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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挽起袖子,解开了衬衫上方的扣子,将领子往脖颈深处掖了掖,哗哗地撩着水清洗起来。 孙水侯加快了车床速度,迅速地将红叶剩余的活儿干完了。 他关闭了机床电源,正要回到自己的机器上去,清脆的撩水声传到他的耳朵里。 无意中,他抬头一看,楞住了。 聚焦了的灯光下,红叶的一双手正往身体深处擦洗着白白的脖颈。在她一松一紧搓洗的动作里,前胸那丰满光滑的皮肤一截一截地向外暴露着……孙水侯的眼睛顺势往下一溜,一对鼓鼓的**裹了红色的罩,隐隐地在他眼前跳动起来。 “呵!” 孙水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这时,他的耳朵里不知怎么,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和我竞争?哧,孙水侯啊,你也不称称自己半斤八两……” 那是李金铸的声音,是李金铸在深夜里向他挑战情场的宣言。 想到这儿,孙水侯的心里先是感觉了一阵微微的绝望;接着,那绝望随之又激发了他的另一种很不理智的智慧:占有! 只有先行占有,才能永恒得到……冲动性的仓促决策,淹没了他对事情后果的思索……那一对紧绷绷的红色乳罩,如诱惑的火焰一般,唤起了他青春期里久久压抑的雄性。霎时,他觉得心中的那根欲望之弦紧紧绷起,接着又咔嚓一下裂断了。情场不能失败的自尊加上rou体迅速地勃起,使他犹如一台疯转的机器吼叫起来…… 他迅速脱下上衣,关掉电灯,冲着毫无防备的姑娘扑了过去。 “孙师傅,你干什么呀?” 面对突如其来的侵犯,红叶惊叫起来。 黑暗中,脸盆儿“咔嚓”一声打翻在地,咣啷啷地发出了触地的余响。 “红叶,我不能失去你呀!” 孙水侯剧烈地喘息着,语无伦次地表白着……一双手却yingying的、贪婪地伸进了姑娘的裤腰带里…… “孙师傅,不行。” 红叶激烈地反抗着,“现在不行,不行……” “红叶,我爱你……” “不行不行……孙师傅,你把手拿出来……拿出来……不然,我喊人了。” “红叶!” 黑暗里,一声大喊震耳欲聋;接着,车间里的灯大亮了。 李金铸和几个女工站在了门口。 上背裸露的红叶惊恐地看了看门口的李金铸,赶紧用衣服掩住了脸,委屈地大哭起来。 “臭流氓!” 几个女工看到这儿,气愤地跑上来按住孙水侯,一边骂着一边痛打起来。 世界上的事情,大概都有自己的运行程序吧! 男欢女爱,想必也是如此:双方的好感、情感的交流、语言的亲热、身体的接触……一步一步慢慢来嘛!孙水侯违反了爱之常规,急躁地进入实质性阶段,当然要受到严厉惩罚了。 不过,这程序之理,大概也只适合于常规年代。当社会秩序发生了嬗变时,逾越常规的人往往会拣到大便宜。 孙水侯因为“调戏女工”被工厂开除,背了一口破麻袋串街走巷拣起了“破烂儿”这时,他发现拣废品的收入大大超过了一个优秀车工的工资。后来,他用拣破烂儿的钱买了两台旧车床加工重化配件,发现赚钱竟是如此容易。接下来,他开起了配件公司,廉价的优势使他的货物供不应求。有一天,他发现重化机械厂的工人们竟偷偷送来了一堆崭新的机器零件,却以“废品”价格向他“供货”他立刻彻悟:神奇的原始积累开始了!社会的财富,开始合法地向他们这种人身上大批地涌来了! 自此,手里的钱,如雪团一般越滚越厚,厚得连他自己也晕头了。 可怜的倒是李金铸这些人,这些忠厚善良、执著地走着人生常规路线的人们,在社会新的运行规则面前,却要一步、一步,走向了下岗的厄运。 正想着,叮咚!门铃儿一响。 儿子英杰拧开了门锁,迈进了屋子。 看到mama正劳累着,他心疼地喊了一声:“妈!” “哟,你回来了。” 红叶不再想这想那了。她纳闷儿地问儿子:“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一家人等你回来吃团圆饭,等了半夜。” “我在宾馆里有点儿事。” 英杰显然是撒了个谎;说完,他从mama手里夺过抹布,“来,我帮你擦。” “算了算了。” 红叶推开儿子的手,“你吃早饭了吗?锅里还给你热着饭呢。” “我吃自助餐了。” 一看mama这样牵挂自己,自己还要说谎,英杰心里觉得不是个滋味儿了,“妈,看你累得这个样子。干脆,咱家雇个保姆算了。” “什么,雇保姆?” 红叶听了儿子的话,苦笑了一声,“我还想给人家当保姆呢!