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华灯初上，人们行色匆匆穿梭在高度拥堵的路口，超市里的打折菜品正是被人忙碌挑选抢购的时候，有些人是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而有些人则是一天工作的开始。 傅苓原本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但为了赴约客户，此时在酒吧里正百无聊赖的用吸管搅拌着果汁。 现在时间还早，还不是酒吧里最热闹的时候，音乐也是悠扬缓慢的情歌。 “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 一个约莫中年的男人身穿着最普通的平价西装，手里的公文包旧得不能再旧，风尘仆仆地落座在傅苓的对面。 “ 傅律师，实在抱歉约您在这种地方，我晚上在这附近加班，实在没地方也没时间。关于合同…” 傅苓开门见山直接把一份资料放在桌上：“关于贵公司的合同和拟定方案都在这里，您可以拿回去仔细核对，如果有什么问题，最好在我上班时间联系。” 男人笑得一脸褶子将合同收起公文包里，“好嘞，傅律师，那这次的费用您看…真的不能再少点吗？我们老板这边最近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您也是知道的……” “张先生，您是知道我的咨询费从来不打折的，放眼整个A市都没几家律所能解决贵公司的问题，如果您觉得价高，那就让你们老板另请高明吧。” 傅苓拿起包准备走人。 “诶别别别！您别走，这费用我付！我付就是了！”男人神色慌张地阻拦道。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男人粗犷的声音：“都出来卖了！还装什么清高！少在这婊子立牌坊！” 女孩儿披散着头发，晕开浓妆的浑浊酒液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的流淌，捂脸半低着头使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原本白色的裙子也被酒液浸染得斑驳不堪。 “唉，又是这个顾客，每次他来都难搞…” 旁边的服务员小声嘀咕。 这家酒吧并不提供卖yin非法服务，属于游走边缘的经营模式，会有俊男美女陪喝酒聊天，但决不允许让客户带出酒吧进行额外的活动，也不允许在酒吧内搞出格的事情，所以常常会有些寂寞的客人点陪酒服务，一般常客都懂这里的规矩，但总有些酒精上头的客人破坏规矩。 白衣女孩儿一只手捂着半边脸低着头，沉默不语，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一只手拽起她的头发打算动用更粗鲁的手段迫使女孩儿服从。 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扼住了男人的手腕，冷冽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猥亵妇女根据情节判定最高可判五年，强jian罪七年起步，若有故意伤害成分造成受害者轻伤以上，数罪并罚最高可判无期。请问这位先生，您想体验下监狱生活的滋味吗？”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位漂亮又凌厉的女性律师。傅苓是下了班赶来的，身穿着职业套装，刚刚因为沾了点水渍便把外套放在了卡座里，此时穿着白衬衣和藏青色职业套裙，原本一米七二的身高踩着三公分的高跟鞋显得气质更为挺拔出众，微卷的长发利落盘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框架眼镜使她看起来更加的泠冽不可冒犯。 “哟，这个也不错嘛…比刚刚那个可辣多了，看着够劲儿…”男人漏出满口黄牙，笑起来的一脸横rou格外狰狞。 “咯吱”一声脆响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酒吧大厅，“啊——你——” “你再动一下，我保证就不止是脱臼这么简单，我已经叫了警察过来，一会儿去派出所好好‘治疗’你的手臂吧。” 傅苓扔下面容扭曲的男人，转身拿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原本来约见的客户此刻也吓得不知所措，看着傅苓雷厉风行的将外套披在白衣女孩儿身上，恍惚间只听到了一句“回见”，两人身影消失在了酒吧门口。 在附近的派出所做完笔录后已经是半夜。 在昏暗的路灯下，女孩儿洁白姣好的面容完整的露了出来，她的长相并不是一眼惊艳的类型，但却给人一种清澈如水的感觉，尤其是眼睛仿佛藏了一潭湖泊，原本被酒液晕开的浓妆刚刚在派出所里也已经擦拭干净了，白净的面容略微透漏着学生气。 傅苓掏出一包女士香烟，找了个合适距离避开女孩儿，开始点上吞吐起来。 女孩儿看着不远处的傅苓，清脆的声音响起：“傅律师，可以给我一支吗？” 傅苓转身看了她一眼，缓缓吐出烟雾，“我不给小孩子递烟。” 女孩儿并不理会傅苓的冷漠，反而扬起俏皮的笑容径直走到傅苓身旁抢走她抽了一半的香烟，故意沿着滤嘴上残余的口红印含了一口又吐出烟雾。就连沾染了酒渍的白色连衣裙在她身上也变得亮眼起来，和刚刚在酒吧里捂脸沉默的模样判若两人。 “白缨小姐，不经允许擅自拿别人的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尤其是在一个律师面前。”傅苓微眯起眼睛。 “哦，是吗？那你可以试试再次把我送进派出所里做一次笔录。” 白缨指了指刚刚出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