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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泡子就是青年公园的湖,向弟弟许诺,“等夏天到了,jiejie带你去大海边玩。”宝库小嘴咧到耳朵根,“太好啦。”把鱼都入锅之后,跟宝库吃了早饭,刚收拾好桌子,挂在厨房门框上的座机响了。甄珍接起电话,是陈大爷的朋友,那天参加生日宴的博学多才的建筑公司老板王天定打来的。想跟甄珍定两天后的包间,问她会不会做俄式的烤奶汁鳜鱼。这个甄珍没怎么做过,但有两天时间,倒是可以练练。省城没有正宗的俄式西餐厅,王天定电话里拜托甄珍多费点心。放下电话,跟自己的老妈抱怨,“您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人给请来了?办手续不是那么容易的,您是不是去年就跟那边联系上了?这人都快到北京了才跟我说,弄得我措手不及的。”老太太七十多岁,穿了件家常的红色开衫毛衣,给坐在椅子上,直愣愣望着窗外大树的老头子擦擦嘴,抬头瞪了大儿子一眼,“不用你cao心,北京有人帮忙接人,你安排个见面的地方就行。你爸还有几天好活?从去年开始一直就在我跟前念叨那人,我寻思着要不试着找一找?找了以前的老朋友,原本没抱希望,没想到那边现在档案解禁,还真把人给找到了。”“然后就坐着k19来了呗?”王天定无奈摇头。“这趟国际列车可真方便,你爸也就是岁数大了,要不让他故地重游,兴许还能多记点事呢。”“让他俩见面,您心里不膈应吗?”王天定笑着问老妈。“多大岁数了,膈应什么?”老太太好笑地摇头。甄珍接到任务,赶紧准备起来,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西餐用的香草。不光香料,烤奶汁鳜鱼,西米旦和西餐面酱要是不正宗,也影响成菜的口感。西米旦其实就是俄式酸奶,城里不可能有卖的,甄珍去秋林食品店花高价买了酵母,试着用鲜奶发酵,效果还不错。研究新式菜肴让甄珍乐此不疲,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五点一辆面包车直接开到大渔门口,王天定和大儿子先下车,扶老妈下车之后,又把老爸扶下车。老头站在巷子里打量了会陌生的环境,嘴里又开始念叨着不连贯的俄语。患了老年性痴呆之后,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青年时期去苏联学习革命经验那段时间。会时不时想起那里的事,那里的地名,还有曾经的苏联恋人。王天定的儿子王子孟眉头皱了皱,不认同父亲跟奶奶的安排,“就算见一面又有什么意义?我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现在他连我都不认识了,能记得那几十年前的老奶奶是谁才怪?”李云英瞪了大孙子一眼,“没看我连你几个叔叔和姑姑都没告诉吗?你怎么比他们还磨叽。”皇太后不高兴了,王子孟赶紧赔笑脸,“风太大,奶奶你别说话,小心沙子进嘴。”大渔门口的铜铃被风摇响,声音不清亮,但悠远,被儿子和孙子搀扶的王文康被铜铃声所感染,仿佛清醒了一瞬。甄珍听到车响,把店门打开,带着宝库出来迎客,老头看见宝库,好似彻底清醒了一般,挣脱开儿子的搀扶,踉跄着上前要去抱宝库,“阿廖沙,阿杰茨。”老爷爷太热情,宝库吓得立即躲到jiejie身后,“老爷爷,你说啥?听不懂。”王天定博学多才,当然明白阿杰茨是俄语爸爸的意思,难道他爸在俄罗斯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儿子?这可真是个大惊喜,不会这次也来了吧?转头看他妈,用眼神询问。李云英也在看着宝库的小脸愣神,停顿片刻,才开口解释:“你爸跟那个阿杰莉娜当年确实有个叫阿廖沙的儿子,只是三岁时得了脑炎去世了,这事敏感,当年知道的人也不超过五个数。”父亲难忘当年的恋人,他再清楚不过,但父母从来没告诉过他们兄妹几个,在他们之上还有个早夭的异母哥哥。王天定父子都惊在当场。老太太解释完,笑着对甄珍道歉:“老头子记不住事了,不好意思,吓着孩子了。”甄珍不会介意,给几人让路,“咱别在门口站着,赶紧进屋。”把人请进包厢,甄珍蹲下来跟弟弟解释,“老爷爷生病了,失去记忆了,宝库别害怕。”“失忆是什么,会不会痛?”宝库瞪大眼睛问。“失忆的人不会痛,但是他的亲人会痛。”甄珍答道。“好可怜啊。”小孩只理解了痛,他就很怕痛。王文康坐定之后,还在转着脖子到处找宝库,嘴里不停地喊着阿廖沙。jiejie进来上茶,宝库站在门边探着脑袋往里面看,见老爷爷看见他惊喜地展开双臂要抱他。宝库慢腾腾走进来,走到老爷爷身前,抓住他的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吹了吹,“呼呼就不痛了,那我给你抱好了。”“阿廖沙。”老头终于抱上了宝库,高兴极了。李云英不好意思地看向甄珍,“这孩子长得跟咱这边的小孩不一样,他把他当成当年那孩子了,你放心,他不会伤人,我们在旁边看着,客人等一会才会到,能让孩子跟他玩一会吗?”甄珍没什么意见,见宝库坐在老爷爷怀里用筷子敲茶杯。一个是老小孩,一个是真小孩,两个小孩把杯子当乐器,玩得还挺高兴。宝库玩了一会,听老爷爷一直喊他阿廖沙,抬头认真纠正,“我叫宝库,不是阿廖沙,老爷爷。”王文康目露迷茫,“宝库?”“嗯呐,就是有很多宝贝的大房子,就是很有钱的意思。”宝库弯着眼睛笑眯眯。王文康一个劲地摇头,“你就是阿廖沙,当初给你起这个名是因为我最喜欢的里那个光明和智慧的化身阿廖沙。”宝库听不懂他的解释,旁边李云英和王天定父子都惊呆了,自从老爷子患病以来,从来都没这么清晰地表述过一件事情。一向豁达、乐天的李云英忍不住红了眼眶。虽然老伴流利诉说的是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名字的来历。老年性痴呆是不可逆的病症,他们不指望他想起所有事情,但能这样多说点话,他们就很满足了。老爷子有了反应,王家人都对今天的见面期待起来。半个小时后,一位宽身板的高大外国老太太进了大渔,身边跟了一中一洋两个年轻人,跟走出来迎接她的王文康四目相对。半个多世纪的光阴过去,两位老人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姿,阿杰莉娜面露激动,而王文康则目光呆滞,还没有进门见到宝库时激动。他的记忆停留在六十年前,他记忆中的阿杰莉娜不是现在的样子。故人相对不相识,这其实意料之中的事情,阿杰莉娜来之前也知晓了王文康的身体状况,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