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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怕喜欢的人不能得到幸福,离我而去;爱我的人不能获得快乐,心碎无助,我不希望一个多情的好女子因为我受到伤害!” 方碧云也随着他那般望向飞雪,道:“不想伤害一个人往往会更加伤害人,堂堂情剑少庄主当今天下几人能比,日后喜欢你的人会数不胜数,难道你都会留在身边么?” 李子仪闻言发呆起来,‘不想伤害一个人往往会更加伤害人’,想想自己到处留情,实在对诸娇妻太不公平,心中暗下决定:“自己有这几位佳人已是上天恩宠,理应对诸女忠心,今后定要多加节制,绝不能再到处留情。” 想通此点后,微笑道:“还好在我的身边既是爱我的人更是我爱的人,子仪会记住云儿今晚的话,日后不会再招惹情丝徒增烦恼了!” 方碧云没想到他这么受劝,堂堂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竟被自己三言两语说服,不由得有一种成就感充满胸间,这里没有尔谀我诈、勾心斗角,只觉身心有说不出的轻松,俏皮道:“本姑娘此时也在你身边,但我却是恨你三年的人,看你日后老实不?” 说罢格格娇笑,妩媚动人。 李子仪没有作答,只是耸了耸间,微微一笑;雪花愈来愈大,覆盖地面、房顶树梢,把寂静的夜浸在月里。雪光像月光一样意境深远、霜一般冷峻。 “我要走了,你这次别再出言相留了,我怕我会改变主意,等事情了结我会再来寻你的!” 她清脆娇甜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飘雪声。 李子仪轻轻点头道:“临别之前,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方碧云嗤地一声娇笑,接着含羞道:“哪有你问得这般直接的?” 李子仪莞尔道:“我怕突然亲了你,唐突佳人,你若是不愿意,刺我一剑怎么办哩!” 方碧云瞪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嫣然一笑道:“这次倒是学乖了,不准动!” 说着挺身向前,仰起香唇蜻蜓点水般浅浅一吻,给对方晶莹俊俏的脸颊上留下了两个红印。“呵呵,我走了”语毕娇躯轻转,拾起地上的宝剑,一阵香风飘过,消失在白雪皑皑的深夜里。 翌日天色微明,李子仪、师馨悦、韩雪衣、李紫嫣、张晓月已起身来到少室山脚,由于苏容儿一直昏迷不醒,怕染风寒,唯有留在客栈,由春梅二女照顾。 李子仪与四女沿山麓盘阶而上,崎岖起伏、怪石嶙峋,松柏叠翠,植被茂密,白雪青松,银装素裹,缓行两个时辰后,来到了少林寺禅院前,松林繁茂。楼阁参差,殿宇辉煌,香烟萦绕。 寺院占地甚广,建筑宏伟,正门之顶匾额闪着“少林寺”门框两旁刻有一幅楹联:“香岩香烟罩蟠龙古松隐匿千华雄秀,玉佛玉体伴卧虎宝塔阅尽百年沧桑。” 寺院云气岚光,瑞霭萦萦,宝塔层层,青碧丹崖,堪为佛门圣地。 李子仪将惠明所写的书信交与其师弟惠林,由他领路来到三十年前魔教第十一位教主任天傲和禅宗六祖惠能大师先后跃下的山崖,放眼望去,四周峻岭奇峰巍峨,重峦叠嶂峥嵘,悬崖下临深谷,上面山峰笔直,峰顶深入云雾之中,不知尽头。 韩雪衣,师馨悦、李紫嫣、张晓月四女分别站在李子仪的身旁,见云雾飘渺万丈深渊,无不粟然。四女之中以晓月的芳龄最小,伸头张望渊谷,转头向着李子仪急道:“悬崖深不见底,子仪哥哥,你真的要下去么?” 紫嫣、雪衣左右挽住爱郎手臂,黛眉紧蹙,流波相望,怎也放心不下让他冒如此大险。李子仪见师馨悦俏立崖边,衣襟当风,飘飘然似欲乘风而去。心想:我怎能只念自身安危,于仙子和蓉儿不顾,蓉儿为了我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她在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惠林向着李子仪道:“阿弥陀佛,如此险境,李少侠当真要一试?” 李子仪坚定地点头道:“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也决不会放弃,如不一试,岂敢罢休?” 又安慰四女道:“你们安心在此等候,我片刻即便上来!” 李紫嫣此刻担心夫郎哪里还顾得其他,伏在对方的肩头的肩膀便痛哭起来;韩雪衣一边拭泪一边哭道:“一会仪郎若不上来,人家就跳下去”晓月也控制不住,抱着他的后背哭泣起来。 