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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感染化脓了。番王醒得很早,他刚出内帐,就发现了阿月的不对劲。阿月斜躺在木床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下牙咬住嘴唇,脸色已经发白。他问道:“怎么了?”阿月不知是疼得说不出话,还是根本不想说,没有理他。番王看到阿月右肩一直在轻微地颤抖,他走到阿月身边再问了一遍:“怎么了?”还是没有得到回答。耐心被耗尽,言语总没有动作来得实在。番王的大手直接按住阿月的右肩,阿月终于忍不住了,疼得叫出声来。“疼为什么不说?”“…没必要。”在阿月从小被灌输的认知里,影卫是不需要有感觉的,也不需要有感情。如果受伤就喊痛,是废物、懦弱的表现。就像自己对五皇子产生感情,本就是不应该的,要隐藏一辈子不能让任何人发觉。而番王的声音却好像在告诉他,不是这样的。“疼,就说出来。”番王强硬地脱下阿月的上衣,小心翼翼地撕下已经黏在伤口上的布,布料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白色,被血染红后,已经开始发黑发硬。撕下布料的时候,阿月紧咬着下嘴唇,苍白的嘴上甚至渗出血迹。番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了阿月一眼,目光里也不知是什么情绪,不像责怪,倒像是难过与不解。阿月的伤口至少有三寸长,溃烂得厉害,脓血从伤口渗出,周围都是血痂,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番王直接叫了随军大夫来,大夫一看阿月这个伤势,禀告番王:“这个伤拖了很多天,rou已经腐烂,得刮去烂rou后再撒上金创药,修养十日方可恢复。”番王点头。大夫点燃了灯芯,把工具刀在火上烤了一小会儿后,贴上阿月的伤口。“啊——”番王眼疾手快地掰开阿月的嘴,撸起袖子,把自己的小臂递上去。阿月犹豫了两秒,在大夫第二次把刀贴上来时,张口咬住了番王的手臂。治疗的过程持续了半个多时辰,阿月的头发已经全部汗湿,脸上也湿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混杂着别的什么。从阿月口中抽出小臂,番王的胳膊也被咬的不像样子,大大小小的牙印,或深或浅地布满在手臂上,有的已经发紫、见血。番王随意地擦了一下残存的口水,没说什么,蹲**来观察阿月包扎好的伤口。靠这么近,阿月才发现番王的眸子不是纯粹的浅棕色,而是带有点绿色的光泽,格外地吸引人注视。番王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来,两人对视几秒,阿月率先撑不住了,猛地低下头,发丝从耳后滑落,轻抚过番王的侧脸。叫侍卫打来一盆清水,番王把汗巾沾湿,开始给阿月擦拭伤口附近的血污。番王在一件一件地打破阿月的认知,他要把之前宫里教的那些尊卑观念、阶级观念、发生什么都要忍着的狗屁意识,全部从阿月脑子里除掉。之前做五皇子的暗卫时,也经常有和阿星、阿柳他们一起互相擦药,互相帮助的事情。但现在,面前这个皱着眉头耐心擦拭自己身体的人,好像又和他们不太一样。阿月动动嘴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谢谢。”“以后,不管受了什么伤,或大或小,都必须告诉我。番王的声音雄厚有力,带着难以抵抗的威严的口吻说:“这是命令。”第47章阿月6当天晚上,在番王的强硬要求以及阿月反抗未果下,阿月睡在了内帐,和番王同一张床铺上。他本来就打不过番王,现下伤了右手,更是沦为鱼rou,身下柔软的毛毡像俎,而番王就是那把锋利的刀。阿月平躺着,身体僵直,一动也不动。番王看他这个样子,调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要你侍寝。”阿月皱眉,心里暗骂他流氓,嘴上说道:“你这什么癖好?不觉得和我睡一起很奇怪吗?”“不怪。”“怪不得你睡不着,每天…”阿月还在那儿小声嘀咕,他和番王靠的近,声音也能让番王听见。“受了伤还牙尖嘴利的?是不是非逼着我亲你?”“啊?”阿月瞪大眼,“你…你”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没听过这种话,不知如何应对,想翻个身不看番王的脸,却忘记了自己右肩上还有伤。肩膀刚一挨到毛毯,刺骨的疼痛就传来。阿月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立刻被番王揽着腰带回平躺的姿势。番王撑着一只胳膊,身子半支起来,检查了阿月的伤口,确定没有渗出血,才放下心来。他像玩娃娃一样摆放好阿月的两条胳膊,皱眉道:“老实躺好,别乱动。不然真的亲你了。”阿月眼睛闭得紧紧的在装睡,只不过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番王笑了一声,自己也躺下来,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修养了两日,阿月的伤能稍微恢复一点,至少不会像之前那么疼了。他这两日的活动范围一直在王帐内,包药换药,应付番王的各种问题,偶尔听听番王和赫连还有其他两个将军在策划什么。赫连总是对他嗤之以鼻的样子,脸色难看的像是被阿月抢了老婆一样。不过阿月也不在意,赫连冲他黑脸,他也回之以白眼。好在番王这两天没有派兵出战,两个人暗自里形成一种短暂的和谐。直到今日,阿月实在忍不住了,他考虑良久,才犹豫着张口说道:“我想…沐浴。”阿月爱干净,平日里环境再艰苦,都会隔几天沐浴一次,上一次沐浴还是跟随五皇子来战场前,昨天晚上还出了汗,身上有点不舒服。“可以。”番王答应的很快,唤来两个士兵,让他们去伙房准备热水。热水烧好后被装进木桶里,端了进来。阿月不便出门见人,木桶便放在内帐里。虽然不大方便,但总归有个地方可以沐浴。阿月脱**上的衣服,踏入水中。水温刚好,热水贴在皮肤上的触感让他感到舒适,紧张了很多天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他正用毛巾擦拭着身体,突然番王掀开帐门走了进来。“你干嘛?”阿月下意识地想往水里沉,被番王眼疾手快地捞住。“小心,肩上还有伤。”“你进来做什么?”阿月紧张道。番王倒是一脸坦荡,“你肩上有伤,自己看得到吗?沾到水可就麻烦了。”“看…看得到,不用你。”“背上怎么办?”番王摇摇头,不赞同道:“还是我帮你吧。”说着,他从水里捞出毛巾,让阿月趴在桶边,好帮他擦背。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