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父亲,我的爸爸(上) 景应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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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说景元为什么生病了,可能是他帮刃洗澡的时候被溅了水在身上,一直呆坐在浴池的刃在他进来后突然有些应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脚下一滑又摔了下去,可能是疼得不轻,以至于景元伸进去帮他清理的时候,他只是发出含糊的声响,但是之前溅起的水花却实打实将景元淋了个透。 也可能是他景元帮刃吹头的时候,刃趴在他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当他俯下身子去听的时候,刃抬起头有些迷惘地看着他,俩人凑得太近了,呼吸都扑在脸上的细绒上,带着刚刚沐浴完的水汽又混杂着过于灼热的体温。 简单来说,可能是着凉了,也可能是被刃传染了。 等到刃好的时候,景元发现自己病倒了,最不巧的还是大家的假期都过去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家里。景元有些愤恨地想着,明明这几天丹恒也和他们同吃同住,为什么只有他被传染了。刃的感冒发烧似乎是转移到他身上了一样,他病了,刃完全好了,今早和丹恒背着书包就上学去了。 景元慢慢从床上爬了下来,硬撑着去餐厅吃完了他们给他留的早餐,面包都有些凉了,硬邦邦的并不是很好吃,味觉可能也被病毒侵蚀了,嚼起来和木屑一样没有滋味,只是吃药前必须吃些东西垫一下肚子,就着些温开水景元勉强将面包吞咽了下去。 舌根满是药物的苦涩,但家里好像并没有什么零食了,景元咕咚咕咚给自己又灌了一大杯水后缓缓走上楼打算再休息一下,脑子晕晕乎乎的四肢也极其乏力,看着自己在上铺的床位,景元晃了一下倒在了刃的床上,倒下后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了,裹着被子将自己蜷了起来,床褥内好像都是刃的气息,又隐隐约约夹杂了丹恒的味道。 其实景元什么都闻不到,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气息,只是觉得很好闻又有些反胃,明明他们的被子前段时间才晒过,应该是残留了些许阳光的气味,也还有昨天沐浴露的香味,是他们共同的那一款,理应是他熟悉的味道。 好困好累...... 这是景元昏睡过去唯一的念头,来不及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现在胃里泛着恶心头晕得抬不起来,药效起来后他只想睡觉,即使日光照在房间内有些灼目,他也只是将头埋进了被窝里,沉闷的呼吸充斥在被窝中,尽管缺氧让他胸口止不住的鼓动,他还是不想抬起头来。 半梦半醒间仿佛处在满是雾气的密室内,逼仄的空间十分狭小却又因为模糊不清显得捉摸不透,耳旁似乎下着雨身上却没有潮湿的感觉,也闻不到雨水的气息,但是景元就是知道这屋内在下雨。 从小腿处逐渐漫延而上的积水缓缓升起,水压挤压着他的身体,他仿佛在鱼缸内被逐渐淹没,周遭黑暗的空间又加剧了这种吞噬,直到水漫到了咽喉景元才想起来呼救,刚刚抬起手瞬间又坠入了下去,直接没入了这片漆黑寂静的水中。 猛然间景元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他大口喘息着被窝外新鲜的空气,闷得太久让他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整个人看起来看起来狼狈极了,浑身湿漉漉的,仿佛真的从水中被捞出来一般,不过当他摸上自己额头的时候,过高的体温被汗水带走了,比起睡前他现在精神了很多,明明睡之前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现在至少头脑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依旧有些乏力。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里面的信息,丹恒和刃已经帮他和老师请过假了,而同学们都在上课,一时之间他打开手机发现一个可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景元想了想还是发了条信息给爸爸mama,告诉他们自己生病了。 生病的时候往往最为脆弱,景元不自觉地想要和父母撒娇换取些许关注,一个人躺在房间里过于冷清,日光暖洋洋的但是还是好冷,冷到景元根本不想起身去找东西吃,也不想爬回自己的床上,时间还早他还可以躺一会,等到晚一点了再睡回自己床上,到时候也没人会知道他在刃的床上睡了一整天。 意识总在昏昏沉沉地起伏着,景元睡得并不安稳,从昨晚到现在他已经睡得太多了,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即使他给自己找了借口,景元的病在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好了,他只是难得的想要休憩一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景元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企图躲避正午时刻明亮的光线,他之前是很喜欢太阳的,但今天莫名其妙的对阳光很是厌恶。他又想将头埋进被子里了,将自己隐藏起来,可惜梦里窒息的感觉残留了些许,他只是略微向下低了些头,这一次他的嗅觉却突然恢复了一般,甚至说更加灵敏,比起闻到了什么更像是通过气味唤醒了他不愿承认的事实。 就在十多个小时前,丹恒和刃才在这张床上做了爱,即使他们垫了块大浴巾在身下,景元还是觉得自己闻到了满是腥膻的气息,闻到了汗液与rou欲夹杂糅合的味道。他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冷了,待在这里只会越来越冷,可他还是没有离开。 景元告诉自己,是太累了没有一丝力气,并不是他要待在这里的,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他只是在这里躺了一下,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而门外忽然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后,一名白发男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手里甚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没有放下,进了屋看见景元愣愣的躺在床上才好像放心了一样,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书桌上,坐到床边摸摸景元的额头。 “对不起景元,前段时间在工造司太忙了,刚刚爸爸一看到消息就回来了,现在好一点了吗? “好...好很多了。” 景元完全没想到爸爸收到消息会马上回来,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在工造司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到他之前说好的回家的日期,但是吃着爸爸刚刚给他买的面条,景元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也是被重视着的,没有被隔离在外。 自认为已经是大人的景元却有些挂不住了,他很想哭,同时也这样做了,应星在他吃面条的时候还在抽空回着工造司的消息,却不想一抬头儿子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他还以为是儿子生病了难受,连忙上前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 “还在难受吗?我买了些药你吃完面再吃点就好了。” 景元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又用袖子给自己擦着脸,可泪水不管怎么擦都止不住,擦得满脸都是泪水,应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印象里白珩哄孩子的那样,将半大不小的儿子搂到怀里哄着,一边摸摸头一边说这些宽慰的话。 抚摸确实是有用的,爱意会从肢体中传递,热量也会从拥抱中共享。景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只是趴在应星的胸口时不时还有些抽泣,冷静下来的头脑似乎又在这个拥抱中变得guntang,过热的温度烧得他有些难为情。 应星也难得和自己的儿子们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了,在孩子们逐渐长大后,与自己逐渐变得有距离,身为父亲自然是理解青春期孩子们的心理变化,孩子们变得独立后父亲应该感到高兴,同时也难免感到落寞,之前窝在他怀里的孩子们一个一个长大了,脱离了他们的怀抱,只有在生病脆弱的时候才能重新构建起联结。 “好了好了不哭了,爸爸在这里。” “嗯...爸爸......” “怎么了?是生病难受所以哭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欺负...没有人欺负自己,只有丹恒在欺负刃......那是欺负吗? 景元有些迷糊的脑子更迷糊了,丹恒如果不是在欺负刃那他是在干嘛?可是刃也没有不愿意,只有自己很难受,可是自己为什么要难受呢? 他想不明白,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只有丹恒和刃的名字,其他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了,或许他想明白了只是不想承认,不想承认在这个家里他被丹恒和刃排除在外了。 景元几乎是有些迫切的想要将自己划分到一个领地内,因为再过几个小时他们俩就要回来了,就算是爸爸在家里,他也还是孤立无援的。景元觉得自己做了个深思熟虑的决定,他抬起头对着应星说道。 “爸爸,我想和你zuo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