仙子往日心如止水,此时亦被情景所染,秀眸热泪盈眶,她担心的不是能否取得真经医疗内伤而是子仪的安危,心想:‘倘若他有不测,我便立即去陪他,尘世不能在一起,只有死后相聚了。’想通此点倒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李子仪左搂右哄,勉强将三女稳住后,走到师馨悦的身前柔声道:“无论多么艰难困险,子仪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师馨悦泪水滚动,娇躯轻轻靠在他的怀内,幽幽道:“你道人家还舍得离开你么?” 李子仪只觉一股自然清香围住了他的身体,围住了山峰,围住了整个天地。 两人相拥良久不语,感觉到两颗心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片刻后,李子仪松开手,环视微笑,接着凝神屏气,丹田中一股内息提至胸腹之间,纵身一跃,跳下万丈深渊。 第五章 虚冥幻境 李子仪凝神屏气,全神贯注,气沉丹田,峭壁四周都是积雪,加上晨阳金光映照,闪烁耀眼,轻点崖壁,希望将下降之速减至最缓。 由于悬崖太高,加上自身体重,下降力道委实不小,他在空中连续换气飞转,御卸自身力道,将至半崖之时,陡然发现一个山洞凹于峭崖之中,心道:“此洞xue可能便是惠明禅主所讲困禁邪帝任天傲的山洞。” 正欲纵身飞至。可是峭壁上积雪都结了冰,滑溜 不堪,一足未稳跌落而下。 这时千钧一发,手脚并用,以轻功借势旁窜,缓缓攀上十余丈。爬到离洞口三四丈许之地,峭壁忽然整块凸出,自下往上看来并不明显,要爬上去却绝无可能。 当下灵机一动,摧动九龙剑气击在身旁峭壁岩石,借反冲之力,凌空跃起,云龙三折,一个折身腾上丈许间,三个翻身已跃到洞口处。 李子仪回首四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当下心神内敛,小心翼翼步入洞口,横顶刻着“禅云幻境”佛译为云泉洞,此洞有内外之分,外洞名为“云泉迎曦”四壁长年结冰,清晨曦光射入洞来,经由冰壁反射,折出五颜六色,绚丽多彩的景象。 顺光线进入外洞中,一块宽敞之地,正襟盘膝坐着一位圣僧,头上佛光普照,决无半点俗气,妙相庄严,身披素黄袈裟,天庭开阔,鼻梁挺直,神态稳重,满面圣光。 李子仪来到跟前,心道:难道他便是禅宗六祖惠能大师?’大喜跪拜道:“晚辈李子仪拜过六祖禅师!” 却过了良久未有答话。遂好奇地仰首望去,果见对方仿佛熟睡一般。 李子仪暗忖:‘看他容色虽与常人无异,但却怎么感应不到他的脉搏和心跳呢?’当下不敢失礼,依然跪着唤道:“晚辈李子仪拜过六祖禅师!” 却仍不见反应,伸手探在其鼻孔下,蓦地一惊,哪里还有气息出入,心想:‘原来禅师已经圆寂了。’当即拜了三拜后,起身步入内洞,寻找天下之间唯有这一线希望可以医救佳人。 内洞名为‘水底洞天’渐愈开阔,里面为一块宽敞的大厅,荧光点点,闪烁着绮丽的色彩,恍似到了海龙王的水晶宫,内洞一半的面积被潭水占据,深潭正上方是一根巨大的冰柱,宛如“玉莲飞瀑”另一半面积乃一块空地,与潭水正对的石壁下倚坐着一具骸骨,看上去此人已死二十年之余。李子仪走到跟前,暗忖:‘此人极有可能便是神月教十一代教主任天傲,那么经书定会藏在这里无疑!’当下四处寻找,半晌却仍不见经书,李子仪登时大急,如今惠能禅师已圆寂,只剩下可以医救馨悦和蓉儿的内伤,可是经书到底被任天傲放在何处呢? 又过了良久,哪里寻到经书的影子?李子仪心急如焚,双拳紧握,全身骨节格格作响,喃喃自问:“怎么办?怎么办?” 蓦然昂首间,见骸骨所倚的石壁上刻着几行字:外洞即佛祖,内洞乃魔头;正邪不两立,对峙十春秋。 红颜包祸心,不念旧时情;偷龙转凤去,何来洗髓经? 入魔年少狂,而今心境悠;昔时雄霸业,似海泛轻舟。 静坐数寒载,看淡情与仇;江湖风云过,如花逐水流。 李子仪阅过一遍后,胸口重重一震,便似被人当胸猛力锤了一拳。诗中之意所述邪帝任天傲当年盗经时,被一位红颜知己将偷龙转凤,而自己则蒙在鼓里,成为替罪羊,困于洞中无法脱身,后来经过禅主点化看淡江湖情仇,直至离开人世。 李子仪狂哮一声,以发泄心中之郁;如今六祖禅师已不在世,三十年前就被掉了包也不在此处,天下之大到哪里去寻找呢?