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系列之三训练(13)暴雨(狄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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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暴雨(狄飞云) 2022年6月8日 这是狄飞云第一次完整讲述遇到奚晓芳后发生的事,他知道即使早早告诉水筝,她也绝对不会相信。而且,水筝必须相信狄飞云危险残忍,是个冷酷无情的怪物,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像现在如此顺服。 回想过去,狄飞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完全无辜。如果他没有虐奚晓芳,如果他在去酒店时更加警觉,奚晓芳就不会被谋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狄飞云知道他的精神不正常,尤其是伤害女人的那个部分。妈的,直到现在狄飞云还希望水筝能时不时向他挑衅,这样他就可以惩罚她,绑住她抽屁股。狄飞云想伤害她,在她身上做标记。 和仇恨无关,他就是想,就是他妈的渴望。 水筝的生理周期来到时,狄飞云才知道她一直在偷偷记录时间。他告诉水筝记录日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还和她一起数。到今天,两人在岛上已经度过整整一个月时间。 早上狄飞云有点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狄飞云一路跑到沙滩,而且越跑越快。清晨的微风和空无一人的环境带给他独一无二的宁静。鸟儿在空中鸣叫,海浪拍打着着沙石,撞击、退却、再撞击、再退却,富有节奏的声音比以前从音响里播放的音乐好过千万倍。 他早就发现,自己需要充分刺激肾上腺,迫使身体推向极致。只有这种形式的宣泄才能使内心的黑暗得到控制和束缚。在军队,超负荷的常规训练和没有止境的高危任务是最佳方式,之后他成为健身房、运动场以及虐爱会所的常客。 直到狄飞云双腿拒绝合作,他才跌倒在柔软的沙滩上。这里是飞机坠落的地方,飞机残骸还在沙滩上孤零零地被海水冲刷。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又滑到福祸双依的事故,飞机上统共九个人,主驾死于空难,六个人死于厮杀,眨眼就剩水筝和他两个人。 狄飞云自认一生坎坷、命运多舛,磨难、背叛、冤枉,挫折和他如影随形。然而,在这场灾难中他不仅是幸存者,而且远离世界纠纷喧闹,再次赢得自由,实在有点儿讽刺。 狄飞云翻了个身仰望天空,忽然看到天边一片乌云滚滚而来。他皱起眉头,在岛上的一个月天气非常好,不潮湿,就是热得要命。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暴风雨,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破坏力。 狄飞云一个翻身站起来,把身上的沙子抖掉。他在海里快速泡了泡,转身回到活动房。狄飞云已经松了水筝手腕上的捆绑,她也可以在屋里自由行动。饶是如此,狄飞云到门口时还是稍微停了停,仔细聆听屋内的动静,希望水筝在接受惩罚后真正吸取教训。 那是……歌声吗? 没错,声音从浴室传来,活动房的上下水上个星期可以正常运作。