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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迹

    

踪迹



    风霜已过,冬日将尽。

    农历二月已到,朝廷议和之事已到尾声。

    丞相年过半百,为的是求安,献言“多施布帛,宽延十里。”

    户部侍郎不从,“去年已施,今年又扰,于此往复,边乱不绝啊,唯有制敌才可兴安。”

    言官上谏,“清敌才能安民心,北辽贪婪,财物为浅,土地为重。不除国威受损。”

    武将折中不敢言躲在人中。

    老皇帝发问:“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营为何无人敢言。”

    “禀告陛下,冬日之战北辽凶猛,地冻天寒,行军不便,假议和,待修整,于开春之前反击,此乃臣之计。”

    皇帝掩下咳嗽声,“何人前往带兵接应,爱卿们可有推荐。”

    大臣们面面相觑,朝中却未有重将,勇将未成当然无人能应。

    “永康侯近边,可接应。”听着朝廷下有人谏言。

    皇帝犹豫不言,只得望向一排武将。

    于将军进退两难,作为男儿,应当报家国。可是若是揽下,能力不足致战败,有愧于天下。官家已经明显盯着他们,再没有作为恐怕是直接点。正想着,就听见陛下发话“永康侯已为国丧一子忧伤之际不宜再烦劳,此次军事重大,命将于成郭协西北统领周吉朗平定边疆。”

    于将军和周将军平下心神接旨。布防一事已是劳心费神,若是实战更是凶险未知。

    于将军下朝回家,赶紧喝口茶收拾东西,至午饭,小侄女和自家七岁的女儿嬉闹偷偷拿走已经盛好饭的碗,然后女儿发现哭闹不止,侄女辩称她们原先以石子为交换,他女儿耍赖抢走多的石子,侄女无石可换气不过就藏起饭碗,哪知对方会伤心成如此。

    于将军醍醐灌顶,饭也不吃就找周吉朗商量。与其等敌方没有粮草,不如直接将粮草弄没。

    计策已定,立马分路北上。

    二月初二,本是赵宴淮弱冠,如今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只有为娘的徐嘉扶想起今个是儿子生辰,只得做了碗长寿面,边看边哭。

    旁边的张嬷嬷上来劝解,“夫人,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大师都说哭不得,莫涕泣才能少晦气。”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一想到,就泪留不住。”她是永康侯夫人,也是赵宴淮的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儿子是生死不明的情况。要是不让孩子去边疆,就不会是今日的境况,如果私心一些会不会就不同。

    赵容对于哥哥的境况也颇为担忧,可是只能在家里干等着,不添乱已经是万幸。派出去的骑兵也是没有消息,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跳来跳去煎熬万分。

    李虞簌南下的途中,几户人家的妇女都是靠着走,路过城郊有一对兄妹衣着单薄,东张西望,看着周边没有多的人,才敢让马车停下投给他们一些食物。

    那男子上前感谢,小声地打听永康侯府的方向。楚香反问“你们问这作甚。”

    看着像流民的二人答不出来,行为又遮遮掩掩,为了保险起见,飞哥请他们二人到衙门做客。二人在衙门处害怕,被县令听出不似本地人,打探之下才说出是边民,只知道让官员找永康侯府的人,其余的什么也不再说。

    县令懒得管这些企图行骗的,二人被大家认为是想要趁乱捞油水和人情的,准备惩戒一番,打发出去。结果那女子说有永康侯府的信物为证,“有一男子说拿此物可见赵侯。事关重大,小女与自家哥哥不敢说谎,我们驱马几百里才到此,只是半夜到此马却被盗,只剩信物。”

    县令有些吃惊,飞哥找了侯府护卫,让其认证,只是护卫等级不高难辨此物,只得找衙门的师爷画物传书给永康侯。

    县令发话:“今日之事,大家当守口如瓶,关键之际防贼人扰乱军心。”两个小人物扯出大事来。

    暂且将二人安顿,第三日李海平携侯府密文前来,还有死活都要偷偷跟来的赵夫人。

    李虞簌尝试和这兄妹套话,结果两天才打探出meimei叫拉珠,哥哥叫索江。索江觉得他们不识好歹,明明是将他们关押起来,为了那小子丢失了一批好马。

    “县令已经按你说的帮你们找马去了。”李虞簌安慰他们。

    索江不敢言,那个县令看起来就是浑水的,谁能知道他的马还能回来不。

    急匆匆赶来的徐嘉扶,百般证明自己就是赵宴淮母亲,让他们拿出信物看看。索江不紧不慢拿出带着印花的铁钉。

    徐嘉扶对此物再清楚不过,这还是去年赵宴淮回家在铺子里打的,只是把印花放大了一些。然后拉珠才拿出泥巴糊上的冠,问徐嘉扶此冠上有几处嵌了宝石。

    徐嘉扶愣住,有些语无伦次,“若是我儿常用的,当无一处,其他的,我,我确实不知。”

    这兄妹对视一眼,这应当是那小子说的。

    不知他们几人在屋里说了什么,但应当是关于世子的,不然赵夫人不会也来了。楚香让他们离开,jiejie沉默不语,李虞簌有些按耐不住。

    屋内,拉珠小声说“我们在山谷里捡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修养多日未好,醒了说让我们拿这些来找你们。”

    不是不敢找官兵,只是边界地带遇到的伪装太多,他们分不清又不识字只能按照赵宴淮的话直直地往东南走。

    李海平又问“那人还说什么。”

    拉珠和索江一人记一半边,连起来是“正将串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