很慢很慢地说,“对不起。”太阳落下去了。绵延六年的美梦终于被定义可怜可笑的独角戏,戏外有多少狗血戏码程珀遥已不想理会,她只想拿长久积蓄的勇气求一个水落石出。山石嶙峋,她撞的头破血流。钱琢走后的阳台露出了盛大天幕,金星在西南方向的天空升起,程珀遥突然想到让一切开始的那个名词,潮汐锁定。钱琢说过,潮汐锁定是相似天体间的必然事件,会有轨道共振,会有潮汐呼应。她想当然地以为她和钱琢是那两个相似的天体。她忘记了他们好像从来不曾在同一个银河漩涡。第三十二章居待月3李海芳住院了。这几年的冬天L市格外冷,李海芳职业病就是喉咙不好,寒风一吹,回家就要断断续续地咳上很多天。她肾衰是从丈夫去世以后犯上的,拖久了没肯治,拖到最后就到了需要透析的地步。冬天已近尾声,赵熙曜看她今年咳嗽的不厉害,以为今年冬天就好过些了。但是前几天L市温度陡然上升,又断崖式下降,李海芳穿着赵熙曜买的披肩上了一下午课,晚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咳的话都说不完整。李海芳本来还倔着不肯去医院,说吃点以前开的中药就行。赵熙曜看她咳的都没法继续上班,硬拉着她去了门诊。医生说支气管炎挺严重的,再加上她肝肾功能不太好,得住院挂点滴治疗。赵熙曜没跟钱玓说,让司机别再接送他了,钱玓最近也忙的不着家。他每天下课了就往医院赶,等李海芳安稳睡下了,再走回钱玓家。李海芳现在打的这种点滴非常磨人,滴的很缓慢,一小瓶要慢慢地滴三个小时。韩朝听说赵熙曜mama住院了,来看过一次。“结婚?”赵熙曜坐在走廊椅子上问。“我觉得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了。”韩朝有些闷地拉下口罩。“我认为你得先老实点,追到驰心姐,再谈结婚的事。不然你突然嚷嚷着不当明星了,要去结婚,估计谁都觉得你是个神经病。”赵熙曜把韩朝的口罩又拉回去。“难办,这比练舞还累人,心都快掏空了她还不晓得。”赵熙曜拉的有些狠,口罩一下子遮住了韩朝大半张脸,堪堪盖住了眼皮,看起来有些滑稽。“对了,你说的存款证明我办好了,”韩朝递过来一张存折,“就当是我以后的私房钱先藏在你这儿了。”“行,谢了哥。”赵熙曜接过来。“你男朋友知道你要出国的事么?”韩朝随口问道。赵熙曜把存折小心放在书包里,听了韩朝的话,手上动作顿了顿,“还没告诉他,想事情定下来之后再和他说。”“说起来,你是怎么认识钱总的啊?他之前在我们圈子里还挺有名的。”韩朝问。“你喜欢他什么呢?”?钱玓回到家的时候,赵熙曜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睡了,等钱玓洗完携带了一身湿淋淋的水汽扑到他身上时,赵熙曜一半的意识已经坠入混沌了。钱玓咬他喉结,隔着睡裤揉他下面同样沉睡着的性器,把那一半的混沌意识硬生生拽了回来。“才回来啊。”赵熙曜有些没睡醒。钱玓闷闷地答应了一声,继续解他的睡衣的扣子。“今天很晚了,不做了吧。”赵熙曜伸手拦他。钱玓不回答,手从宽松的裤腰往下探,把半硬起来的性器包裹进掌心,很情色地上上下下地撸动着。赵熙曜被揉的火起,翻身压住他,去追吻两片微启的唇。纠缠之中,钱玓的睡袍扯开了,纤长漂亮的脖颈线条延伸至锁骨,大半个胸膛一览无余。赵熙曜喘着粗气摁住钱玓,问道,“我给你买的金坠子呢?”“成色不好,扔了。”钱玓语气有些不耐烦,他在专心对付赵熙曜拉下一半的睡裤,试图坐到他胯骨上去,随口埋怨道,“给你打了不少钱了吧,买个样式好点儿的不行么。”赵熙曜的手指在钱玓的后背停住。“你扔到哪儿去了。”人也僵了。“扔海里去了。”钱玓彻底脱下自己的睡袍,丝滑的高级面料落到地上,声响都十分地轻。“我给你买礼物,用的都是,我自己攒了很久的钱。”赵熙曜似乎一瞬间发声有些艰难,“你觉得不好看,我可以…我可以给你重新熔一个形状,你直接扔了吗?”钱玓想低下头去舔,赵熙曜抓住钱玓的肩膀,追问道,“你是不是扔了?”“赵熙曜你有完没完。”钱玓烦躁地推了赵熙曜一把,从他身上下来,伸手去床头柜掏烟盒。“我戴着那么寒酸的东西出去跟人谈生意你觉得合适吗?我不扔了留在家里占地方,那丁点儿的玩意占的地皮都够买几百个一模一样的了,你他妈矫情什么呢。”“你不喜欢不想要可以还给我,它不占我的地方。”赵熙曜背过身去。“什么是你的地方,你呆的地方都是我的地盘儿。”钱玓嗤笑道。“我要出国了。”赵熙曜重复道,“我要去德国交换了,我可以带着它走。”卧室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赵熙曜能看到钱玓吐出的每一口烟在小夜灯的照射下,丝丝缕缕,都投影到墙壁上。尼古丁的味道逐渐在空气里构筑囚笼,以钱玓为圆心,以喘息为半径,赵熙曜其实受不了烟味,浓度稍微高一点就厌恶地觉得会因此窒息而死,但他还是顺从地躺在床上,心甘情愿地被囚笼锁住咽喉,困住口鼻。“什么时候去?”“今年七月。”“你自己要去的?”“我自己要去的。”“行。”钱玓把没吸完的烟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好像单纯表示自己知道了一样。但行为不是。钱玓拢了拢睡袍起身下床,从衣帽间随便扯了两件衣服换上,扣皮带的声音响亮且清脆,临走时关上卧室门的时候更是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剩赵熙曜在卧室里徒劳呼吸,试图清洗整个房间里弥散不掉的烟味。赵熙曜想起了下午他回答韩朝问他的问题。“心里边就像长了两个齿轮,这么多年来的琐屑日常里两个齿轮就各自缓慢地转动,直到我在天台遇见他,机缘巧合下抱进怀里。你能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咔的一声,齿轮精准咬合起来了。那样的感受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能带来过,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感觉对了。”?钱玓摔门而去的时候,本是想去酒吧喝个一晚上的,车都开到夜店门口了,想起了明天早上和程盛还有会要开,酒吧玩儿一夜明天上午肯定见不了人,索性一脚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