何况蓉儿和馨悦的伤势渐重已不能再拖延了…… 失落之情霎时充满胸臆,踉踉跄跄几步向外洞彷徨走去,来到惠能宝相跟前,耳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即便晕倒在地,不醒人事。 过了良久,李子仪感到全无知觉,仿佛灵魂出壳一般,来到一间燃满烛光的房间里,心中好奇,四下张望,房舍墙壁除了一个较大的“禅”字外,唯有荧荧的烛火,此时不知从何处射来一道耀眼的灵光,身影忽闪,竟现出一位佛门圣僧,双手合十,笑容可掬,向着李子仪道:“阿弥陀佛,施主终于来了!” 李子仪受宠若惊,还礼道:“听闻圣僧言下之意,似乎早知在下要来,这是何故?” 圣僧满面圣洁灵光,微笑道:“你待仔细端详,当真认老衲不得?” 李子仪仔细瞧去,顿觉熟悉,灵念一动,已想起此人不正是静坐外洞、已然圆寂的禅宗六祖惠能禅师么?心中暗道:“怎么我能与他相见,难道是我也离开人世不成?” 伸手捏着自己胳臂,果真不痛。“糟了,定是适才迷糊不清醒之时,跌下山崖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我还要救蓉儿和馨悦,还有我心爱的娇妻们正等着我,全天下的百姓在等着我,我我怎么能轻易地丧命,真是个糊涂鬼! 惠能禅师瞧他神色古怪,已猜出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少侠不必惊惶,你没有死,只不过元神暂时被老衲带入了一个意念空间。” 李子仪一听,既理解又糊涂地道:“六祖禅师,那您还是否在世?晚辈恳请您屈驾为我爱妻医伤,她们都受了很深的内伤,除外别无他法。” 惠能摇头道:“老衲都已圆寂三十余载,凡尘之事,恐难援手!” 李子仪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这怎么可能?任天傲盗经被困发生在三十年前,但石壁上刻‘正邪不两立,对峙十春秋’,换而言之,任天傲之所以被困内洞十余载,正因六祖仍在,否则怎困得住他?如此推算,六祖至多圆寂二十年,何况外洞躯体尚未腐变,怎么会有圆寂三十年之说呢?” 惠能仿佛能看透他的思想般,微笑道:“难怪少侠不相信,其实三十年前任施主前来盗经那晚,老衲将他困于内洞之时,恰好圆寂,老衲将十几年的真元留下,护住躯壳使他出来不得,同时亦在等一位后世有缘人,老衲方能功成身退,修成正果。” 李子仪听得神乎其神,既觉得 全然在理,又感到不可思议,忍不住出口相询道:“禅师可知道经书已不在任天傲的手中,而是被人偷龙转凤,那又为何苦守洞口,仍要困他十年之久呢?” 惠能妙相庄严道:“阿弥陀佛,当老衲将他困入洞内时,已经感应到了,只可惜老衲元阳已尽,无法再去追回那位女施主,所以只好将错就错,以元神将那任施主困在此处,希望能以佛法加以点化,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李子仪点了点头,又问道:“禅师可知那位女施主是何方高人,待日后子仪好去向她讨回!” 惠能灵光萦绕,说道:“这正是老衲等候你的原故,因为这位后世有缘人日后定成为一代名垂千古的人杰!” 李子仪汗颜道:“六祖禅师,恐怕子仪令你失望了,晚辈初出江湖,连侠字亦称之有愧,何来一代名垂千古的人杰之言?” 惠能微笑道:“令人景仰的侠客不在于一时本领的高低,而在于他的个人修为以及对后世的影响,侠之大者以民为心,爱国忧民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大侠!如今天下风云骤变,江湖如此,朝政亦如此,正是少侠展现才华,谱写功名之时。” 李子仪凛然道:“江湖之事,武林一脉,仗义援手那也是习武之人分内应当。朝政不稳,天下动荡,倘若无国,何以有家;竭心尽力相助亦是理所当然。至于功名利禄对子仪来说毫无意义,只愿天下安定之后,能与娇妻归隐山林,再无他求,还望禅师能指点迷津,授予真经,好救我两位红颜爱妻!” 惠能弥勒一笑道:“难得少侠慧根过人看破浮云,心无可为喻,凡喻心者,不得已而权为仿佛,世间凡尘之事,皆对一个悟字,当年五祖弘忍之所以将与衣钵授予老衲,正是此因,只可惜老衲门下众徒,悟性有限,难识佛根。最后惟有勉强授予惠明师弟,可惜这本中途遗失,老衲只好留元神在此以等待三十年后佛门有缘人,而这个人正是少侠!” 李子仪听得糊涂,心道:‘圣僧一直提到有缘人,不会让我出家皈依佛门吧。’回道:“禅师,子仪已有家室,何况俗事缠身,即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