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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口的光在此时亮起,让Beta想起自己沉迷的游戏通关时,前往下一个未知而奇妙的新世界的入口。那个世界可能有新的挑战,但可以甩掉这十九年来的所有负累。有人给了他补满的血格,送他顶级的装备,让他可以不必顾虑太多地重新开始。Beta站起身,举起倒满饮料的杯子,向少年轻轻一笑:“加油啊,谢争。”Beta喝完喜欢的饮料,俯下身给新的谢争一个拥抱,然后长出一口气似的,走向登机口。谢争没有起身,听着身后人离开的脚步,凝视那只空掉的杯子。像是一直等到那人听不见了,少年才轻声开口,仿佛一句来自地底深处的告别:“生日快乐,哥哥。”岑卯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大雪中的街景,好像忍不住跟路上的行人一起觉得冷,揪紧了胸口大衣的衣领。雪天行车的速度十分有限,岑卯一路盯着时速,计算去总局分部来回需要的时间。洛昂像是看出他的不耐,笑着问:“晚上还有约会?”岑卯没有回答,转过头去继续看雪。洛昂也不甚在意,体贴地告诉他:“应该很快,不会耽误你的约会。”车子拐进总局的地下停车场。岑卯松了口气,戴好口罩,在车停稳的一刻就很快下了车。洛昂不紧不慢地带他坐上电梯,背对着他按下按钮,回过头来,看着Omega绷紧的肩线,关切似的凑近了问:“是因为要拿到新身份了,所以觉得紧张吗?”Omega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目光中露出十足的戒备。“Bunny,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洛昂像是在临近告别的时刻开始怀念过去,岑卯却并不想回忆起那些让他感到痛苦的过往,只捏着自己的手臂扭过头去,拒绝回答他任何不怀好意的问题。“我记得那时候,你刚被你哥哥送到北美……他好像才把你接回去,你就做了一些不大好收拾的事。所以,那是第二次,对吗?”洛昂若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看岑卯抿紧的泛白的唇:“其实,你做出那样的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岑卯微怔,像是不明白他的话,又很怕自己中计似的,没有追问下去。“那时候,你好像还不大适应自己身体的变化。”洛昂的目光沿着Omega纤瘦而完美的身体流线滑过去,停在他挺直的后颈上:“而我为了承担自己的那部分责任,答应你哥哥,让你加入了NoName。”男人眼中有流转的光华,像在看一件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你在这里学会了怎样使用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出色了……难道你不觉得,NoName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吗?”岑卯避开了洛昂让他觉得不适的目光,扭头看被男人高大的身体挡住的电梯按键,微微皱眉。“这里有适合你的任务,有和你一样的人,只有在这里,你才能尽情释放你骨头里的欲望——”“我跟他们不一样。”岑卯终于开口,打断了男人宣讲时的发言,淡色的瞳中溢出坚定的光。洛昂稍稍停下,视线与Omega交汇,许久,像看一个倔强的孩子那样笑了。“是吗?”男人的声音如同鸩酒,向他走近一步:“Bunny,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岑卯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却不是因为接受了对方的诱导。他的眼睛微微张大,看到洛昂身后露出的一片空白的电梯面板。他没有怎么来过新盟的总部,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栋大楼有多少层,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电梯会这么慢,甚至不显示抵达的楼层。岑卯意识到什么,眯起了眼,很快地向后撤去,身体紧贴到电梯的金属墙面。“来不及了,Bunny。”洛昂看着他弓起的脊背,眼底的迷恋似乎还未褪去。“洛昂,你到底……”岑卯紧盯着男人扬起的手,像是只等对方的一个动作,就会用尽这具身体的全部力量发起一击致命的攻击。而他脸上的凶狠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彻底凝固了,继而,眼底露出无法控制的惊恐。“我说过,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可惜,是你等不及了。”洛昂鼻翼轻动,嗅着从电梯打开后的黑暗里传来的猛烈的Alpha信息素气味,唇边有期待而欣慰的笑:“和你七年前收到的那份礼物一样——”他看着努力屏住呼吸、伸手按住后颈抑制贴的岑卯,目光穿过Omega逐渐被血色吞噬的眼底,像是再次看到他温习回味过无数次、最疯狂绮丽的地狱图景。“——去打开它吧,我的孩子。”岑卯的眼前是一片无边的血海。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喘息着,但这种喘息并非因为疲累或疼痛。他被鲜血浸透的身体好像已经麻木了,四肢是下意识地活动着,并非他的cao控。他在做什么?岑卯记得,今天是他和哥哥的十八岁生日。哥哥在成年之前分化了,但他还没有,他很喜欢哥哥的信息素味道,而现在这种极淡的气味融化在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里,几乎被淹没了。哥哥要死了吗?岑卯毫无知觉地挥舞着手臂,像在和一只血海里的怪兽对抗。他的身体里好像有无穷的愤怒与恐惧,催动着他杀死这些怪兽。岑卯必须打败他们,撕碎或捅穿他们的身体,才能用他们的血填满这片海。为什么呢?岑卯在无休无止的战斗中模糊地想。他到底在哪里?又在跟谁打架?为什么一定要打败他们?他又到底在为什么愤怒?他的视野里全是深红,仿佛隔着血雾看到哥哥苍白嶙峋的身体被绑在那里,而那些同样赤裸着身体的Alpha统统暴露着器官和难闻的腺体,那些溢出来的信息素就是让岑卯愤怒的源泉。哥哥说,家族里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岑卯终于可以回家。哥哥的身体不好,岑卯以后可以好好照顾他,帮他做许多事。可为什么,哥哥让他在屋里等一下,就没有再回来呢?岑卯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好奇地沿着很长的走廊行走,他闻到了哥哥的气味和其他杂乱的不好的味道,这些味道让岑卯的眼前浮起一片虚涨的红雾。那些人在笑什么,又在说什么?凤骨……哥哥告诉过他,这是一个无稽的传说。为什么有人会相信一个传说?又为什么,这些明明是来祝贺哥哥生日的人,会把他绑起来,这样地伤害他?哥哥只有一半的心脏,岑卯想,家里人说他是逆骨,是不详,是祖祖辈辈的孽。他总是想,可能在mama肚子里的时候,就是自己抢走了哥哥的那半只心脏。所以岑卯如此健康,而每年来看他的哥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