你老爸至今连个工作都没有。我们雇得起保姆吗?” “那……我拿钱。” 记住地阯發布頁 4V4V4V点 英杰慷慨地说道,“这都什么年月了,还干这种累活儿?” “哟,我儿子今天怎么了?这么会说话……哄得妈心里暖呼呼的。” 红叶轻轻地用抹布蹭着地板,像是觉得不对头,“儿子,给妈说实话。是不是有了什么事儿,求妈给你办?” 第二卷:厄运当头 231 斑斓别墅里的男欢女爱(2)231斑斓别墅里的男欢女爱(2)“孙总,今晚儿你还能睡着觉吗?” 林工看了看沙发上的孙水侯,神秘地笑了笑。 “林工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孙水侯眯起了眼睛,猜测着说,“你在酒席上,是不是听到李金铸那帮玩艺儿胡说 八道了?” “你的租赁期要到了,人家当然要算计你喽!” 林工吸了一口烟,发愁地说。 “算计我,他凭什么呀?” 看了林工发愁的样子,孙水侯毫不在意,“要是昨天,我还真有些顾虑。人家有市纪委书记为他撑腰啊。今天,书记已经向我道歉了。庾省长还敬了我一杯酒。我怕他个啥呀?” “别的你不怕,可你怕……岁”林工瞅了瞅他,提醒道,“怕他那个好儿子。” “你是说英杰?” 孙水侯“卟哧”一笑,“林工,丽丽与英杰的关系,难道你不知道?” “这我知道。可是……中国人打仗,讲究的是‘上阵父子兵’啊。丽丽和英杰虽然是好朋友,还没有确定法律关系呀,这事儿,你得抓紧……” “抓紧……” “孙总,这你还不明白?快让丽丽和英杰去民政部门登记啊。” “哈……” 一听林工说起这事儿,孙水侯开口笑了,“这事儿,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 “话不能这么说。” 林工摆了摆脑袋,提醒他,“这个李英杰是继续称呼你‘叔叔’,还是改口叫你‘爸爸’?这事儿……非同小可呀。” “嗯哪,也是这个理儿。” 孙水侯想了想,“不过,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儿。我这当爸爸的,也不好老催促人家。嘿,反正我把小洋楼给他们盖好了。” “喂,醒酒汤来了。” 夫人端了两碗汤,分别放在了丈夫和林工面前。 “好汤!” 林工咂了一口,然后端起碗,牛饮一般灌进了肚子。 “喂,这个丽丽,怎么还不回家呢?” 孙水侯夫人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嘟囔着拿起了电话。 “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声讯台的服务小姐发出了关机报告。 “咦,怎么关机了?” 孙水侯夫人瞅着电话机,瞪大了眼睛。 “呀……你快看看,那座小洋楼的钥匙是不是让她拿走了?” 孙水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慌忙放下汤碗,冲着夫人嚷了起来。 夫人跑到在卧室找了不一会儿,便失声大喊道:“水侯啊,钥匙没有了!” “唉!” 孙水侯听夫人一喊,红着脸低下了头,接下来又叹息了一声,“这俩人,准是去那儿了……” “孙总,这这……” 林工听到这儿,竟高兴地放下碗筷,欢喜地拍着手大笑起来,“恭喜恭喜……你们大喜啦!” “什么大喜?再好的日子也让他搅了!” 李金铸怒气冲冲地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急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 “唉!他不回来,咱不等了。” 白雪看了看丈夫,回头对女儿说,“英娣,喊你奶奶吃饭吧。” 老太太听到孙女儿的喊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儿子正生气,她不由地纳着闷儿眯起了眼睛,“金铸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呼嚎喊叫的?” “妈,你看……” 李金铸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他mama弄了这么多菜,全家人都齐了,就他一个人不回家。你说……” “嗨,算了吧。” 老人家点了一下头,“孩子大了,别管那么多了。迟早他得回来。” 聪明的英娣看到这个场面,马上举起了手里的酒杯,笑容满面地说道:“奶奶、爸爸、mama,孩儿敬你们一杯。