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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常服,即使全素颜,即使带着病容。但是他站上舞台灯光打下的那一瞬,气场骤然全开,所有衣着华美的伴舞都被压了下去。

每一个走位,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和镜头互动的表情,每一个音符,都拿捏到恰到好处。

方圆和编导作为音乐外行,已经觉得完美得不行的时候,顾衍书依然只是淡淡扔下两个字:“再来。”

而每一次的确也比前一次好,尽管他们没看出究竟是哪里变了,可是就是觉得好。

这种清醒的自省能力让人咋舌。

负责导演突然觉得之前制片人真的是脑子有毛病,居然会同意让陈冉换顾衍书,这是一个等级的吗?

这和用人造水晶换钻石有什么区别?

而节目组精心打造的铁笼第数不清多少次把顾衍书锁起来的时候,顾衍书终于微喘着气下了舞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编导们和方圆把头摇成拨浪鼓,竖起大拇指:“绝了。”

群舞们的编排,舞美上王座和铁笼的概念,都和顾衍书这首歌特别搭,而且顾衍书完全能够驾驭,根本不会出现喧宾夺主的情况。

完美。

听到评价,回头又看了一遍监视器,顾衍书终于微微松懈下来。

又唱又跳,一个小时,额角已经泛出薄汗。

而失去了舞台灯光的掩护,方圆这才发现顾衍书的面容已经苍白到可怕,嘴唇全然失去血色。

立马想起沈决的叮嘱,拧了一瓶葡萄糖递给顾衍书,然后飞快地擦干净他的汗,往背心贴上暖宝宝,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带着他出了演播厅。

出门的时候正好和陈冉擦肩而过。

原来下一个彩排的就是陈冉。

但不是说好嘉宾之间的彩排互相保密吗?陈冉来这么早在外面等着导演组难道不管?

方圆心里留了个神。

坐上车,沈决看着顾衍书的面色,蹙起眉:“怎么比之前还严重了?”

顾衍书淡淡道:“还好。”

好个屁,嗓子都快从小奶音哑成老烟嗓了。

沈决睨了方圆一眼。

方圆腿一软,全交代了:“排练了七遍,唱了七次三段高音。”

等于自己之前交代的能少使力就少使力全都白说了。

沈决看向顾衍书,微挑眉,打算要个解释。

叛徒。

顾衍书缩进座椅,不想理方圆。

顺带垂下眼睑,连沈决也不想理。

他本来整个人就比常人苍白消瘦些,这会儿生了病,白得更厉害,身上那股有些强势的冷漠消散了许多,看上去就像张漂亮的小纸片。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心疼生气还只能哄着。

“节目组那边的舞美还满意吗?”

沈决想说,不满意的话,他可以出钱弄个好的,反正他们又不差钱。

顾衍书却只是点头:“挺好。”

话音刚落,方圆手机响了。

接起:“喂,陈导?”

漫长的沉默后,方圆挂掉电话,回过头,神色严肃:“小书,陈导说拆舞台的时候工人失误,我们的道具全毁了,还有两个伴舞受了轻伤。”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伤严重吗?”

“还好。不严重,就是两三天内肯定跳不了舞。”

“嗯。那就好。”

顾衍书站起身。

沈决一把按下他:“去哪儿?”

“演播厅。”

“去什么演播厅。”沈决看着他这张煞白的小脸就愁得慌,“舞台的事情我帮你解决。我认识专业舞美团队,加班加点,应该能在周六前赶出来。你现在去医院。”

“不用。”顾衍书拂开沈决的手,“我自己可以解决。”

“你现在生病了。”

“我可以自己解决。”

顾衍书看向沈决,语气很冷静。

沈决不算一个讲道理的人,按他的脾气,此时此刻应该直接把顾衍书扛起来扛去医院。

可是顾衍书看向他的时候,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顾衍书不是赌气,也不是逞强,而是在平静地宣布这件事情。

顾衍书再次强调:“沈决,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解决我自己的事情了。”

日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漆出一道质地细腻的釉,漂亮的皮囊看上去精致又脆弱,骨子里的倔强和坚韧却通过浅茶色的双眸透了出来。

他的语气郑重得仿佛是某种仪式。

像是对过去那些无能为力的宣战。

沈决心里一软,松开手,低声道:“好,那处理完我们就去医院,行不行?”

“嗯。”

顾衍书裹紧身上的外套,下了车。

清瘦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所以五年的时间其实很长,以前那个会红着眼睛抓着他的衣角一言不发的顾小幺,也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沈决看着顾衍书消失的地方,挑唇笑了一下。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散漫道:“喂,哥。嗯,没事儿,就是告诉你一声,你们公司那个什么丁云陈冉,我看着有点不顺眼。”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讲究仁义道德。

他就是护短,护得坦坦荡荡。

说完,挂掉电话,想起顾衍书每次感冒的时候都会嘴巴发苦,于是下车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小奶糖。

-

顾衍书回到演播室,演播室一片狼藉。

舞台总监忙得焦头烂额,看见他连忙迎上来:“顾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这次的失误我们也没想到。”

这种失误造成的最直接的损失其实不是艺人的,而是节目组的,毕竟经费都是钱,影响的也是节目组的口碑。

顾衍书相信节目组不知情,起码绝大部分节目组的人不知情。他没有为难,只是淡淡道:“人没出事就好。”

“唉,话是这么说,但是伴舞那边缺了两个主力,要重新找人排练,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找,还有……”

顾衍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

最能表达监.禁这个概念的道具铁笼已经明显受损,不能再用,各种黑暗巴洛特风格的华丽道具也东倒西歪,只剩下一个王座还完好无损。

重新制作的话,一两天时间肯定做不出来。

而伴舞重新再排也未必来得及,舞台上效果不好的伴舞还不如不要。

他转身看向总制片人:“可以单独聊一聊吗?”

制片人连忙点头:“没问题。”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顾衍书冷静道:“这件事情直接受损人肯定是节目组,但也涉及到整个团队的心血,所以我希望节目组可以留存一下各个角度的监控视频,方便落实责任人。过会儿我的经纪人会去拷贝一份。”

顾衍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