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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品学兼优的学生基本上都不会去。去也是偷偷摸摸的。杜皓和明恕去过几回,想着这马上跳入高三的火坑,再不去就没机会了,当机立断约了帮兄弟杀来。早知道明恕回来了,他就不约别人,只约明恕了。和明恕打球带劲,他明哥打起台球来人狠话不多,一杆接一杆上就完事儿了,不像其他人,打出几个好杆就逼逼赖半天。“啥时候回来的?”杜皓不和约的人玩了,把人家安顿好,跑明恕这儿来,“怎么不说一声?”明恕没抬头,又是干净利落的一杆。“哟,清脆!”杜皓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明恕不对。他明哥虽然有时挺高冷的,但那得看人,对他这发小那必须是春风般的温暖。这大夏天的突然美丽冻人,怕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明恕能遇到啥事儿?杜皓都不用琢磨就知道肯定跟温玥和明豪锋有关。“擦!他们又想送你出国啊?”杜皓拳头都捏紧了,“别听,也别气,咱马上18了,他们想管也管不着!”明恕绕着台球桌找角度,杜皓就跟着绕。明恕一转身,两人直接撞一块儿。明恕不耐烦地啧了声,“边儿去。”“我这不担心你吗?”杜皓说:“你烦也别闷着,往台球上出啥气啊?台球又听不懂。”明恕砰砰砰连着撞了好几杆,不打了,去座位上喝水。台球才好呢,听不懂,不会在一旁叭叭烦他。杜皓跟上来,“那你给你哥说了没?他总能帮你解决吧?”明恕被一口薄荷水给呛住了,咳半天才停下来,眼尾有些发红。杜皓大惊:“卧槽咋把眼泪都给咳出来了!”明恕小臂在脸上一抹,拿上包就想走。他确定自己没有咳出眼泪,更没有因为别的事冒眼泪,但眼尾确实在发热,和呛不呛没关系。杜皓刚才说的那一堆都是废话,他爹妈没计划把他送国外去,他更是犯不着让萧遇安帮忙。按说他现在确实还该待在首都,等到开学前一天再回来。但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提前买了机票,一个人从萧遇安的住处打车到机场。他现在想到萧遇安都不想在心里喊哥了。一周前首都暴雨,本来是挺普通的一天,但萧遇安问他心里什么想法,他最初还愣着,后来忽然明白,萧遇安啥都看出来了。如果他冷静一点,当时就该明白,萧遇安是想跟他谈,让他放弃。可他上了头,觉得萧遇安就该接受他的告白。他已经想不起当时说了些什么,也许想得起,但他不敢去想。他就那么不留余地地将一颗心摆在萧遇安面前,心咚咚的,萧遇安却皱着眉,眼中困扰。有些话不说出来,还能在一层纸的遮掩下过日子。说出来就不行了。他见过萧遇安拒绝别人的样子,干脆得有些绝情。以前他觉得哥这样最好了。现在觉得这简直是刀没扎着自己。好什么啊?就不能给个机会?那天暴雨一直下,萧遇安听完他颠三倒四的告白,让他坐下。他告白得糊涂,听得也糊涂,都怪雷声风声太大了,他听清楚的就那几句话——“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你和萧牧庭和萧锦程一样,都是我兄弟。”“不,你理解错了,这和你是不是男生无关。”“我不能和我弟弟发展那种关系。”“嗯,我不能接受。”他哭得抽气,手在脸上胡乱抹,没个章法。萧遇安让他去卫生间洗把脸,他不去,就坐在客厅说那些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话。“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和萧锦程,和庭哥哪儿一样?”“他们跟你有血缘关系,我有么?我只是你邻居!”“我才不是你弟弟。”“你也不是我哥。”“我不跟你当兄弟。”“哥,你为什么要嫌我啊?我很乖,我有多乖你最知道了。你怎么还能嫌我啊?”“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让我不趴窗户,你让我不要动不动就打架,你让我吃水果,我都听了啊。”“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吗?”他越说哭得越厉害,哇哇的,狼狈得很,可他根本顾不上了。“你说不能早恋,我也听你的,我还不够乖吗?你不能嫌弃我。”见眼前落下一道阴影,他知道是萧遇安过来了,抬起头看,鼻腔酸得更厉害,情绪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就委屈成这样了,“我回去就要18了,18岁不叫早恋。你今天要不刺激我,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我就是很乖,我没早恋,我都没打算今天给你说……”萧遇安递来几张纸,声音是在他听来都有些陌生的沉,“别哭了。”他确实需要纸,他的手都没有干处了,这么擦下去,脸只会越擦越花。可萧遇安居然叫他别哭了。他盯着萧遇安,没接纸,一开口就打了个哭嗝,“但是,但是是你说的,我可以哭。”萧遇安眼神忽然深邃,那里面像是有一道漩涡,卷住的不止他一个人。“你说我可以哭,你说听哥哥的。”他越说越委屈,“你现在又不让我哭?你不喜欢我。”萧遇安似乎想说什么,但他不想听,他就顾着自己说了:“小时候你说听你的,我听了,现在你又要推开我,不让我听你的。那我到底该不该听?我不想当你弟弟,我本来就不是你弟弟,我们又没血缘关系,哥,萧遇安……”那些语无伦次的话每次想起,他就觉得耳根烧了起来,往下往上蔓延,把他都给烧光了。雨下到半夜才停,他在雨停之前就被萧遇安哄到了卧室的床上。他脑子不清醒,还拉着萧遇安的手腕,想把萧遇安留下来。但他没有被纵容。第二天萧遇安的假期就结束了,白天要去队里,中途给他打电话,说冰箱里有菜,可以自己试着做做,也可以出去吃,晚上一起去外面吃。清醒之后他想着夜里的事就坐立不安,但萧遇安没有因为这件事躲着他,两天后的晚上,还有意再与他谈一谈。逃避的是他,他不愿意说,什么都不想听。反正都是拒绝,他不乐意再听一遍。这么相处着就尴尬,萧遇安晚上都睡沙发,不跟他一起睡了,他也没脸继续贴上去。前天他说要提前回来,萧遇安看了他好一会儿,“哪天的机票?我送你。”“我自己去。”他忽然倔强起来,“我明天就走。”其实他的机票是下午,萧遇安说的那个时间他完全赶得上,但他在萧遇安送他之前就上出租车了,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