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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你还小,别学他们。”小孩子受了惊吓,奋力把手抽回来,跑开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终是怯生生点了点头。大理寺离得远,小孩就近报了京兆衙门。直到京兆府的人过来苏岑才算缓过一口气来,上前与来人交涉,让把尸体送到大理寺去。京兆府的人正好乐得其成,这人说到底是柳相的小舅子,还跟京中沸沸扬扬的新科仕子案有干系,处理不好惹得一身sao,如今正好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人是怎么死的?”苏岑问。来的是个少尹,官高苏岑好几级,却难得有耐心地陪着回道:“仵作初步验过了,人好像是……喝酒喝死的?”“喝酒喝死的?”苏岑凝眉,往黑黢黢的棚屋里瞥了一眼,果见角落里好几个大酒坛子。“死者身上没有伤口,又没有中毒表现,肤色潮红,舌苔发白,瞳孔放大,眼球充血,这些都是醉酒后症状……”“等等,”尸体刚好从棚屋里运出来,苏岑抬手拦下,强忍着刺鼻的腥臭上前查看。之前他只顾着恶心往外跑了,并没有好好打量,这一细看才发现问题。尸体是肿胀,只是四月初八晚上还有人看见吴德水出现在东市,这才过去三天,即便是盛夏尸体也胀不成这样。苏岑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按了按尸体的肚子,眉头一皱,一路按上去直到胸前才停下,不由陷入深思。他之前以为尸体肿胀是因为尸体腐败体内壅气扩充导致的,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壅气积累会导致胸腹隆起,而吴德水却是前胸平坦,腹部充实,能清晰感觉到腹下积水。所以吴德水体内的不是壅气,而是酒。酒在吴德水体内挥发,致使脏器衰竭腐烂,体表虽然刚现尸斑,但内里已经烂的一塌糊涂了,所以才会短时间内就臭成这样。但凡正常人肯定不会把自己喝成这样,人是喝酒喝死的,只是这酒怎么个喝法还有待深究。“怎么了?”少尹急忙上前问,就怕一个不小心,这人大理寺再不接了。“没什么。”苏岑收了手,“抬走吧。”苏岑跟着吴德水的尸体一起回了大理寺,正赶上下衙的时辰,寺门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好奇地看苏岑一眼,捂着鼻子绕路走。苏岑跟尸体待了一路,反倒闻不出什么味道来了。入了正堂,宋建成刚换好了常服正打算打道回府,被苏岑堵在门口,出入不得。宋建成无奈,后退两步站在窗口处,捏着鼻子打趣:“呦,你这是出走一日挖粪坑去了?”苏岑指了指门外:“东市门吏吴德水的尸体。”宋建成皱眉:“你把他抬回来干嘛?”“当日是他给吕梁和凶手开的市门。”宋建成往窗外瞥了一眼,摇了摇头:“都臭成这样了,明日再说吧。”“为什么要明日?”苏岑站直身子,“你不是急着破案吗?如今把线索给你送来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明日?”“我之前是着急,但我现在不急了,”宋建成冲人一笑,“高淼招了。”“什么?!”苏岑身子猛地一僵。“他都认了,人都是他杀的,因为科考落榜而心生嫉恨,所以逗留京中暗杀高中之人,”宋建成扫了苏岑一眼,“之所以能这么快破案,说起来苏才子功不可没,到时候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你对他做了什么?”苏岑一个健步上前,满目猩红盯着宋建成。若说昨日他还对高淼有几分怀疑,如今反倒笃定高淼是被冤枉的,一个两次作案没留下一点痕迹的人会在第三次把人吊死在自己家里?这不像是再次犯案,反倒像是有人迫不及待想找个替死鬼顶替洗脱嫌疑。“我干什么轮不到你来管。”宋建成绕开苏岑径直往门外走。刚走两步却被人猛拽住衣角,一回头对上苏岑眼里的寒意:“你说高淼招了,那我问你,他是如何宵禁后入的东市?”“吕梁死在宵禁之后不过就是你的一面之词。”“那他呢?”苏岑指着窗外,“他初八当晚在东市值夜,回去就被人谋害家中,如今尸体就摆在这儿,也是我的一面之词?!”“苏岑你不要得寸进尺!”宋建成拽出自己的衣袖,“你不过一个七品主簿真把自己当个官了?要不是上面有人保你,你如今就跟高淼在一间牢房里,由得你在我面前叫嚣?”宋建成皱着眉掸了掸自己的袖子,扬长而去。苏岑没功夫深究宋建成话里的意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宋建成走了,只能再次伸手去拉宋建成的袖子。只是这次却扑了个空。宋建成躲得并不刻意,只是稍微往前抬了抬胳膊,却只听背后咚的一声,再一回头,人已经趴在地上失去知觉了。第18章拖延好像溺在一池水里,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他窒息呼喊,转瞬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水伺机而入涌入口鼻。他奋力挣扎,手脚却不听使唤,意识模糊之际才看清水面上竟倒映着一个人影。一只手伸了过来,他伸手去抓,那只手却越过他的手,按住他的胸口,把他猛推进更深更黑的水底。他看清了,是高淼,七窍流血的一张脸,狞笑地看着他,声音透过池水传过来。“是你害我的,我要你偿命!”苏岑猛地惊醒,一口气上来猛地咳嗽起来。心有余悸,一身冷汗,倒真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正在床边点瞌睡的阿福立时惊醒,欣喜地看着他:“二少爷,你可算醒了。”苏岑盯着床顶熟悉的床幔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家里。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紧的厉害,声音被挤在胸腔里发不出来。“二少爷,你可吓死我了,”阿福对着人喜极而泣,“前天淋了雨,昨天又一天没吃东西,昨个儿夜里你发高热说了一晚上胡话,净是些什么尸体凶手之类的,快把我吓死了。”苏岑清了清嗓子,还没等说出话来又被阿福打断:“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啊,又是遇刺又是生病的,要是让老爷夫人大少爷知道了得有多心疼啊。要我说,这官咱们不当也罢,他们不把咱们当人对待咱凭什么给他卖命,回家跟大少爷一起打理苏家的生意不也挺好的吗?”苏岑把阿福按住,指了指桌子,没等阿福反应过来,曲伶儿已经递过来一杯水,苏岑猛灌了两口才说出话来:“什么时辰了?”曲伶儿看了看窗外日头:“巳时三刻。”苏岑一顿,忙掀了被子要起来,被阿福及时拦下:“已经给你告假了,宋大人都准了,让你在家好好修养,养好了再过去。”“他自然乐意我在家修养,最好再也起不来了才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