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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门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睡死过去了,甚至于温且过去喊了他两声他都没醒。接着,温且就把他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爬进去,并且还关上了车门。莫名其妙的,安岩只觉寒意突袭,就连手心都沁出了冷汗。是的,不舒服,非常不舒服。但又会自我暗示着不管他俩有点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何必这么老古董做派。想着,安岩提着被子扭头就走。只是刚走没两步,又猛地停住了脚步。原来他没有过来给自己送被子是因为他和温且一起去喝酒了啊。算了,温且位高权重,外形条件优异,虽然是个男的,但能和他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他是个无忧无虑的人,和云骞这种自小被宠爱包围着长大的人刚好相配。安岩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往研究所赶。只是这脚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却在前面转了个弯,径直向着那辆黑色的车子走去。透过灰棕色的防窥膜,隐约能看到里面交叠在一起的两人。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安岩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过了许久,车门才被人打开,甚至能明显感受到开门人是带着怒意的大力推开了车门,安岩赶紧一闪才没被车门撞到。温且的表情如历经千年极寒的冰,眼神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做什么。”一张口,他的语气也不太好。安岩迎着他的目光,浅色的瞳孔中却毫无情绪。“说好要来给我送被子,却一直不见人,原来是喝多了,麻烦温组长您照顾了,给我吧,我带他回研究所休息下。”“给你?”温且冷笑一声,“你当他是什么物品?”安岩也不同他多讲废话,将被子放在一边探过身子进到车里,一只手揽住醉鬼云骞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一个使劲儿——有点重,总之没抬起来就是了。温且终于看不下去了,抬手按住安岩的肩膀:“研究所里怎么能住人,我送他回家。”安岩却依然固执地将云骞拖了出来:“没关系,我买了新的被子枕头。”而此时此刻的温且,表情就是吞了粪一样难看,但自小接受的精英教育还在提醒他不能爆粗不能撕破脸。但安岩这人是真的过分,临走前还不忘再回车里看看云骞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确定没有后才扛着人进了研究所。温且坐回驾驶室,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跳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是一张模糊的冷冰冰的面容。——————————云骞是被胃痛扰醒的,一睁眼便是素白的天花板,逼仄的沙发,还有带着工厂味道的太空被。他扶着蹦着痛的脑袋缓缓掀开被子,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房间内只有自己略显寂寞的身影。他甚至能闻到隔壁解剖室传来的消毒水的味道。云骞大惊,一个踉跄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尼玛啊,刚才自己不是和温且一起吃饭来着,怎么转眼就到了研究所了,这是闹哪门子灵异事件呢,自己胆子小,可别给自己整这一出。为什么偏偏是研究所呢,就算是温且来送也该送回家才是啊。想着,云骞凭印象摸索到灯座旁边,抬手点开了办公桌上的台灯,随手抄起一旁的瓷杯,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踱步到门口,东张西望一番。心脏犹如敲起的小鼓,头也疼,胃也难受,云骞这会儿都快昏厥过去了,但更多的是惧意冲昏了头脑,甚至无视掉生理上的疼痛,只想着先离开这个地方。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旁,一盏清冷的低瓦数吊灯,随着穿堂风一晃一晃,投照出下面一模糊不清的身影。“安,安法医?”云骞试探性地喊了声。那身影缓缓回过头,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水杯。云骞欣喜若狂,抬腿往那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安法医我想死你了!”只是刚走到距离那人影两米不到的距离,那人缓缓抬起头。这一瞬间,云骞吓得都快窒息了,这哪是什么安法医啊!而是一个青色瞳仁半猫半人的怪物,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向着自己扑了过来——那怪物腿脚极快,任凭自己往哪躲他都能轻易追到自己。云骞吓得吱哩哇啦乱叫,抱头鼠窜企图逃出这个恐怖的地方,但他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走始终都在原地打转,前面永远都是那盏晃晃悠悠的小吊灯,以及下面饮水机旁伫立的那个身影——“醒醒,醒醒。”头顶好像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那熟悉的,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把水喝了。”那声音继续孜孜不倦地说道。云骞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一张极为惊艳的脸。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瞪得老大,几乎快要瞪出眼眶,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双手还在不住地打着哆嗦。“你,你谁啊。”云骞将自己缩在沙发一角,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眼熟却极其陌生的人。“安岩。”那人轻声道。“安岩?不是骗我的吧。”云骞紧紧扯着被子,似是有点不相信。安岩长叹一口气,放下水杯:“我去睡了,水放在这里,记得喝。”这时候云骞才忽然意识到,刚才那猫脸怪物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眼前的这位就是真真切切的安岩。他赶紧掀开被子扑腾下了床,紧跟着安岩追了上去,还恬不知耻地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安法医!你别走,这里很恐怖啊。”“平时你一天恨不得来八趟,这会儿又觉得恐怖了?”语意上是嫌弃的,语气上却是略微有些宠溺的。“毕竟那边停尸间摆着尸体啊,没有人不怕那玩意儿的吧。”“说话尊重点,那是死者。”安岩摇摇头,扒开他抱着自己腰身的双手。“说起来,我怎么在这边啊,我记得自己是和温组长一起吃饭,喝了点小酒,上了头,现在头还疼呢。”说着,疼痛霎时袭来,云骞绝望地蹲下身子双手揉着太阳xue试图缓解。安岩没说话,只是径自忙着手头的事。“是温组长给我送到这边的么?不对啊,他怎么会把我送到这边呢。”云骞还在那边碎碎念,安岩已经躺在了沙发上,盖上被子,双眼一闭开始酝酿睡意。“安法医,你睡这儿,我怎么办啊,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不好打车啊。”安岩没说话,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云骞这会儿眼珠子开始轱辘乱转,肚子里又开始沸腾起坏水。他悄悄打量下安岩,确定他真的睡着之后,才似是请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