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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文章并不长,充分照顾了现代人用碎片时间八卦新闻的特点,并且舍弃了新闻应有的理智与公正,而是以情绪性的用词极尽煽动——让人看完以后恨不得能立刻抄起家伙冲去花家打砸烧抢,替天行道。但抛开这些明显带有立场、情绪色彩浓厚的地方,仅以冷酷的眼神来审视,这依然是一件血淋淋的惨案。因为私自吞没了给东瓯水灾受害者的巨额补偿款,并且借灾害的理由强行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大量的土地,以此作为迈向致富腾飞之路的第一块垫脚石。而那些水灾难民,先是经历了被困于茫茫水上的惶恐无措,后又体验了田地被淹、房屋毁损,一夜之间积蓄毁于一旦的痛苦,得不到安置费,青壮年选择了背井离乡去外打工,而一些腿脚不便的孤寡老人则是在绝望中选择投入水库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再看如今花家坐拥上百亿的资产,这建在白骨堆上的荣华富贵,怎么看都像是一种黑色幽默。尽管如今当家人已换成了花泗,但勤劳质朴的华夏人民秉承着“父债子还”的朴素观念,纷纷在网络上激昂地声讨起了花家。等看完以后,陆正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含着牙膏沫,慌不迭地拿起水杯漱口,脸皱成一团。辛辣的薄荷味泡得他感觉牙齿都快融化了。除非是专门做金融行业的,一般人很难会提起兴趣去探寻一个巨型公司的发家史,多数人只是根据手中软件的推送消息,选择性地接受着被精挑细选出来的新闻事件。在这个大众普遍有了更多选择的信息爆炸时代,话语权却依然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主要的火力集中于花家,而在娱乐圈,争议点也多聚拢在花潜身上。这和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所谓黑红路线并不是同一个性质,说白了,商人逐利,千光才无所谓被不明真相的网友逮着骂。哪怕自己祖宗十八代每天都要在粉丝嘴里被刨个几百上千遍,只要能提高关注度,钱入口袋里了,那一小撮人的感受又有什么好在乎的?你们骂个爽好了,骂到最后,还不是要给我乖乖送钱?但这种性质的负面消息却是足以致命的,一个弄不好,受牵连都是小事,只怕最后要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一天能上几十个热搜霸屏的千光,这周居然安静如鸡,比鹌鹑都乖巧。而比当缩头王八羔子的千光更乖巧的,则是坐在米娜跟前的林溯雨。“怎么回事?”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扔,米娜厉声喝道:“这是你能接触的层面吗?林溯雨,人家这种东西都避之不及恨不得能躲得远远的,你倒好,赶集似的往上凑,你这是怕自己吃屎赶不上热乎呢?啊?”在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是发出报警信号的蜂鸣器。显然是气急了,米娜居然连名带姓地喊了他的名字。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林溯雨相信,如若不是生在法律束缚的文明时代,气急败坏的米娜小姐此刻大概会抄起斧头,对着他的头顶就来一下。“因为我想红啊。”林溯雨一脸认真道,“像我这种小人物,想要往上爬,投奔个大点儿的山头就是我能想到最快的捷径了。而且也有安全保障,只要靠山不倒,我怎么着也能喝口汤。我总不能指望千光心情好,瞅我顺眼,一高兴就把我安排上了吧?”“安全,安全个屁!”米娜气得爆粗了,“你看看你现在给弄成什么样了,那几个最顶上的不一定有事,到时候出点血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换个位置还能继续威风。可要整你这样没权没势没背景的人,玩儿死你只需要一根小手指……”林溯雨摊手:“可问题是,大家现在眼睛都瞅着花潜呢,谁来管我啊,到时候这个山头混不下去了,我马甲一脱,套个新马甲去别的地方混,那不也更方便吗?再说了,我跟花潜他们关系好,都知道呢,我不去惹别人,事儿也来找我啊,这不就先拿我开刀了吗?姐,我是真的冤枉啊,你看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现在网上都在说我被包养,我心里好苦啊!”这么说着,林溯雨当真一揪袖子,呜呜地开始装模作样地拭泪。本来一肚子火的米娜被他这装腔作势的样子给气笑了,一屁股坐回座椅,才发现自己大冬天的被急出了一身汗。千光高层都为这件事惴惴不安,谁也不敢在事态明朗以前表态,导致现在呈现出一种诡异静止局面。他们不好找花潜询问,只能挨个挑他周围的人拐弯抹角地打探,再不济也要拉过来敲打一二。这几天练习生基本都被喊去谈话过,一时间宿舍里也人心惶惶。新舞台表演在即,气氛却相当凝重压抑,人人自危,甚至有可能停播的传闻四处流窜,经过口耳相传,有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林溯雨这几天可谓算是过了把视觉焦点的瘾,除了花潜家出的大事,就是他的包养事件最博人眼球。由于金融圈子的事,追星圈多半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刻意的重点模糊转移,这两天林溯雨这三个字的提及率居然盖过了花潜,大有成为新一代背锅侠的趋势。对此,林溯雨表示态度乐观:“我红了,高兴。”短短五个字,差点把米娜气到脑溢血,觉得自己的血压就跟火箭喷射一样蹭蹭往上升。“别的我也不想跟你扯了……”米娜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你就老实说吧,你知道多少?我看你和花潜都不着急,是不是花家后头那位准备出手了?”林溯雨回想了一下,诚实道:“别人我不知道,花潜不着急,应该只是因为他没心没肺吧。”不然,一个脑子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在看了那么多危言耸听的新闻稿子以后,还快乐地振臂高呼出“打倒花氏集团分田地啦”这样的沙雕口号?看米娜的脸垮了下来,林溯雨更无辜了:“姐,你自己想嘛,这种事怎么可能跟我和阿花说啊,我俩什么人啊,怎么可能会知道?”“……倒也是。”米娜长长地叹了口气,“病急乱投医了,虽然李欣慧肯定比我更着急……我都拿不到什么消息,更别说是你了。算了,你回去排练吧,我也不耽误你了。”林溯雨干脆地拉开椅子,深深地一鞠躬:“姐,我走啦?”米娜点了下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上次跟我说,陆正霖背后的推手来头不简单,如果千光要捧他小心玩火自焚,是哪里来的消息?”林溯雨耸肩:“我随口说的,我讨厌他嘛,所以就背地里嚼嚼舌根,给他下下绊子咯。”米娜:“……”明知道这小子是在信口开河,已经有了辞职冲动的米娜也懒得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