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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垫托住:“宝宝很健康,医生只是说房间里人越多宝宝越紧张,所以才让你出去。”说完他转头去拽安全带,刚拽出一小截就被人接过去,耳边擦过陆行舟独有的那种冷冽气息。安全带的扣牢牢扣紧,陆行舟凑近又远离。轿车发动,平稳驶出医院,车厢里比来的时候还要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解释那晚的事,更没有提及最近三天陆行舟的夜不归宿。他们之间算是有些默契,好事情坏事情上都有。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楚然体力有些不济,渐渐便开始犯困。他把头偏向窗外,强打精神望着后视镜中的车流,不过没撑多久便阖上了眼睛。轻微摇晃的车厢如同最安全的襁褓,陆行舟载着一大一小两个被保护对象往公寓驶去。这一路有无数车超过他们,朝远处疲于奔命,只有他们的车始终以最稳妥的速度不急不缓地行进着。再睁开眼时,车已经停在了楼下。“到了,楚然。”“唔……”楚然捏了捏鼻根强迫自己清醒,转头看见熟悉的公寓楼号,大大地印在玻璃门廊上。刚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陆行舟说:“你自己上去多留神,电梯人多就等下一趟,不要去跟别人挤。”楚然微怔,静了半晌才问:“今天还是不回去?”“嗯。”陆行舟似乎早就想好了。“那你,”楚然顿了顿,“那你注意身体,别熬太晚了。”转身之际,本该只是掠过的目光却在后视镜中猛地停住。镜中有两辆眼熟的车,一黑一银,正静静等在他们车后。这两辆车在他还没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了,因为是外地牌照又跟得很紧,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楚然几乎是立刻警觉,马上坐回去压低声音道:“陆行舟,有人跟着我们。两辆车一银一黑,就在后面十米距离。”接着就要拿手机。手却被陆行舟按住。“别紧张,是我的人。”“你的人?”楚然愕然。“嗯。”修长的手指在他手背微微收紧,没有马上松开。“为什么——”话还没有问完,楚然已经自己明白了为什么,甚至触类旁通,连陆行舟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也明白了。陆行舟一定在做极其凶险的事,随时有危险降临,所以劳师动众带整整两车人,所以一连几天连家也不肯再回。可笑自己还以为他是恼羞成怒。“下车吧,”陆行舟替他解除了安全带的束缚,“上楼去,不会有危险。”楚然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微光闪烁。很难用言语形容这一刻的感受,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呼吸却开始不匀。陆行舟连车门也替他打开,“我该回公司了。”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似乎从不具备这种吐露心肠的能力。到最后楚然一言不发下车,临进电梯回头看时外面的车已经不见了。上了楼一开门,魏叔迎出来,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陆行舟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楚然嗯了一声,心事重重地往客厅慢慢走。“你这孩子,怎么鞋都不换?”楚然这才一怔,发觉自己忘了换拖鞋。再度走回玄关,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地往电梯的方向看。一双鞋换了近两分钟,他终于下定决心。“魏叔,我晚上要出去一趟。”进入论坛模式3175/270/8本文由卫星攻重號磕脆皮鸭嘛推文整理.更多小/说资原尽在Q群687509721,管理Q2240726766,群内每日更新海棠/废文连载完结,以及各平台最新完结文,来玩儿~“还在吃醋?”楚然没反应,陆行舟就拿胡渣扎他的颈,声音暗哑地恳求:“放我一条生路,别搬走。”脖颈间痒得受不了,楚然抖着睫毛挣扎出来:“不搬了,你下去。”“等等,我话还没说。”“不能明天说?”“等不了那么久。”楚然无可奈何,只能被动聆听。“我跟江可瑶是尝试发展过,不过没有真正在一起,你回陆家撞见的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跟她约会。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见她了。”两人的影子在床边重合成一处,声音低至耳语。楚然淡淡问:“没在一起也会接吻?”“你看见了?”那天也像今天这样,有两个人的影子紧紧重叠,不分彼此。“楚然……”他以为陆行舟会狡辩,或者会说自己跟对方只是玩玩儿而已。没想到陆行舟起了个头后却沉默半晌,然后极郑重地道:“在这件事上我很对不住可瑶。不应该为了利益草率地尝试开始一段关系,更不应该在关系没有明朗的时候就跟她有肢体接触。”出生在一个像陆家这样下错决定就要付出惨痛代价的家庭,陆行舟从小受的教育是对错一肩扛,为自己犯过的错负责任,这样才不至于在下次做决策的时候缩手缩脚。楚然在他的怀抱里身体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其实可以猜想到陆行舟那时的处境。当初自己下手报仇后从临江消失,紧接着就是文柏离开,陆和泽病逝。这样多重的打击之下陆行舟一定有过一段艰难时期,既要支撑公司又要自行疗伤,其中的痛苦跟挣扎可想而知。但他仍然不能完全地理解陆行舟。这又是他们二人的不同之处。不到万不得已楚然不会愚弄他人感情,当初对李思域的利用已经令他不安良久。但陆行舟则不然,陆行舟为达目的多少有些不择手段。“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他胸臆间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口吻平淡,“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约束,哪怕孩子也不是。选择跟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这句话别人说可能是赌气,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是真的这么想。——他从不认为自己跟陆行舟是恋人关系。陆行舟一听,声音沉下去:“你这话认真的?”“当然。”“我以为你起码会在意,就像我经常在想你跟李思域是什么关系。”他呼吸比从前要重一些,心跳沉而有力,一泵泵传至楚然的末梢神经。“我和思域没什么。”楚然轻描淡写带过。这种不在意伤人于无形,陆行舟自以为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此时此刻还是像心脏挨了一闷棒。半晌后楚然觉得他抱得太紧很不舒服,身体左右动了动,眼睫向下一收,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小腹上方的那双手——上面有一小片白色,似乎是抹了什么药,凝神细嗅,还捕捉到一点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