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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越沂在她身边坐下,声音低沉。他刚从外面回来,刚脱下西装,端了个什么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男人刚在她身边坐下,竹吟极其抗拒,想打开他的手,差点把托盘掀翻。越沂沉默着,不知道扯过了什么,她双手被缚,很快,被一个长而柔软的东西束住。竹吟讽刺的一笑,下颌忽然被一双冰凉修长的手卡住,随后,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一点濡湿。竹吟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条件反射般一咬,没等她狠狠咬下,越沂已经从她唇舌间离开,随后,是一勺温热的粥,甜滋滋的,她很久没吃饭,筋疲力尽,手被束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咽下。“不想让我这样,就多吃点。”他声音微哑。昏暗的灯光下,男人斯文清俊,衣冠整洁,只是衬衫领口松着,露出一弯清瘦精致的锁骨,黑眸很温润,这样认真的照顾她——然而黑暗的一侧,她坐在床上,手被他刚扯下的领带捆着。被这样强行喂下一碗粥,竹吟喘息平息,恨恨的看着他,“你还想怎么样?”“亲得很有感觉是不是?”她讥讽的一笑,“有本事,做到底呀。”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能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他亲她,靠近她时,身上细微的变化。男人只是沉默着站了起来,给她解开了手上束缚,门再度被合上,室内恢复了一片黑暗。*越沂拾起之前被她扔在茶几上的那张喜帖。红得扎眼,翻开,居然还弄得有模有样,他紧抿着唇,一行行看下去,第一页并排着两个名字。司凛……他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查一下他现在的号码和住址。”他拨通了丁辰电话。司凛接了个奇怪的电话。对面坐着的男人面庞清隽,面无表情的把那个红色的喜帖给他递了过去。司凛目光落在他脸上,有几分狐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又有点想不起来,他翻开那张帖子,一眼看到俩人并排的名字,和将于下月结婚的字样,一愣,唇角扯了扯,神情复杂,“……这臭丫头。”什么意思,逗他玩呢?他了解竹吟,飞快想明白,估计是弄了个假喜帖骗人,怕麻烦,又想弄逼真一点,所以就把他名字写上去了,反正,到时候被找上门,也有他兜着底,陪她演戏做荒唐事。他看着对面年轻男人,眉眼有些熟悉,长得挺好,他不情愿的承认。越沂抬眸看他,淡淡说,“你们是兄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能结婚。”他记性极好,见过一次的人,基本不会忘,小时候,和竹吟住在一起的两个男孩,一个和她眉眼很像,另一个,就是这个叫司凛的,她的继兄,包括后来,上高中时,他再次见到他在竹吟身旁出现,很亲密。司凛把那张帖子扔下,挑眉,“早不是了。”他本来懒洋洋的神情松了下去,眉目间划过一丝阴霾,“都八百年没回去过了。”越沂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眉心微微蹙起,他想起之前,竹吟情绪激动时说的话。我和那姓赵的早没关系了。“你是竹子高中的男朋友?”倒是司凛,看着他,终于想起来在那见过他,是竹子高中时交的初恋男友,甚至还和他回过家,心情顿时更加复杂起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越沂抿了下唇,没答话,司凛当是他默认了,仔细看他,更是越看越不顺眼,当年上高中时,竹吟没说过,但是能看出来,她很喜欢他。从小到大,司凛没见过没心没肺的她对别的男生那么上过心,一直到之后出国,也再没有。竹子这么多年,在国外,再也没有交过男朋友,甚至,连关系稍微亲密一点的男性朋友也没有。赵微树虽然没说,但是一直很担心,他心重,在照顾meimei这件事情上,容不得自己有一丝闪失,他也找竹吟谈过,可是竹吟一直不愿意和他认真谈论这件事情,要不开玩笑糊弄过去。司凛当时想着,她要是一直不结婚,大不了,他也陪着。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再迟钝,却也差不多认识到了,自己和她之前到底是什么感情。司凛难得沉默了,“你当年,和她谈恋爱,你后来干什么去了?”他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怒火,从心底燃起,“竹子已经够惨了,你要和她谈,就认真谈,别他妈的耍人。”越沂微皱起眉,“你什么意思?”他声音有些奇怪。司凛在心里憋了多年,没和一个人说过的秘密,就这样,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当年那个漆黑的晚上发生的事情,包括赵家十几年前的辛秘,就这样,通通说了出来。“很丢人是不是。”他声音低了下来,往椅背上一靠,脸上挂着讥诮的笑,“知道自己妈,是个这样的人,这家里,藏着这种龌龊的事情,我们都被瞒了十几年。”竹子也才知道自己敬重的父亲,是个这么肮脏龌龊的男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出生,都不过都是一场骗局的产物,家也没了,一晚上,分崩离析,什么都没了。“什么时候的事?”越沂一直安静听着,抬眸问,紧紧看着他。司凛皱眉,回忆了下,“大概我高二升高三那会儿。”事发之后,他被强行转学回了G市,印象很深刻。竹吟比他第一级,那时候,应该是十六岁,高一升高二的时候。越沂手指略微收紧,高二文理分科前,竹吟大病了一场,他去她家看过她,随后,她态度开始变化,对他抗拒疏远,再然后,她改了文理文科志愿表,去了文科。可是看她情况,当时,对别的男生,似乎依旧可以正常来往,为什么只有对他一个人?忽然这样抗拒?想到一个可能的答案,他心里一跳,像是溺水多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浮木。“谢谢。”见越沂起身,竟然直接要走,司凛觉得有些莫名,他拦住他,问,“竹子人呢?你们现在什么关系?”他语气有几分暴躁,“我告诉你,你要敢玩她,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对面男人修长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门再度洞开。竹吟缩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抗拒的看着他。越沂没有关门,表情复杂。“我不知道赵默成和你说了什么。”他手指落在她脸颊上,轻轻抚住,低声说,“你应该是误会我了,我没有半点,想威胁或者逼迫你的意思。”那老畜生,他想起那天会面时,赵默成说的话,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说得那么像模像样,完美扮演了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角色。越沂回想起来司凛说的话,她当时也就才十五六岁,骤然得知这种事情,心情可以想象。从小时候刚认识她开始,越沂印象里的她,就该是被捧在人手心里呵护,被精心照顾,过得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他见不得她伤心难受的模样,如果当时竹吟不那么倔强,愿意告诉他真相的话,他一定会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