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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里不识相的那一个当事人,祁抑扬是受害者,而丛洋是象征着真爱与婚姻自由的主角,想到这荒唐剧情他几乎要在心里哼起歌来。谈少宗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心底突然浮出来模模糊糊的猜想,他没犹豫直接问:“你是不是认识付世云?”丛洋立刻反问一句:“谁?”谈少宗判断不好他脸上疑惑的表情是真的出自不知情还是有准备的发挥演技,他想到自己在祁抑扬办公室义正言辞讲过两个人的问题不必牵扯他人,又自省此时追究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谈少宗意兴阑珊,不打算再参演这出戏。他正色跟丛洋讲:“你愿意对谁好是你的事情,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又不给祁抑扬当妈,轮不到我计较谁对他更好更不好。你这番话不如找机会讲给岑女士听,也许能打动她。不奉陪了,先预祝你心想事成。”谈少宗推门离开了,丛洋对着镜子愣在原地发呆。谈少宗讲最后这段话的时候神情令丛洋觉得很熟悉,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逐一回顾了最近接触过的各种人,剧组导演、对戏演员、经纪人、找他签广告的食品公司经理,一直到想到祁抑扬,跟谈少宗相似的人是祁抑扬,那一笑之后面无表情隐隐透着嫌恶的那张脸,和祁抑扬是一样的。散场的时候谈少宗和祁抑扬一起出酒店,一起等车的还有其他人,祁抑扬的司机又先到,谈少宗很识相地跟祁抑扬一起上了车。祁抑扬以为谈少宗要跟司机报自己公寓的位置,没料到谈少宗上车后一言不发,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跟他确认:“回家吗?”酒店里暖气温度开得高,一出来套上大衣都觉得发热,右侧的车窗被谈少宗降下去一点,车刚起步在环岛里开得慢,冬夜的风吹进来竟然也还算得上柔和。“回家。”祁抑扬回答。在谈少宗愿意对话的时候,他一向是主导两个人之间谈话的那个人。今晚回家的车上也是他开启一个又一个话题,先猜同桌的人里哪一个跟祁抑扬关系最好,财务总监戴的那块表不错,再到夸倒数第三个节目的独唱水平了得,祁抑扬喝了酒之后是更喜欢安静的,但听谈少宗有一搭没一搭絮絮叨叨好像也不觉得烦。快到家的时候谈少宗看起来已经累了,连打好几个哈欠,一进家门就冲上楼洗澡。等到祁抑扬在客卧的洗手间洗完澡回到卧室,谈少宗已经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他一直习惯用被子蒙住脸,祁抑扬也习惯了如果半夜醒过来要帮他往下掖一掖被角。祁抑扬一只手熟练地进行着这个动作,另一个只手调暗了床头灯。祁抑扬在手机上刷新了一遍工作邮箱,年会虽然阵势大,但还是有大量工程师留守办公室,过去六个小时里年会现场轻松热闹,但邮箱里一直收到各类抄送他的邮件。他把未读邮件一一浏览过才关灯躺下。没料到这一次是谈少宗装睡,他动作很快,几乎是在祁抑扬躺下来的瞬间就立刻裹着被子翻身过来趴到他身上。祁抑扬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长吸一口气。谈少宗的脑袋露出被子,头发扫到祁抑扬的脖子,祁抑扬因为痒稍微转了转头。这种亲昵的姿势对他们而言十分陌生,谈少宗虽然偶尔没分寸,但也从来没有用这种方式闹过。祁抑扬知道他今晚喝了酒,但那点量应该还不至于让他醉。他拿捏不好谈少宗现在的状态和做出这个举动的原因,甚至怕谈少宗是在梦游,只好轻声发问:“你在做什么?”谈少宗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祁抑扬敏感的颈部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气息:“我今晚在洗手间碰到丛洋了。”祁抑扬竟然顺着他问:“他跟你说什么了?”“劝我把你让给他,说他会好好对你,比我对你好十倍。”“你答应了?”谈少宗睁开眼睛,距离如此之近,哪怕夜盲他也能看清祁抑扬的下巴轮廓。他想到躺在自己邮箱里的两张机票确认订单,突然就有冲动抬头咬了祁抑扬的下巴一口,然后又翻身滚回自己的位置。“答应了现在还占住你干什么,”他跟祁抑扬并排仰躺,又说:“我还有求于你,怎么可能现在就拱手相让。”祁抑扬没说话,估摸着谈少宗应该又在暗中打什么算盘,不多问恐怕是最安全的,难得谈少宗今晚如此柔软乖顺,他一分一厘都不想出了差错打破这个气氛。祁抑扬伸过去一只手,五指准确地盖住谈少宗的脸,谈少宗坏心猛眨了几下眼睛,祁抑扬正好压在他眼皮上的食指微微往下抚,谈少宗开口讲话的时候嘴唇不时碰到他掌心,只可惜说的话十分煞风景:“你这样好像电视剧里帮死人合眼。”“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祁抑扬把手收回去,“快睡吧,睡不好你又要来怪我。”就在这个氛围里入睡,大概比较容易做个好梦。祁抑扬自己先合上眼,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睡意。他想到谈少宗转述丛洋的话,他到底不该放过丛洋,照片登出来那晚因为没接楚助理电话错过了封消息的最佳时机,之后被问要不要处理丛洋时又因为顾及那层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心软了一次,没料到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顺杆爬到谈少宗面前。况且丛洋那番蠢话根本毫无意义,他大概并不需要什么好十倍的恋人,在判断好与不好上,他对谈少宗无法执行和其他人一样的标准。祁抑扬打算就此酝酿睡意,但他平稳的呼吸节奏很快被打破,他语速极快大吼一声:“谈少宗你他妈在干什么!”一句话说到最后几乎都是气音,因此听起来也就跟凶沾不上边。他伸手掀了被子,谈少宗弓着身子跪在他腿侧,闻言抬起头来,手接替舌头覆上了他的性/器,很无辜地讲:“就舔了一下,你硬得好快。”祁抑扬坐起身来用力把谈少宗作乱的双手反剪到他身后,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没摘。他自己的性/器的确已经完全勃/起了,现在整个画面看起来很奇怪。就在这诡异的对峙气氛中,谈少宗喊他:“哥哥。”祁抑扬的手卸了力,像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有目光仍然紧盯着谈少宗。谈少宗做事胆大包天,这时候倒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只好解释道:“我小时候也叫过你一次哥哥,是不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祁抑扬想到在语文课本上学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是谈少宗今晚第几次主动讨好他?如果他再不做回应谈少宗是不是就该“三而竭”了?哥哥,谈少宗刚刚叫他,躺到床上主动趴到他身上的也是谈少宗,生理反应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开始了,他是俗人,对待喜欢的人再是脑子里有千般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