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还烟

    一进来就看见这小兔一脸心虚的坐在餐桌前的样子，周寅坤不觉好笑，现在又变胆小了。

    男人上下打量她，穿着他的迷彩服，很显然衣服太大，衬得小兔愈发娇小，下面要遮不遮的白嫩双腿紧紧闭合，上面还有些红红的印子，心里又开始发热。

    “怎么不多睡会。”他走进女孩，丢给她一条裤子，摩挲着她的细颈。

    夏夏喉头干涩，心跳加速，怕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又发觉他的触摸引起身体莫名的战栗。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答，周寅坤也不急，一直盯着她，这是累着了还在回神，也是，在山里累了一遭，床上坚持那么久也没晕，体力比之前好多了。

    也不知他为什么不继续追问，夏夏受不了他的视线，小声开口，“我饿了，想起来吃点东西，这些早餐是...”

    “叫人买的，多吃点补充体力。”男人开口，夏夏脸一下就红了，赶紧拿着玉米饼往嘴里送，怕他再说出什么不正经让人难为情的话。

    心里想着事情，夏夏抬头瞄了几眼男人，见他心情不错，觉得这是个提要求的好时机。

    周寅坤在旁边看着女孩眼神飘忽，就知道她心里琢磨着东西，也不出声，就等她什么时候开口。

    “待会我找谁拿大烟？”女孩又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想回学校，课程落下太多了。”夏夏找了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提议。

    “吃完去找韩金文，这段时间不回泰国，那边不安全。”家里有位这么爱学习的高中生，周寅坤觉得挺有意思。

    “可是——”

    骤然对上男人的视线，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头也耷拉下来，怕说多了他会起疑。默默继续吃饼子。

    在男人看来，这是高中生又闹情绪了。

    这小兔把学习看得这么重要，之前不就是因为这事跟他闹脾气么，“行了，等过两三天送你去学校，但是，我让你回来你就得回来。”

    夏夏听到倏地抬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女孩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真的吗？但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其实她不想频繁地回来。

    学习是一方面，看到这世世代代的烟农，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也是原因。

    周寅坤看见她情绪转变地这么快，眯了眯眼，“再问就是假的。”

    心事解决了一半，夏夏觉得口中的早餐都变得更加香甜。

    就在此时，男人电话响了，他边接边坐到夏夏对面。电话那头声音兴奋：“坤，我这回可给你带来了大客户！”

    说话的正是萨瓦什，嗓门还是那么大。周寅坤把手机拿得远了点，另一手拿过水壶倒了杯水，“是你带来的，还是人家找来的，这可是两回事。”

    说着他又看了眼对面正埋头吃早餐的人，脸颊吃得鼓起，旁边水杯空空，也不怕噎着，他顺手给那空杯子也倒上。

    那边萨瓦什滔滔不绝：“坤，现在谁不知道你握着金三角和金新月两块肥rou，都变着法子打听跟你拿货。

    一口气说这么多，萨瓦什停顿了下，“不过嘛，小单你肯定看不上，我这回带来的都是量大还想长期合作的，还有老熟人。”

    男人嗤笑了声，“熟人还是仇人？”

    “就是达乌德，人这次就是来给你送钱的。”

    周寅坤懒得说废话，“把人带来佤邦，地方你知道。”还没等萨瓦什反应，他又改口道：“算了，去仰光。”

    去那谈生意，没个一周回不来，周夏夏要回学校，正好一起，把她留在这儿也是给那群小孩做厨子，热得满头大汗。

    “我也这么打算的，还是来仰光好，就后天，这里漂亮女人多。”萨瓦什此刻就在仰光。

    听到这，夏夏瞄了男人几眼，知道他又要去谈生意了，销货渠道越来越多，像一个越滚越大的雪球。

    “听到了？后天出发。”男人手叩了叩桌面。

    这是要带上她吗，夏夏没想到他做生意还要带着她一起，表情满是不解。

    男人看着她呆傻的脸蛋就觉好笑，“不想回学校了是吧。”

    ＊

    傍晚屋外天气正好，戈贡村的房屋烟囱头都冒着烟。

    一出门夏夏就看到韩金文和几个身穿迷彩服的人站在不远处说话。她还不知道韩金文已经清楚自己和周寅坤的事。

    “韩叔，我想拿点大烟。”

    韩金文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东西小夏夏要着干嘛。转念，阿坤上午交代过她可能会来要。他让夏夏等会儿，叫人把需要的大烟给取来。

    知道周寅坤跟夏夏的事后，韩金文越看夏夏，越觉得这小身板没法经得起男人这种体力的折腾。

    但只是拿她撒气的话，也没必要在比劳山舍近求远，非要带她一起出来。

    真是，跟周耀辉一家永远牵扯不清啊，也不知最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拿到大烟，夏夏向韩金文道完谢，就去了索拉家，但是没找着人。就在屋外慢慢观察村落的情况。

