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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殿内。洛清寒不疾不徐地说道。“父皇向来多疑,他绝不可能把兵符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别人手里,他让甘福带出去的兵符其实是假的,真正的兵符一直都在他自己手里。”萧兮兮愣愣地问道:“您怎么知道兵符是假的?”洛清寒抬了抬手。常公公会意,带着其他人全部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下太子和萧侧妃两人。洛清寒从怀中拿出一个兵符,轻轻放在桌上。“这是孤从秦重身上搜出来的兵符。”大盛朝共有两枚兵符,一枚在皇帝手里,另外一枚在秦重手里。这两枚兵符从外形来看一模一样。若将它们合并在一起,可以完美合并成为一块长方形令牌。“孤在得到这枚兵符后,就拿它跟父皇给的兵符做了对比,父皇的那枚兵符做工精良,几乎看不出伪造的痕迹,可若将两枚兵符合并在一起,中间却会出现少许缝隙。”萧兮兮拿起桌上的兵符,仔细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便又把兵符放了回去。“秦重这枚兵符,您打算怎么处置?”洛清寒淡淡道:“昨晚秦重已经死在了狱中,没人知道这枚兵符在孤身上,所有人都以为兵符是被西陵王带走了。”萧兮兮立即反应过来:“您是想留下这枚兵符?”“嗯。”洛清寒拿起兵符,指尖从表面的图纹上轻轻摩挲而过。兵符意味着兵权。如今它落在了洛清寒的手里,他又怎么可能轻易送出去?皇帝疑心很重,对他多有戒备,他怎么也得给自己留个底牌。这枚兵符于他而言,就是一张可以在关键时刻逆转局势的底牌。萧兮兮拿起一个鸭腿,边吃边道。“我还是无法理解,皇帝干嘛要弄个假兵符?万一兵符被人认出来是假的,耽误了救驾,最后倒霉的不还是他自己嘛!”洛清寒若有所思地道。“这件事也是孤无法理解的。依照父皇的性格,他即便多疑,也不会在事关自身性命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孤怀疑,父皇很可能是早就察觉到了西陵王和秦重的异样。所以父皇提前准备好了一个假的兵符。他在拿出假兵符时,应该就已经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即便假兵符出了意外,亦或者是孤没有及时赶到皇宫救驾,父皇也能从叛军手中脱困。”萧兮兮咽下嘴里的鸭rou:“我怎么越听越觉得玄乎?皇帝要是真这么厉害,在叛军动手的时候,他就应该赶紧反扑啊,要是他早点反击的话,宫里也就不至于死那么多人。“洛清寒语气凉凉的。“的确是死了很多人,可父皇也因此一口气除掉了整个秦家。这可是父皇积压在心里许多年的大患。还有西陵王。他虽然逃了,但也活不了太久。这场叛乱的结果,最后是父皇成了赢家。”对身为一国之主的皇帝而言,若能除掉秦家和西陵王,牺牲几个妃嫔和皇子又算得了什么呢?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萧兮兮听得背脊发寒:“听您这么一说,我总觉得皇帝才是那个最大的BOSS。”洛清寒:“什么丝?”萧兮兮:“就是幕后大反派的意思。”洛清寒:“你怕了吗?”萧兮兮信誓旦旦地道:“当然不怕!就算他是大反派,殿下也能把他给打趴下!殿下永远都是最厉害的!”洛清寒看着她明亮澄澈的眸子,问:“你哪来的信心?”萧兮兮晃了晃手里的鸭腿。“您就是这个油光发亮的大鸭腿。”随后她三两口把鸭rou吃光,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鸭骨头。“而皇帝就是这根鸭骨头,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肯定不是您的对手!”说完她就把鸭骨头一掰,断成两截。虽然她这动作有点傻兮兮的,但太子殿下自带两米厚的滤镜,他一点都不觉得她傻,反而觉得莫名可爱。洛清寒忽然问道。“鸭rou好吃吗?”萧兮兮使劲点头:“好吃啊!”洛清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可你刚才还说这个鸭腿是孤,结果你转眼就把孤给吃了,还表示孤很好吃,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萧兮兮:“……”糟糕,她似乎是被套路了。洛清寒的手抚过她的头发,按在她的后颈上。他倾身靠过去,低声问道:“你都已经把孤给吃了,孤是不是也该吃你两口?”萧兮兮面红心跳:“我、我不好吃的。”洛清寒:“好不好吃,孤尝尝不就知道了。”太子将她仔仔细细地品尝了一番,然后给出诚恳的评价。“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咸。”萧兮兮:“……”我怀疑你在内涵我。……惠妃的头颅后来被找到了。她的遗体被装殓入棺,停放在瑶华宫内。英王洛夜辰身穿白麻孝衣,跪在灵位前,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红通通的。步笙烟也是一身孝衣。她跪在洛夜辰的身边,默默地陪着他。不断有人来给惠妃上香吊唁。类似节哀顺变的话重复响起,洛夜辰从头到尾都低垂着头,不说话。好在还有步笙烟帮忙打点,不至于让人觉得失礼。太子和萧侧妃也来了。第628章小表妹两人一身素色打扮,对着惠妃的灵位烧香祭拜。一直沉默不语的洛夜辰忽然开口了,声音无比沙哑。“太子,你不是说要帮我报仇吗?现在只有秦重死了,还有西陵王和幽王呢?”洛清寒低声道:“西陵王中了剧毒,活不过四十天,至于幽王,孤已经命人发布海捕文书,全国缉拿幽王,他就算逃出了盛京城,以后也只能如同过街老鼠般苟活于世,以他那自命不凡的性子,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闻言,洛夜辰心里稍稍好受了点。七日后,惠妃、娴妃、宁妃一同被葬入皇陵。一同发丧的还有四皇子洛辛然。他被皇帝追封为安王,死时不过十八岁。皇帝作为长辈,不能参与送葬,于是带领皇子公主们以及宗亲们祭拜的人是太子。天一道人站在旁边上,身穿灰黑道袍,手执拂尘,高声唱念祭词。他念得很有韵律,既像是念诗,又像是唱歌。声音在皇陵内飘荡开来,庄严而又肃穆。太子将点燃的线香插入香炉,安静看着面前安王洛延之的墓碑。洛延之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