水筝一边洗澡、一边唱歌。即使关了水,她还在继续唱着。狄飞云从来不知道水筝的歌声竟然如此甜美。 水筝从浴室出来时,狄飞云还站在那里。她浑身湿透毫无遮掩,想来以为屋里没人,看到狄飞云吃了一惊,不仅立刻闭嘴,而且下意识把手里的毛巾遮在胸前,可还是暴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狄飞云忍不住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低下头轻轻吻住水筝的嘴唇。随着roubang越来越硬,他的吻也越来越重。水筝呻吟着,双手抓住他的肩头,在他身上锚住自己。 水筝的精神对他仍然没有让步,但这已经足够,他需要的就是身体。虽然他还想对这具迷人诱惑的身体做点儿什么,然而房间内光线渐渐变得阴暗,乌云已经就快到头顶了。狄飞云暗叹一声,不得不推开水筝。 「我回来是要警告你暴风雨要来了。」 话音刚落,巨大的雷声穿破云层,砸到屋顶。 水筝吓了一跳,狄飞云揽住她,「来吧,我们得确保周边一切安全。」 水筝走到一堆衣服跟前,不确定地看向狄飞云。双手解放,是否也表示她可以自己选衣服?狄飞云点点头,他需要专注外面发生的事,没时间管水筝对衣服的品味。 狄飞云一个个关紧窗户,然后来到屋外,确保周围没有可能会被暴风雨卷起的树枝、木桩、石头。无论是什么,高速砸到他们的活动房屋都会非常危险。 「我们需要把食物搬进屋子么?」水筝来到门口大声问。 倒霉,所有的食物都在外面。狄飞云回头看着她,没有被绑的水筝,可以被信任么?她会不会想趁机作乱? 「好的,我们一起来。」狄飞云伸出手,像是在邀请,实际是想趁机拉住她的手,确保水筝不会做什么傻事。 他们飞快行动,总算在第一滴雨打在屋顶上时全部搬完。雨滴很快变成肆虐的狂风暴雨,像一颗颗连发子弹砸在屋子上。两个人已经习惯岛上的宁静和安详,这架势着实有些吓人。 水筝发愁地问道:「什么时候会停?」。 狄飞云忍不住抿住嘴唇,「不确定,我今早错过天气预报了。」 水筝防备地吸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研究气象也该是麒麟训练的一部分吧,我想你可能会知道通常持续多久。」 水筝说得对,狄飞云在逗她,「不会很久,像这样的热带风暴总是来势汹汹、去势汹汹。」 忽然,一阵滴水声引起他们的注意。狄飞云皱眉,「你听到了吗?」 「是的,听起来好像……在屋里?」 他们从卧室走到门口,果然工作间的一块天花板在渗水。 就像狄飞云预料的,这场暴风雨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就走远了。天空豁然开朗,阳光四射而下。真是疯狂,刚才还乌云密闭,现在居然蓝得如此纯净。 他们立刻出去检查,到处都是积水,狄飞云相信很快就会蒸发干净。除了屋顶有一处严重漏水,其他地方看起来完好无损,连旁边简易设备棚也安然无恙。 「好吧,在下一场暴风雨来临之前,我得把屋顶修好。」 「你要怎么修?」 「我在设备棚里找到一些工具。」 「我可以帮忙,爬到屋顶修好……我的意思是,我比你轻啊!」 狄飞云有些惊讶,「你说得没错,不过这事儿还是我来吧。」 「我不像你想得那么无助、没用。」水筝抗议道。 狄飞云拽拽她的头发,给她一个微笑,「我知道你很厉害,我只是不想你受伤,我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 水筝呵呵笑起来,差点给他一个白眼,「传统男人的意思是帮女士开门、让座、拿重物,不是给她们上手铐,抽鞭子,挨打受虐!」 「不,」狄飞云尖刻地回答,止住水筝的讥笑,「传统男人喜欢当家做主。现在,我们走吧。」 「你确定屋顶承受得住你的重量?」