庆祝今天试车成功,也祝贺我哥哥立了大功。” “好好好,还是我女儿懂事儿,从来不让爸爸生气。” 李金铸乐呵呵地说了一声,将杯里的酒喝干了。 “爸爸,你今天这么高兴,下一步……是不是有新的打算了?” 英娣为父亲斟满了酒,顺便问道。 “嘿,这次试车成功,把咱们老李家的威望给抬起来了。” 李金铸一边说着,一边挟了一口菜,“这回呀,我要继续参加租赁竞标,非把他孙水侯赶出去不可!” 清静的早晨,缕缕阳光照射进来,屋子里铺洒了一片亮丽和光明。 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睡着渡过了甜蜜初夜的男孩儿和女孩儿。 女孩儿的脸上甜美地笑着,不住地将软软的身子往男孩儿的怀里偎着。她那支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不老实地抖动着,越来越紧地搂住了男孩儿的脖子。 “嗯?” 男孩儿让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女孩儿,笑了笑,慢慢将她的胳膊拿开了。 女孩儿像是故意捣乱,又把胳膊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孩儿看看她调皮的样子,猜出了什么。他伸出手去,从床柜的花束里拔了一支毛绒绒的花球,把绒毛轻轻地放到了她的鼻子上。 “卟哧”一声,她笑了。 “你是装睡呀。” 男孩儿用花球儿敲打了一下她的头,“快起来吧,太阳都这么高了。” “哎呀!” 女孩儿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再睡一会儿嘛。” 说完,将被子霍一下撩开,露出白花花的胴体,呶呶嘴哼了一声,“来,上来……” “怎么?” 男孩儿笑了笑,“这一夜,都弄了三次了;你还想……” “人家想了嘛!快点儿……” “小馋猫儿!” 男孩伏在她的软绵绵的身体上,再一次长驱直入了。 “好啊,英杰,你真好……嗨!要知道这么好受;我们早点儿干了就好了。” “丢丢丢!” 男孩舒畅地**着,不忘轻轻抹了她几下耳刮子。 “那次我带旅游团去德国;本来想和你住一 起;可你却不肯。是不是故作君子状?” “男人做柳下惠有什么不好?难道你想让我成唐伯虎?” “是啊,就是因为那次你拒绝了我。我才佩服你是个好男孩。我才拿定主意跟定了你!” 年青人的情欲,暴发得快;消逝得也快。不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共同进入高潮;接下来一阵快活的呻吟,便偃旗息鼓了。 “丽丽,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事毕,男孩枕到女孩儿耳边,悄声细语地说着。 “什么事儿?说……” “今天……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吧。” “登记?” 丽丽听了,显得有些害羞,“嗯……好吧,反正早晚也得过这一关。” “丽丽,咱们国内的婚姻登记麻烦吗?” “可能……要户口本吧。” “嗯,那就回家去拿。” 他点了点头,接下来却又问道,“喂,你要是回家拿户口本,大婶问你,你怎么说?” “我就告诉她,我俩要登记。” 丽丽直率地说了一声,接着问他,“那你……不好交代吧。” “有啥不好交代的?” 他不以为然地说,“我就直说,我要登记。他们还能阻拦我不成?” “英杰啊,” 丽丽重新偎在他的怀里,叹息了一声,“你现在要是到我家里,面对我的父母叫一声‘爸爸mama’,他们俩会乐得合不上嘴的。可是……我要是到你们家里,叫你的父母一声‘爸爸mama’,他们会气死……” “胡说胡说。” 他不高兴了,“你别把我老爸和老妈看得那么顽固不化。我奶奶已经替我们做主了。他们俩答应不干涉咱们的事儿了。” “嘴上说不干涉,心里毕竟还是不痛快啊。” 丽丽发愁地说,“英杰,想起这些……我真想劝你再回上海去。” “上海……回不去喽!” 他拍了拍她的胳膊,坐了起来,像是已经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 “为什么回不去了?” 丽丽睁大了眼睛,奇怪地问道。 “丽丽,你知不知道……昨天试车时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