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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曦辰头顶着“朕”字,让沈念每次发消息,总有种错觉,自己在给领导汇报工作。末了,这人再正儿八经的回一句。“朕知道了。”嘿,这真不是在批阅奏折?沈念刚塞好手机,还没抬眼,耳边的脚步声比视线快了一秒。那双自己陪着一起买的休闲鞋子闯进他的视野。沈念无语的抬起头。大长腿走路也比人快。“走这么快?不想见到朕?”简曦辰的冰块脸,只在见到沈念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松动些。沈念扬了扬手里的剧本,敷衍说:“回去干活。”简曦辰挪了一步,走到沈念的并肩:“一起来的,不是应该一起走吗?”“有这种规定?”沈念故意走快两步。听见旁边一声低嗤,像刚刚重羌嗤副导演那样:“幼稚。”“谁幼稚了?!”沈念迈开的一条腿,生生卡在半当中。是自己幼稚了。因为简曦辰演的太好,把他的剧本比下去了,如果是个老戏骨,沈念吃一嘴的柠檬,说不定还没那么酸。可简曦辰偏偏还就是个一无所知的新人。新人,把他一个国际A奖的编剧的剧本碾压了。就算这个本子他之前cao心不多,但这场戏,他也是确认过一遍的。沈念承认自己小气了,好像还有一点点的小生气。他怀疑简曦辰之前会不会在糊弄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两人一路无话,走到了长廊的出口,从这里可以望到见搭建好的片场,几个角色正在走位对戏。片场里一片忙忙碌碌,一个场工推着一摞道具箱从他们面前经过,垒高的几只箱子摇摇欲坠。场工被箱子挡住视线,也是只顾推车,嘴里吆喝着:“走路当心,当心,当心……”不当心的沈先生走得又快又急,迎头凑上那一堆箱子。简曦辰眼疾手快,把人往后一拉,差一点直接拉到自己的怀中。“你!”一个字,沈念忽然接不下去。骂人肯定不对,人家刚刚救了自己。道谢?这人是不是还骗着自己?“谢谢。”沈念说。简曦辰放开他,伸出两根手指,好整以暇道:“第二次。”沈念茫然:“什么第二次?”“你走路不看路。”沈念一脸“我以为什么大事”的无所谓:“我眼瞎。”沈念是近视眼,除非看电脑写稿子,平时不喜欢戴眼镜,习惯了模模糊糊的一片。“朕的那位友人也经常这样。”简曦辰眸光落在沈念的眼睛里,又似乎没有看他,目光空洞洞的,抓不透里面萦绕的意味。“我不是你那位朋友。”沈念眉头一锁,在长廊里,半人高的栏杆上坐下。简曦辰坐在他边上的空当,两条大长腿往前一伸:“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朕?”沈念抿抿嘴,望着片场里的那些演员:“你以前真的没学过表演?”沈念没看旁边的人,手指不安分的在两人中间的栏杆上划来划去,“你是不是哪个戏剧院校的新人?故意来我这里碰瓷了?”简曦辰薄唇一动,正要说话。沈念又自己反驳道:“也不对,哪家院校要是有你这么个牛逼哄哄的新人,我不会不知道。”简曦辰憋在舌尖的话变成一记促狭的低笑:“演皇帝,朕还是需要学吗?”“你这么自恋……确实挺像昏君的。”沈念嫌弃他一个白眼。“朕倒是想做个昏君。”简曦辰双手反向撑在栏杆上,人微微后仰,望出去的视线,刚刚好落在沈念右侧的腮骨上,“可惜有人不同意。”沈念的皮肤有点薄,肤质又细又白,像上等的白玉,温软,柔腻。简曦辰瞧得出神,自己从前就有那样一块的白玉,是某人送给他的。“你演上瘾了是吧。”沈念终于意识到自己白吃了一场醋。简曦辰失忆,还有皇帝妄想症。根本不可能解答得了他这个问题。自己刚才吃的那点柠檬,也就自己酸一酸,多酸就没意思了。沈念叹叹气,自我洗脑,揭过这一茬算了。他翻开自己的记事本,上面草草的勾勒几笔:“重羌是个小角色,我本来没打算花太多心思,现在被你这么一演……”“给你剧本增色了。”沈念笑骂:“你生肖是不是属孔雀的?一不开屏就难受?”简曦辰下颌轻抬:“那沈卿可有被朕吸引?”沈念:“拔光你的毛。”简曦辰:“看来开的还不够。”沈念:“……”简曦辰瞧见记事本上粗糙的画:“你在画朕?”“不是你,是重羌。”沈念转了圈笔,“是是,你演得太好,我连人设都勾不出来了。”颓丧的气息漫上来,像大夏天潮热的午后,黏糊糊的,很不爽。简曦辰拿过他的本子,在草稿上涂涂画画。他画得很快,那些粗浅的轮廓,在他的笔下一点一点变得精细。沈念情不自禁的把头伸过去,他毫无察觉,几乎快碰到简曦辰的脑袋了。“你还会画画?”“当世一绝。”简曦辰把记事本还给他,谦虚说。“……”沈念已经不想吐槽了。“哎哟。”沈念避得慢了,简曦辰一抬头,正巧撞在他头上。沈念揉着额角,继续看画,帝王神韵完完全全的跃然纸上,眉眼间透出抹不怒自威的傲。沈念拿起画,在简曦辰脸的边上比了比:“你这张冰山脸,确实适合演皇帝。”简曦辰按下他的记事本,指了指沈念的额角:“红了。”“还不是你头太硬。”沈念把本子往怀里一揣,“这角色,我再回去琢磨琢磨。”沈念站起身:“宋导有说你哪天开拍?”简曦辰望着他,眸底浮着层不明显的笑意:“今天晚上。”“哈!”沈念拔腿就走,“这个剥削阶级!”他刚拔腿,手机跟催命似的震起来。“剥削阶级”宋在言语上卑躬屈膝,立场上万分坚定:“沈先生,我打算排小简今天晚上的戏,你看看,第十六集的23,24,25三场戏能改出来吗?”沈念那个“不”字咬在牙齿间。宋磊感慨:“这个宫殿大景,一天就是百来万,前段时间还拖了好几天……”“不用说了。晚上十点,让统筹来拿。”沈念一手扶着长廊的柱子,指甲在上面抠出了火气。宋磊雀跃高呼:“哎哎哎,好的!辛苦沈先生了。”辛苦死了……沈念揉了揉撞红的额角,四肢百骸开始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