水筝追着他问。 「别逼我,水筝,」狄飞云用力拽住她的头发,道:「仅仅因为我解开你的手铐,并不意味着你有更多自由,尤其是你仍然必须照我说的做!」 狄飞云非常认真,他们之间也许有些变化,但不是这个部分。 狄飞云工作了三四个小时,拿着榔头使劲儿敲了敲,才将屋顶的夹芯板位置摆正。这个活动房在安装时并没有特别注重工程质量,时间一长再加上大风大雨的侵蚀,屋板渐渐挪位,所以才会造成漏雨。 水筝咕哝着,「建造这个活动房的人显然不用担心顾客投诉。」 最-新-地-址-发-布-页: 「没错,我怀疑研究小队到达岛上时,也带了其他人建造这个房子,但他们只做了最基本的工作,不过……」狄飞云耸耸肩,「我不抱怨,毕竟总比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的好。」 水筝点点头,「比风餐露宿当然好多了!」 水筝一直陪着狄飞云,时不时递个水或工具。屋顶修好时,她把午餐也准备好了,已经没什么事可做。 「你要不去海边呆一会儿?」狄飞云建议。 水筝眼睛一亮,「真的吗?」 以前离开屋子都必须有狄飞云陪同,这将是她第一次单独行动。 「是的,别离开太久,别去深海。明白吗?」 「好的,当然,」水筝飞快朝活动房跑去,转眼穿着泳衣出来。 狄飞云有些惊讶,那泳衣一看就是高级货。弹力十足的深蓝色面料熨帖在皮肤上,胸部被高高托起,后背裸露,侧面开叉很高,显得屁股高翘,腿又长又直。 狄飞云吹了声口哨,「真不敢相信你行李里竟然有泳衣。」 「嗯,当然,我是去菲律宾啊,哪里可能不游泳。我当然会有泳衣,你以为我裸泳吗?」 水筝说着就要离开,狄飞云弯着手指,喊道:「等一下,你给我过来。」 水筝满脸怀疑,显然不太相信狄飞云。当她小心靠近时,狄飞云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在手指上绕了绕,轻轻吻了下她的嘴唇,告诫道:「小心点。」 「明白,我会的。」自从狄飞云见到她以来,水筝第一次单凭他的一句关心,面颊就泛出淡粉色,他们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 狄飞云朝她的屁股左右开弓拍了两下,水筝捂着屁股,蹦蹦跳跳消失在视野。他一直认为水筝是个娇生惯养的势利眼,现在呢,他不知道该怎么想,所以埋头继续工作。 将活动房仔细检查维护后,狄飞云浑身是汗,肌rou酸痛得像刚打完一场仗。他脱下背心擦掉汗水,又转转肩膀、胳膊和脖子,关节扭得咔咔作响。狄飞云快速冲了个澡,想要找水筝一起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水筝,这才想起她去海滩后再没见她回来过。 狄飞云看看屋外太阳的位置,意识到水筝早该返回。他心里一沉,抓起一瓶水一饮而尽,然后朝海滩奔去。他没说几点回来,但嘱咐过不要离开太久。也许水筝会争辩她没有表不知道时间,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呆到太阳落山。 妈的,等狄飞云抓住水筝时,她的麻烦可大了。狄飞云阴郁地想着,如果需要的话,给她来一顿真正的鞭子,再把她铐回床上都是轻的。 海滩上空无一人,她不在这儿。 狄飞云快速侦察一番,大叫她的名字,但没人回应。他使劲儿甩掉不断加剧的恐慌,向另一边沙滩跑去。这个傻瓜真会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海滩么?狄飞云有些担心,不过这会儿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水筝。 