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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觉。”事实上简铭今早起来碰上过来贴通知书的工作人员,一听要隔离,就又回到床上抱着他睡了个回笼觉,直睡到许亦慎都起来了,他还赖在床上。“吃饭了!来端菜!”曾女士在厨房大喊,“吃完饭再搞卫生!”“来了。”简铭应声走过去,许亦慎跟在他后头道:“你可别吊儿郎当的,毕竟是跟人合伙,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开酒店。”“我知道。但是这事现在急不得,咱们再等两天看看情况。”简铭端菜到桌上,“合伙的那些老板也还有别的生意,年底都忙得很,翻过年再说也行。”许亦慎嘀咕道:“你干别的事可没这么拖…”仔细想想,简铭在这边考察也有小半年了,酒店还只是在谈租金,装修开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以后他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这边来…花在这边的时间就更不用说了。一想到这个,许亦慎就觉得头痛。吃完午饭,他们继续拖地擦家具,曾女士洗了碗就自个儿回卧室休息去了。母亲一走,简铭就撂下拖把:“我们也去午睡吧。”许亦慎道:“你睡到十点才起来,现在又睡?”简铭毫不羞愧:“也没别的事可干。”许亦慎心里还烦着他,闻言没好气道:“那你自己去睡。”简铭瞅了他一会儿,许亦慎只自顾自地擦桌子。简铭道:“我有话要跟你说。”许亦慎心头一动,但仍然梗着脖子道:“我不听。”本以为简铭会再缠两句,哪知道这男人点点头:“好吧。我去睡觉了。”“…”许亦慎差点抓起拖把抽他一顿。简铭兀自进屋,许亦慎收拾完客厅,又去打扫书房。书柜里的书大多是曾女士的,只有一个小角放着简铭读研时的课本和笔记本。许亦慎一时好奇,抽了一本笔记本出来看。似乎是专业课的笔记本,里头的重点一条一条,记得工整清晰。许亦慎哗啦啦翻着页,忽然一张明信片从里头掉了下来,显然是之前夹在里头的。许亦慎捡起来,在上头随意一扫,立刻惊得瞪大了眼。这是写给他的明信片。收信地址是御龙府,邮票上和明信片背面都盖了邮戳,说明简铭曾经把它寄出去过,但为何它又回到了简铭手里?明信片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准确来说,是只有四个字。平安喜乐。没有落姓名和时间,但这是简铭的字迹。许亦慎心头怦怦直跳,又去看邮票上的那枚邮戳。邮票上的邮戳是2008年4月12日,H省C市,大学路邮政局。简铭在他生日这天寄出了这张明信片。许亦慎心中一时百味杂陈,指尖仔仔细细描绘了几遍那简简单单的“平安喜乐”四个字。他的目光落到书柜里那些笔记本上,深吸一口气,将它们全部抽了出来,一本一本地翻。2009年、2010年简铭在S市也寄出了一模一样的明信片,那时候他在S大读研,这些不知道为何回到他手中的明信片,都被他夹在了读研阶段的笔记本中。第41章许亦慎一直以为简铭当初断得干净走得潇洒,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冷淡果决的男人,寄张明信片都不敢留下自己的名字。也许他以为许亦慎已经开始了新生活,不想再以旧人的身份贸然打扰。许亦慎心头闷闷地痛,忽然为这中间分开的十几年而感到遗憾惋惜。这本该是他们最好的青春,本可以在同一个城市一起打拼成长。只是种种阴差阳错凑在一块儿,像猝不及防的浪,冲散了人潮中的他们。许亦慎长长叹了一口气,将那几张明信片重新夹在笔记本中。他沉默地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许茹的电话。“妈,我大三的时候用的那个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许亦慎开门见山。许茹回想了一会儿:“是。”“你能找到吗?里头有好些照片,我想保存一下电子版,然后再洗一份。”许茹似乎没料到他提起这事只是为了洗照片,过了片刻才说:“等我回去找找。”她又问:“你突然要大学的照片干什么?”许亦慎道:“简铭这儿没有我们大学的照片,显得单调了点,洗一些给他放在家里。对了,他读研的时候你见过他吗?”“他快参加工作的时候见过。”许茹似乎有点儿难以置信:“你还跟他在一块儿?”许亦慎心道,那时候自己不在御龙府,这些明信片恐怕是许茹收了还给简铭的。太多、太多次错过。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像终于下定决心,道:“本来听你的话想分手,但又舍不得。想一想后半辈子也没剩多少个十几年了,就跟他凑合过吧。”“亦慎…”“妈,要是那时候你没有跟爸爸结婚,而是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生了另外一个小孩。多年之后偶然看到爸爸也跟其他女人组成了家庭,你会觉得遗憾吗?”电话那头沉默了,没再说话。许亦慎挂断电话,又坐着放空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准备也回卧室睡个午觉。一转身,就看见简铭正靠在门边。“…”许亦慎捂住了脸,“你偷听。”简铭微微一笑,走了进来:“你不也偷翻我东西了?扯平。”许亦慎不好意思面对他,见他走来连忙转回身面对书柜,只留给他一个后背。简铭走到他身后,两手往书柜上一撑,就将他圈在了手臂之中。“我有话跟你说。”许亦慎背对着他不动:“你说吧。”“等C市的酒店开业,我准备把我妈接到S市去住。”许亦慎一愣,一下子回头,有些不敢相信:“…啊?”“她现在年纪大了,迟早要搬到我附近,方便照顾。晚搬不如早搬。”许亦慎当然知道他这是向自己妥协了。虽然这时候不应该喜形于色,但这充分表明简铭还是更爱他一些,想到这个,许亦慎嘴角就止不住地向上扬。他抿了抿嘴,眼珠转了转,又问:“那酒店…”“等C市的酒店开起来之后,我在西南片区物色一个总代理人,我也不再在这边投资新项目了。”许亦慎的笑藏不住了,他咬着嘴唇,转回头来盯著书柜门的玻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收回之前分手的话。”简铭在他背后笑了一声,道:“那还用后脑勺对着我?”许亦慎倒不是不想看他,而是这会儿觉得不好意思,像忽然回到大学时懵懂纯情的心态,只要简铭说两句情话,他就整个人都红得要烧起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