    这里的村子内外都遍布背着枪的武装军，什么时候出入村庄他们都一目了然，想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简直是不太可能。

    “夏夏！”忽然一道欢快的女声传来。

    夏夏循声望去，索拉肩上背着一个比她还高的筐，装着满满的罂粟，高兴地朝她跑来，“你去哪里啦？今早来找你，你房间没有人。”

    想到自己是一直待在周寅坤房间，夏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自己有事出去了，然后将大烟递给索拉。

    索拉看着眼前这么多的烟膏，目瞪口呆，这比她花出去的多太多，“夏夏，这太多了，我不能收，上次没有花这么多的，这都够我们家一年的花销了。”

    夏夏坚持把这些给索拉，除了这些，她目前没有办法再给这个女孩一家更多的帮助。

    索拉满眼感激地对夏夏说：“谢谢你。”但夏夏自己知道，她愧对这份感谢。

    看着手头突然富裕起来的烟膏，接下来的一整年索拉都不必担心全家吃不饱，“这些不仅可以换面粉和鸡蛋，过几天还可以换真正的蔬菜，还能换点rou！夏夏，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夏夏不解，这里明明有市集，为什么还要等几天才能换食物。

    这才知道，原来有很多东西在山上是没法直接买到的，只能等到菜商上山。每个月初这些菜商都会成批的上山来售卖蔬菜rou食。

    对于菜商的关卡检查也只有一次，就是上山的时候。

    感觉夏夏对他们的生活很感兴趣，索拉又拉着她聊了好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

    ＊

    晚餐是阿步准备的，在一个类似食堂的地方，主要是甜烧鸡和炒螃蟹，这比贫穷村庄里的绝大部分伙食都要好。

    实际上，这几个不安分分子都不太爱吃甜腻食物。

    夏夏过去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围坐了些人，有阿步、卡尔、阿耀还有之前见过的。

    女孩一出现，几人的目光就聚集在她身上。最难以忽视的就是红毛卡尔的目光。

    他站起身，想要用手揽夏夏的肩让她坐自己身边，这样方便他问问题。还没碰到，阿耀就面无表情地冲他说：“卡尔！”

    “嘿嘿，我有点事想问小夏夏...”，他不太好的中文发音配上这语气简直称得上是诡异。

    未说完，周寅坤带着一人就走了进来，冷冷地盯着卡尔，某人探出的手最终还是挠了挠自己的红毛。

    “拿到烟了？”男人问，女孩安静地坐在几个大男人的旁边，用干净温和的眼神看着他。

    “嗯，谢谢你。”

    周寅坤认为这小兔有点太过礼貌，天天对他谢来谢去，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等到所有人坐下，夏夏频频朝一个方向看，那个男孩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感觉也不像是这里的常住村民。

    他长得精致，是夏夏看漫画，觉得好看的那种17岁左右的长相。蓝眼睛，一头微卷发，但他的眼神却很淡漠。

    “小夏夏，你一直盯着亚罗干嘛？”又是他，卡尔。

    “啊，没有。”夏夏连忙否认，发现被卡尔这么一说，大家都朝自己看来，她的耳根瞬间漫上粉色。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是说...”卡尔说着眼睛不停在夏夏和老大之间打转。

    周寅坤睨着他，坐在卡尔身边的阿耀也及时捂住了他叭个不停的嘴，对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不要再问下去。

    卡尔很疑惑为什么大家都不让他讲话，他就是想问问小夏夏跟老大的事。

    眼瞧着在场唯一的女孩头都快埋到饭碗里去了，周寅坤发话，“别管他们，吃你的。”

    知道她脸皮薄得很，肯定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被问，男人没当众挑明两人的关系，更可况谁知道这匹脱缰野马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

    周寅坤凉凉地看着卡尔。

    阿步向夏夏介绍：“这是亚罗，以后就是他跟在坤哥身边。”

    “那阿耀呢？”夏夏下意识问道。

    “他...那个，他以后主要负责在这边”，阿步边解释边看着某个周身瞬间变低沉的人。

    出于被介绍人的礼貌，夏夏对亚罗笑了一下，表示友好。回应她的是亚罗毫无波澜的眼神。

    周寅坤漫不经心，“亚罗。”

    亚罗立马干巴巴对着女孩说：“你好。”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语气。

    ＊

    回到自己房间后，夏夏考虑回到泰国后要怎么变更监护人，这可不是件好办的事情。

    自从上次逃跑后被抓，她一直很小心翼翼，生怕被周寅坤发现什么端倪。

    思索半晌，夏夏准备去洗澡，让自己放松一下。

    褪下裤子，腿心处依旧是红红的，明显是摩擦过度。虽然不知道昨晚周寅坤做了多长时间，但夏夏觉得他今晚不会再来。

    他和那个叫亚罗的男孩又出去了，让她回房间。

    浴室很小，突然门从外面打开，男人高大的身体挤进来。

    “周夏夏，谁让你回自己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