他穿过茂盛的灌木、杂草丛生的树林,一路走一路呼唤她 的名字,时间越长,内心的愤怒越少而担忧越多。如果水筝受伤怎么办?如果这个岛上有他们根本没见过的凶禽猛兽呢?如果她往海里游得太深而不自知,被海潮卷走了呢? 狄飞云暗暗咒骂,他会找到水筝,必须找到。 事实上他不用找,一走出树林他就看到不远处一抹熟悉的深蓝色泳衣。水筝趴在一棵棕榈树下,一动不动。妈的,她受伤了?昏迷了?还是…… 「水筝!」狄飞云跪在她旁边把她翻了个身。她的面色苍白,皮肤到处都泛着红色,胳膊、脸庞和腿晒得像只龙虾,有些地方已经冒出小水泡。狄飞云碰到那些水泡时,她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cao! 狄飞云嘴里骂骂咧咧一串脏话,又将水筝抱在胸前,手指轻轻放在脖子上测试脉搏,不像有跳动。狄飞云拨开水筝紧闭的眼皮,瞳孔扩大,仍然没有反应。狄飞云差点儿丧失呼吸功能,有那么一瞬,他的神经错乱,好像回到那个黑暗的夜晚,他怀里抱着的不是水筝而是奚晓芳柔弱无力的身体。 「不,」狄飞云喃喃自语,「cao,他妈的,不,cao!」 狄飞云面颊贴着她,脆弱和无助让他只觉揪心得痛。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噩梦,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只有一具破碎的身体。不,她不是奚晓芳,这是水筝!狄飞云竭力将痛苦的回忆抛掷脑后,不能想这些,至少现在不行。 狄飞云站起来,把水筝扛到肩上,脑子飞快运转。她的皮肤重度晒伤,再加上中暑,昏迷是因为脱水吗?她的皮肤很烫,不管什么原因,他必须先把水筝的温度降下来。两人在岛上还从未遇过非常危急的情况,他一直以为是奇迹。这会儿,狄飞云真希望旁边就能有所医院,哪怕是个小卫生所也好。 狄飞云忽然想起急救箱里有一个氯化铵应急冰袋,只用捏破内袋就可以用来冷敷,对退烧一定会有帮助。他得赶紧拿出来,但现在,水! 他扛着水筝向瀑布飞奔,那里的水温度也足够低。一路抱着水筝,狄飞云浑身大汗,直到两人浸入瀑布的潭水中,狄飞云才狠吸一口凉爽的空气。耳朵贴在水筝的嘴巴和鼻子上,确定柔软的呼吸和温暖的鼻息不是幻觉。 狄飞云长长松了口气,小心脱掉她的游泳衣。当布料摩擦焦灼的皮肤时,他能想象会有多疼。水筝仍然没有反应,狄飞云又把她抬起来,向水深处走了走,直到水面淹没到脖子。 他小心绕过鼻子和嘴巴,不停将潭水拍到水筝的脸上和额头,温度稍微降低了些。他们迅速返回活动屋,狄飞云把失去知觉的水筝放到床上,找到冰袋用力拍了下。氯化铵在遇水后迅速溶解吸热,他的手立刻感觉到温度骤降,像是进了冰冻室。狄飞云跪在床边,将冰袋在水筝火红的皮肤上接触移动,既能降温又不会皮肤受伤。 狄飞云没有体温计,但常识也知道高温的危险。冰袋的作用最多坚持四十分钟,不知道时间是否能够久到退烧。狄飞云不时摸摸水筝的额头,在冰敷下症状确实有所缓解,她得需要补水。狄飞云想到屋里储存的椰子,个头小的椰子一般汁水最多,越大椰子rou占据的地方也会越大。这个岛上的椰子品种都很小,含水不会超过一百克,但椰心里的水非常纯净,而且水中的电解质和矿物质有助于为水筝补充营养。 狄飞云拿起刀朝椰子中间砍出一个缝隙。他太过心急,很多汁水还没收集就流出来。狄飞云也不在乎,一口气砍了一打。他小心扶着水筝的脑袋靠在臂弯上,把椰子水举到唇边。水筝仍然在昏迷中,水从嘴唇和下巴流出来。他又挪了挪水筝的姿势,脖子朝后仰,倒是倒到嘴里,可水筝并没有吞咽。 「妈的,」狄飞云像机关枪似的骂个不停,焦急地对她大吼:「水筝,赶紧给我喝水!你需要喝水!现在,马上!」 虽然在昏迷中,水筝好像听到他的命令,喉头肌开始运动,一口一口吞下椰子水。