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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痛苦不堪。但现在,他心甘情愿,沉沦在对林听雨的爱意中。“别怕。”陈澍最终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句,“我会保护你的。”“好的啊。”林听雨冲他笑了笑,没有问下去,“我也会保护你的。”陈胜华很多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今年是头一回,陈澍一家三口坐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以往每年的大年初一到十五,都是陈澍和孙兰两个人独自在家。有时候也有保姆阿姨和司机陪伴,但那终究是外人,人家也有自己的家要回。他们帮忙在陈澍家大门口贴好春联,挂上喜庆的装饰品,便要赶快回到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去了。房子太大,就会显得很冷清。连门口刚张贴上去的春联都透着冷落的灰度。往年,陈澍连鞭炮都懒得点。听着邻居家的鞭炮声,就当自己家也放过了。餐桌上很安静。只听得到筷子和碗盘碰撞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孙兰往陈澍碗里夹了一个鸡腿,又把另一个鸡腿夹进林听雨碗里:“来,小林,吃鸡腿。”孙兰刚在厨房里哭过一场,把情绪收拾好了才出来。但陈澍还是发现了她眼中的红血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何必呢。作茧自缚。“谢谢阿姨。”林听雨倒有些局促。他也很多年没有过过年。也很多年没有长辈像这样给他夹过鸡腿。孙兰越对他多一分关切,林听雨就越局促一分,心里对孙兰的愧疚就越加深一分。“我让保姆阿姨买了春联和烟花爆竹。”孙兰说,声音里有些高兴的情绪,“阿澍,一会儿你带小林一起到门口贴去,然后把烟花爆竹放了。”“嗯。”陈澍吃了一口菜,“又不是小孩了,买烟花给我们干什么。”“你这孩子,过年就要有过年的样子嘛。”孙兰笑了笑,又转头看林听雨,“哪有小孩子过年不喜欢放烟花的,是吧小林?你喜欢放烟花吗?”“嗯,喜欢的。”林听雨笑了笑。“阿澍,你看,我就说嘛。”孙兰高兴起来。陈澍看了林听雨一眼,勾了勾唇角:“好吧。”语气里尽是隐忍的温柔和宠溺。眼看着餐桌上的氛围好不容易活跃了那么一点,一直沉默吃饭的陈胜华突然开口了:“陈澍,你最近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他一开口,刚缓和下来的气氛顿时又僵硬住了。陈澍没抬眼,伸筷子夹菜进孙兰碗里:“还行。”“还行是哪种还行?”陈胜华皱眉,“考了多少分?”“599分。”陈澍还是没看他,机械应付。“学校自己出的题?”陈胜华接着问。“联考。”“哦。”陈胜华给自己加了一筷子菜,“那确实只是还行,怎么连六百都没上。”陈澍夹菜的动作一顿。生怕难得平和的场面又被搞坏,孙兰赶紧打圆场:“599分很厉害了,还有一个学期呢,阿澍一定可以的。阿澍在五中可是年级第一呢。”“你懂什么?”陈胜华看了她一眼,“在那种小破县城的学校排第一有什么用?拿到省里和别人一比,直接被甩开到十万八千里开外,想上清华北大没那么简单。”“嗯。”陈澍冷冷地应,“你也没上成清华北大,父母自身水平有限,就别对孩子抱不切实际的期望。”“啧。”陈胜华皱起眉看他,“陈澍,大年初一怎么说话的?”陈澍当没看见:“你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林听雨坐在一旁,低着眼吃饭,装作自己不存在。好在陈胜华没有当场发作。他耐下性子:“陈澍,既然你已经做了复读的决定,现在成绩也已经有所提高,那就好好念书,别老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什么叫有的没的?”这回,陈澍抬眼看他了。“乡下终究是乡下,县城教育资源差,老师学生素质也就那样。”陈胜华说,“你要拎清楚,你自己的阶层和身份,别去了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把别人当同类。”林听雨没说话,却把筷子放下了。一旁的孙兰皱眉:“小林,你叔叔他不是……”陈澍面无表情地打断孙兰,话却是对着陈胜华说:“直接说,别暗搓搓内涵。”陈胜华看了林听雨一眼:“林同学,叔叔不是针对你,我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林听雨笑了笑,没说话。“我准备帮你转学回雀山市,”陈胜华看向陈澍,接着说,“回智才中学复读。”林听雨一顿,下意识地抬头看陈澍。陈澍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早就猜到陈胜华会这么说。“算了吧。”他冷冷开口,“前面十几年都没管过我,现在最好也别乱插手。我自己的路,我自己已经规划好了,别给我添乱。”“你能规划什么路?你规划的路就是跑到乡下当第一?”陈胜华皱眉,“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还指望你妈?”“你管我,就是让我高考志愿落榜,掉到一个野鸡大学?”陈澍冷笑一声,“搞我一次还不够,还要搞第二次?”“你怎么说话呢?”陈胜华盯着他,一下子恼了。”儿子念的好好的,你干吗逼他转学?“孙兰不乐意了,”小县城怎么了?“陈胜华看了林听雨一眼。林听雨恰好与陈胜华对视,心中顿时一凛。他……什么意思?该不会真看出什么来了吧?就在林听雨绷住肩膀的时候,陈胜华却过头,看向陈澍,问:”陈澍,你不想转学,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啊?““……”陈澍抬头看了他一眼。父子俩人对视。不动声色的眼神较量下,隐藏着涌动的暗流。最后还是陈胜华先闭了嘴。继续吃饭。陈澍在心里冷笑。陈胜华还真把陈澍当玩具,以为这个儿子可以任凭他摆布?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本以为,总算能够消停一些,好好吃饭。没料到,就在这个时候,陈胜华又开口了:“小林啊,你手上戴的那个手串挺好看的,是小叶紫檀吧?叔叔也喜欢收集这个,能借给叔叔看看吗?”林听雨正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闻言,顿时怔住了。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今天出门前,林听雨把陈澍送给他的那串小叶紫檀戴上了,一直用大衣袖子遮着,藏得很好。但现在,那串小叶紫檀不知什么时候从左边大衣袖口里露了出来,垂在他的左手腕上。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