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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瘫坐在地上抱住膝盖,泪水夺眶而出,“沈煜知、沈煜知替我挡了一刀。”凯蒂、仲丽华,还有下飞机就往医院赶的林如东皆数到齐。安安双眼红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六神无主,思维紊乱。警局那边审讯了一个小时后,作案人全盘托出,李承泽原封原地带来了消息。凶手是霍子祥的小儿子霍飞。尚未成年,在一所职高就读,没有参与上次的绑架案,但知情。霍子祥时刻提防,每次做案前都会托人带一份资料给他,交待他,如果他不幸死了,记得帮他复仇。霍飞就是被这样灌输着长大。他们一家在当地蛮横惯了,现在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当霍子祥和弟弟霍子东的死刑判决书寄到他家里时,当地村民高声欢呼,不再上交保护费,同时收回了他们家的宅基地,理由是按人口数量分配,没有人来主持公道,他们家作孽太久,似颗毒瘤。这导致三观本来就不正常的霍飞,觉得这所有的悲剧,都是由一个不守信的人造成的。带着同归于尽的信念,他跑到城里,恰逢安安出现的地址被网民泄露一通,他跟着霍子祥耳濡目染,经验丰富老道,很快就找到她的落脚点,就等一个适合的时机。有时候,你什么都没有做,就莫名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rou中刺。安安听完这些,吸了吸鼻子,她何其无辜,沈煜知更加,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根本不需要流那么多的血,不会现在还在手术室中生死未卜。爸爸mama已经不在了,沈煜知不能再出事。仲丽华半抱住她,劝道:“别哭了,老沈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事。”林如东就是为了她的肚子回来的,听了这话,抓了把头发,不确定地问道:“老仲,你什么意思?”“就字面意思。”仲丽华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懒得再同他周旋,“你家保姆阿姨多嘴了,不是林森的。”林如东消化完,气得撸起袖子,拍了拍大腿,恨不得讲脏话,“哎,我说老沈这人怎么这德性,当初我就提了安安做我儿媳妇的事,他次次推脱,说什么由她自己,呵,敢情他早存了这个心思,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恨不得拿皮带抽死他,我跟他拼了我……”“闭嘴!”林森翻了个白眼,“你不要脸我还要,别没完没了。”仲丽华附和,“对,有点素质。”“得,你们就死劲欺负我!”林如东无聊地按着打火机,这次分贝小了不少,“让你们个个低调,现在这身价哪能随便出门,我在孟买都雇了十六个人,前后左右包得死死的。”“我们国家治安这么好,能和那边相提并论么?你别放马后炮了,待不住先回去!”仲丽华嫌弃地说着,扭头看向安安,“绑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安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她现在只希望沈煜知没事。凯蒂答道:“涉及三十亿,沈先生怕你们报警。”仲丽华叹了口气,“这些人真是该死!”她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熄灭,门被打开,护士将车推出。主治医生摘下口罩,“伤口已经缝合,等药效过去,人醒了,还要观察几天。”沈煜知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安安想跟上去,被仲丽华拉住,“不会有事的。”“流了好多血。”安安紧拽着衣角,“我怕。”“可以输的。”仲丽华温声相劝。林森听了,目光随之黯淡,起身,不声不响地离开。走出医院,踹了路边的石樽两脚。沈煜知的身体素质从来不差,他有专门的医师严格管控,因着骨骼密度较高,加上部分肌rou阻挡,只是动静脉被割,失血过多,场景看似恐怖,因抢救及时,并无生命之虞。在预估的时间点内,他睁开眼,医师入内检查心电图、询问状态,批准了家属入内探视一刻钟的要求。安安被仲丽华推起身,换上无菌服,有些揣揣不安,头皮发麻。只是站在床尾看上那么一眼,眼泪鼻涕便止不住流了一脸。沈煜知本在闭目养神,听见她的抽泣声,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他声音干哑,“过来。”安安走近,他轻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就好。”安安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趴在床单上,紧绷的神经此刻像是决堤的防线,她不想再失去谁了,就算不喜欢她也无所谓。“别哭了,以后我会让他们注意。”沈煜知沉吟片刻,用着商量的语气问,“安安,等我出院,和我去台南看看老先生,行么?”“你不想娶宋小姐,对么?”安安反问。“我和她不熟。”沈煜知生怕她多想,特意补充道:“只见过一次面。”“我答应你。”安安抹掉眼泪,他帮她挡了一刀,那她就帮他挡掉后面的麻烦好了,他只是不想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而已。第46章解释三天下来,沈煜知并未出现伤口感染等不良症状,愈合的速度也不比一般青少年差。每项测验数据都属正常值,他被转入私人病房。除了伤口处有点痛痒交加,他状态尚可,并不影响视频会议,林如东找着机会,上医院把几名看护给请出去,同他秋后算账,“老沈,你老牛吃嫰草就算了,偏生盯我林如东看上的儿媳妇,这笔账怎么算?”“你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单方面能控制的。”沈煜知先前确实有些为难,想不出到底该怎么应对这位老友。眼下,既然他已经知晓,沈煜知心中的负罪感莫名散了许多,拿起勺子,舀了口参汤往嘴里送,“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安安煲的。”林如东没想到自己就等来了这么个交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有些诧异道:“哎我说,我一早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你前几天,不是在考虑购置一批原油期货么?”沈煜知抬头,看着他,“待会我让凯蒂把约瑟夫引荐给你,他已经在纽交所驻扎十五年之久,嗅觉相当敏锐。”原油市场从来都是和多国政治挂钩,稍一有个风吹草动天就变了,林如东本还处在观望状态,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变脸堪比翻书,笑道:“行吧,你安心养病,我明天赶深市拿块地,就不来看你了。”沈煜知点头,“不送。”说着,他拿起床头的原版,不明白,安安的若即若离是为什么,他试图从上面找到答案,过了大约一刻钟,看护进来,把移动桌面上的餐盘收拾,“祝小姐过来了。”沈煜知闻声,将书放在枕头下,侧卧着身子,迟疑片刻,闭上了眼睛。安安拎着东西走进来,见他在休息,她略作犹豫,伸手,小心地掀开他的衣领,待看到那条伤疤,尽管知道他正在痊愈,却还是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背上的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管他是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