被呛着时还会小声咳嗽,狄飞云赶紧扶起水筝坐正,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呼吸稳定。水筝半躺在他胳膊中,继续一口一口喝水,快要天黑才总算喂完。她的嘴唇不再干裂,呼吸更加平稳,身上似乎也在退烧。 狄飞云白天修完屋顶就已经肌rou酸痛,这时候更是疲倦地睁不开眼睛,他需要休息,可肚皮咕噜噜叫起来。狄飞云拿出一把小刀,将椰子里的rou一口一口送入胃里。非常不合适宜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别人吃rou我喝汤的笑话。 狄飞云给水筝盖好毯子,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在水筝缓慢而稳定的呼吸声中快速入睡。半夜某个时候,狄飞云听到风的呼啸和树叶的沙沙声,但他只是摸摸水筝的额头,确保她安然无事,然后又很快睡过去。 第二天的情况几乎没有变化,狄飞云一整天都在断断续续给水筝喂椰子水,脱水的症状还没有减轻,高烧时退时进。有进步的是水筝开始说话,起初狄飞云对此充满希望,但她的话很快变成支离破碎的细语轻言,毫无疑问是幻觉引起的。 水筝叫着爸爸、哥哥、爷爷,一会儿又喊着飞机、救命还有狄飞云。她看上去那么脆弱可怜,狄飞云不禁同情心大起,然后又会对自己皱眉。 他对水筝从来没有一丝温柔,但是……如果她死了,狄飞云该怎么办?不,不存在这个问题。水筝对狄飞云毫无意义,说起来狄飞云对黯影的姑娘都比水筝来得 更亲密、更信任。 水筝和她们没一点儿相像……她必须活着。 又是一天过去,太阳还没跳出海平面,狄飞云就被一阵鸣叫声惊醒。他坐起来仔细聆听,窗户外不远的地方,像是有只锦鸡。他离开前再次检查水筝,她仍然在昏迷中,皮肤上晒伤的部分看起来非常可怕,但呼吸平稳,身体在恢复中。 狄飞云出去采了些椰子,回屋之前又听到锦鸡一样的鸣叫声。他把椰子放好,循着声音来到一片离活动房不远的地方,眼睛搜索着发出声响的方向。一只鸟坐在巢上好奇地瞪着他,如果有巢……狄飞云的脑袋瓜飞速运转。他捡起地上一个树枝朝鸟儿扔过去,那只鸟立刻振翅离巢。 鸟巢筑得不高,他抓住附近一根树枝,在树上荡了两下就爬到旁边。在那里,漂亮的鸟巢中,有五只大个儿鸟蛋。 水筝醒来后,看到鸟蛋一定非常高兴。 狄飞云回到屋里时,水筝还静静躺着,呼吸均匀,但眼睛一直闭着。他扶水筝坐起来,继续喂水。不禁再次想到他抛弃的那个世界,应付这一切将会有多么吞易。水筝只需一个针管,一瓶葡萄糖水就好。 有那么片刻,无助感让他痛不欲生。 [] 更亲密、更信任。 水筝和她们没一点儿相像……她必须活着。 又是一天过去,太阳还没跳出海平面,狄飞云就被一阵鸣叫声惊醒。他坐起来仔细聆听,窗户外不远的地方,像是有只锦鸡。他离开前再次检查水筝,她仍然在昏迷中,皮肤上晒伤的部分看起来非常可怕,但呼吸平稳,身体在恢复中。 狄飞云出去采了些椰子,回屋之前又听到锦鸡一样的鸣叫声。他把椰子放好,循着声音来到一片离活动房不远的地方,眼睛搜索着发出声响的方向。一只鸟坐在巢上好奇地瞪着他,如果有巢……狄飞云的脑袋瓜飞速运转。他捡起地上一个树枝朝鸟儿扔过去,那只鸟立刻振翅离巢。 鸟巢筑得不高,他抓住附近一根树枝,在树上荡了两下就爬到旁边。在那里,漂亮的鸟巢中,有五只大个儿鸟蛋。 水筝醒来后,看到鸟蛋一定非常高兴。 狄飞云回到屋里时,水筝还静静躺着,呼吸均匀,但眼睛一直闭着。他扶水筝坐起来,继续喂水。不禁再次想到他抛弃的那个世界,应付这一切将会有多么吞易。水筝只需一个针管,一瓶葡萄糖水就好。 有那么片刻,无助感让他痛不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