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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宜通骂着,“你少拉扯你弟弟,你弟弟已经仁至义尽了,人家没跟你去韩家吗?用着人家就好弟弟,用不到就白眼狼,他姓谭,是我谭宜通的儿子,他才十八岁,家里养着他怎么了?不合法吗?管你什么事,用你说?”谭北明都蒙了。他不是没被骂过,是这辈子没因为谭淼挨过骂。“爸,你……”谭宜通显然已经十分嫌弃他了,“滚!别让我看见你,没用的玩意儿。滚!”谭北明也不是没脸的人,气得扭头就进屋了。倒是谭宜通上前一把搂住谭淼的肩膀,一副好爸爸的样子拍着他说,“没事吧,你哥哥就是这样,他要是再敢这样,你告诉我,我教训他。”谭淼不想借机跟谭宜通搞好父子情,只是说,“没有,那我先回学校了。”说着,就进屋去拿包了。却没想到,谭宜通也跟了进来。只是一进来,他都愣了,他来回看着四周,张口就说,“这……怎么这么小啊。住的不舒服吧。”谭淼将桌子上的笔收进了笔袋,这才扭头冲着因为感觉无处下脚,一直站在大门口的谭宜通说,“爸爸,我在这里住了十二年了。”谭宜通只觉得尴尬。他自然是不舒服的,可有韩钧的庇护,他也不好发脾气,只能打哈哈,“哎呀,你看我天天忙事业,也不着家,顾不上你。我记得二层还有个朝阳的房间,挺大的,你搬那里去吧。”“不了,”谭淼拒绝的特别干脆,“我住习惯了,再说住校平时不回来,再大都用不上。”他并没有跟谭宜通诉苦的想法,把书包背在身上就说,“那没事,爸我去学校了。您忙。”可谭宜通怎么会让他走?“张姨?”他喊了一声,“把二楼最大的那间收拾出来,给谭淼,快点,今天晚上就要住。”张姨脸上都是惊诧,可不敢问,连忙上去干活去了。他拉着谭淼,丝毫不给他推辞的机会,“怎么,你这孩子,难不成因为爸爸工作忙,疏忽了你,就生怨气了?”这简直是无中生有。谭淼没法拒绝,否则不孝的大帽子就扣上来了,他干脆就要看看,谭宜通要扮成什么样。谭宜通发话,张姨带着其他保姆速度特别快,不过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了。然后谭宜通就带着他上去,那是谭淼一辈子没住过的大房间,有着向南开的落地窗和大阳台,还有着一米八的大床,正面墙的书架,他知道谭家有这样的地方,他没梦想过住进来。因为知道自己身份不对。可他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住进来,简直……可笑。谭宜通只当他看呆了,又说马上秋季了,给他卡买衣服,然后让他好好睡觉了。谭淼看着那张卡,没忍住,讥讽的笑了一下。这就是他想的父爱啊。倒是谭宜通,忙完了就回了主卧,发现谭北明也在,他一进来就挺生气的说,“爸,不至于吧,还要给他房子,那是我的书房!”谭宜通可对谭北明这个“罪魁祸首”意见大的很,他直接就吼了,“你自己惹出来的祸,我给你擦屁股你还有意见?现在就是韩钧护着他,你不承认也不行。原本什么都不行,现在带他去了一趟就整改后可以了,你说要不要捧着他。”谭北明可是家里的娇子,纵然知道他也不爽,主要是心疼他妈,私生子住到了二楼,是他们的领地被侵犯了。谭北明只觉得难以接受,可又无法辩驳,站起来冲着谭宜通说,“我负责就我负责,没贝海我也能盘活!”扭头就冲出去了。倒是韩钧,等着人一走,就叫住了姜晓辉。“你做了什么?”姜晓辉只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他韩钧也不是天上的卫星,能什么都知道?自然嘴硬的很,“什么什么呀,我不就领着他在屋子里转转吗?”韩钧回他,“那孩子去的时候眼睛冒光,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我这院子这么凄风苦雨?”姜晓辉一下子就蒙了,盯着韩钧看了半天说,“韩钧,你的眼睛是摄像头做的吧,怎么什么都看得清?”不过,他转瞬又觉得这是好事,乐着说,“你还说我胡闹呢,你可不是上心了,爸爸来就不要,带着他就可以。没他就不跟谭家合作了,有了他就整改。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人家看,要不你能观察的这么仔细?”韩钧懒得搭理他,“查监控我也能查到。”姜晓辉一下子就没能耐了,坐下老实说,“也没什么,我不是看你喜欢,就上了心,查了查他。这孩子被送来前还有一段,他妈当年以为和谭宜通是真爱,谭宜通就是舍不得儿子才不离婚的,也不知道谁给她灌输的谭家重男轻女的想法。所以偷偷生了他,怕谭家知道,躲到了深圳,又怕孩子太小被夺走了不认她,好好的养到三岁,才带回了北京。”姜晓辉一说这个就唏嘘起来,“哪里想到,谭宜通对出轨后悔死了,压根不想要这个□□,白梅也是厉害的主,她一点钱都没拿到,带着孩子灰溜溜走了。”“原先谭淼是爱的结晶,这会儿谭淼就是累赘了,原先他妈是累死累活不能苦了他,这会儿就想起来要追求自我了,她没钱给谭淼上幼儿园,就把他关家里,自己上班去了。反正说这孩子四五岁就会给他妈做饭洗衣服了,他妈约会男的,他就抱着个玩偶在大门口坐着,严寒酷暑都一样。可这就这样,他妈也觉得谭淼耽误自己了,五岁那年就把他扔回了老家,给了她已经改嫁的妈,也就是谭淼的姥姥。”“老太太人不错,虽然夫家反对,可也把他留下了。谭淼在那里待了一年,受了不少苦,不过很高兴,毕竟老太太对他好。但要上学了,这不老太太那家不供他,老太太没法子,又把他送回谭家来了。”“你不知道……”姜晓辉说到这里就拍了大腿,气得不得了,但扭头一看,一向冷情的韩钧居然听得认认真真,他就想起来了,问了句,“你不一口一个胡闹吗?你听这个干什么?”韩钧:“嗯?”姜晓辉只觉得满身的毛都炸了,想想这人不敢得罪,就不开玩笑了,接着讲,“就是没把他当自己人,住在保姆间,平时从不提有这孩子,倒是谭北明惹了事,把他拽过来了,谭家人可真好意思。”他说完看韩钧,韩钧还是那副样子,看不出喜怒来。但姜晓辉太了解韩钧这人了,他要是不关心,不会多听一个字的。更何况,他嘴巴上说,一个孩子欣赏欣赏,可实际呢,替人家呵斥谭北明,麻烦人家送药,谭宜通那种压根没转圜的事儿要上门,他居然也应了。这不对劲,很不对劲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