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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对不会穿皇后华服的,可她今日不仅身着盛装华服,就连妆容都刻意添了几分气势,让人不禁遐想连篇,仔细思索今日到底是什么特殊日子。妃嫔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行完请安礼,颜思卿表情并无波澜,只挥挥手叫众人落座。环视一周,她的目光落在右侧第一把椅子上。这个座位空了许久,自打她从白河庄回宫以来,林氏来请安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接见使团的宴会遭遇行刺之后她更是一次都没来过。“昭容又没来?”她微微挑眉,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先前大封六宫,钱宝林晋了美人的位分,但依旧与林氏同住在合欢宫,此刻见众人的目光都向她飘来,心里一阵莫名。她暗自饮了口茶,才冷冷说道:“昭容一直病着,太医在合欢宫住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好。嫔妾正想向娘娘请旨搬出去住,就是怕离得太近不小心过了病气。”“不必了,她住不下几日了。”颜思卿道。众人微怔,心中猜测更甚。还未反应过来,便听皇后吩咐下人去合欢宫把昭容请过来,还特意加了一句叮嘱,若昭容称病推诿,便是抬担架也得把人抬过来。孙婕妤心思活络,已经想起了当日宴上陛下遇刺的事情,想着宣御司应该已经查明元凶,这便猜到了几分。她眉头微皱,压低声音与一旁的陈落雁说:“jiejie,我听说林大人昨日忽然被停了职,你父亲与林大人同司为官,可有听到什么风声?”陈落雁回头瞥了她一眼,神色如常摇了摇头。“我从不过问前朝事情。”孙婕妤讨了个没趣,悻悻地缩了回去,目光移向另一侧,却发现旁边是钱美人,心里更加憋闷。她与钱秀云可有旧仇,刚入宫打了一架,没过多久又在御花园起争执还被太后碰上了。这样一想,还是陈落雁看着顺眼一些。颜思卿非常平静地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宫门外,就等着合欢宫那位过来。没过多久,众人便看到了林氏久违的身影。林氏穿的十分素净,头发也没怎么打理,只挽了个云髻,簪着一朵不起眼的绢花,就连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红蔷打扮都比她精致。她这不像来请安,倒像是来请罪,又或是来卖惨的。待她行完礼好似弱不禁风地起身,颜思卿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笑容中带着几分冷意。“许久不见,昭容看起来清减了不少。”林氏从被软禁在寝宫时起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面对皇后这般冷意,脸色稍显惨白,“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久病未愈,气色自然不比从前。”“本宫听说陛下都让太医住进合欢宫了,你这病怎么还无起色?究竟是太医院那帮庸医无能,还是meimei的病另有隐情啊?”林氏面色一僵,勉强说道:“臣妾这是心病,心病最难医,确实不怪太医的医术。”“心病?”颜思卿似是恍然,林氏还未松一口气,又听她道:“看来是心里有鬼啊。”“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昭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林氏强撑着装出疑惑不解,却发现周围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心底愈发慌乱了。“臣妾不知,还请娘娘明示。”死到临头还嘴硬,这心理素质不错啊。颜思卿心底啧啧感叹,有几分无奈又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吩咐红蔷:“让江郁进来吧。”“是。”红蔷应道。身后很快就传来脚步声,林氏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回头一看,江郁已经进来了。江郁一早在昭阳宫候着,这会儿得了吩咐才走上正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押着一个几乎看不出人形的男子。他垂下的右手掌上留了一个溃烂血窟窿,回想一下便知道这是宴会上被江郁一箭射穿手掌的那名刺客。虽说顾及嫔妃们自幼娇生惯养没见过血,这人被抬上来之前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可是从他这毫无生机的模样中不难看出宣御司的手段,令人不寒而栗。“奴才请皇后娘娘安,犯人与供词都带来了,请娘娘发落。”江郁微微弓着身子,恭恭敬敬地说。颜思卿指了指地上摊着的男子,对林氏问:“昭容可认识此人?”林氏不假思索猛地摇头,“不认识。”“这就奇了。”颜思卿露出惊讶之色,“这人是陛下初次接见使团当天宴会上的刺客,众人都瞧见了,我记得你也在场,怎么会不认识?”“见过,并非认识。”林氏咬着牙说。颜思卿见逗弄不成,于是严肃了几分,正色说道:“你不认识他,可他认识你啊。五月初三,西北各个部落刚刚递上入京觐见朝贡的折子,五月初五你的侍女点翠就联系了此人,还给了他一百两黄金,命他混进宴会表演的戏班子中。这些,可都是他亲口招认的。”林氏听到这里表情还算冷静,甚至抬起头直视颜思卿,辩驳道:“娘娘这话便不对了,五月初五点翠分明在宫里当差,这合欢宫上下都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去见过什么刺客?”“当真?她五月初五一整天都在合欢宫吗?”林氏一咬牙道:“是。”这回还没等颜思卿接着说话,孙婕妤先开口了。“jiejie这话不对啊,我怎么记得五月初有一天傍晚见过点翠,她拿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手里还攥着管事姑姑批的假条,匆匆忙忙出宫去了?”林氏怎么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孙玲珑,气急瞪了她一眼,怒道:“你少在皇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点翠出宫那日分明是五月初七,她母亲得了重病,她这才匆忙告假出宫去探亲!”74.第74章二更“你确定她是五月初七出的宫?”“千真万确。”颜思卿忽然笑了,林氏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江郁从袖子里翻出一纸供状,递到她眼前。松手时还不忘提醒一句:“这是抄录的一份儿,娘娘便是撕了也无碍,犯人签字画押的原件在宣御司存着呢。”这一番话,实在欺辱太甚,林氏的脸颊顿时红了,也不是是臊的还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