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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他肖代表的身份,仿佛打通了全身关窍,醍醐灌顶一般,我逐渐也掌握了驾驭他的诀窍——纸做的老虎,表面凶狠,实际只要挠挠他的下巴,他就会翻过身体,把肚皮都露给你摸。一前一后走着,安静的走廊忽然响起商牧枭低低的声音:“再给我一次机会,打死我也不会把你带回去。”可惜很多事情没有再一次机会。我只当做没听到,并不回头,依旧往前走着。走到教室门口从他手里接过讲义,谢过他后便进去了。上课铃响后一抬头,在教室后排又看到了他的身影。我没管他,照常上课。晚上肖代表就来了信息。【道歉为什么不管用?】【和谁道歉?】【喜欢的人。】【你有喜欢的人吗?】【嗯。做错了事,怎么道歉比较好?】想走捷径可不行,要自己好好想啊。【那好可惜……】【?】【我还挺喜欢你的,肖先生。】【????】第62章晚安,我的宝石那边久久没有回音,仿佛是被这个信息砸晕了头。等不到他回复,我放下手机先去洗了个澡,再回来发现已经有多条未读消息。【你什么意思?】【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你喜欢我什么?】【是因为我让你重新站起来了?】【因为外骨骼吗?】【人呢??】我不紧不慢地回过去。【就是字面意思。】对方几乎是秒回,我都惊讶他有这么快的打字速度。【不行,你不能喜欢我!】但很快,这条消息被撤回了。过了片刻,他又发过来一条语气看上去没那么强硬的。【你都没见过我你就喜欢我了?】【你有一副有趣的灵魂。】【卡西莫多也很有趣。】【你长成什么样我都喜欢,相貌不重要。你如果是卡西莫多,我愿意做你的艾丝美拉达。】商牧枭又是许久没有回复,我特地去厨房看了眼,但对面暗着灯,什么都看不出。靠着窗,就着室外一点路灯观察着对面,想象着商牧枭此时该是怎样的气急难言,辗转纠结,这几个月来因为他而积累的苦闷便一点点消散而去。人生就是不断在痛苦与无聊中左右摇摆。当一个人远离痛苦了,就必定会变得很无聊。叔本华诚不欺我。手机震动了下,商牧枭终于又回来消息,字里行间都是拒绝。【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所以很可惜……】我不再逗他,回答他最初的问题,给了点小小的提示。【人和人之间的感受力各有不同,从某个层面讲,彼此的纽带好比一根脆弱又坚固的玻璃。当你无法与对方达成“痛苦”的共情,这根纽带就会出现裂痕,你们的关系也岌岌可危。想要修补破损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你要让对方知道你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并且让对方相信,你会为此付出最大的努力。】【纽带需用真心煅烧,才会重新变得坚固起来。】直到我入睡前,商牧枭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没再去管他。睡到半夜,突然被拍门的动静惊醒,看一眼闹钟已经凌晨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赶忙挪到轮椅上,匆匆出了卧室。“谁?”我来到门前,透过门板询问外面的人。门外一片寂静,半晌无声。就在我以为是不是哪个醉汉喝醉酒走错门,都准备叫保安过来查看时,商牧枭的声音迟缓地从那头响起。“是我。”得知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着实松了口气。自从贺微舟事件后,认识到危险无处不在,我特地网购了堵门器,每晚睡前都会仔细堵上。不想变态没堵到,堵到了商牧枭。“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手刚握上门把,外头商牧枭再次出声:“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你不用现在开门,等我走了……你再开门吧。”这句话说完,外面便没了动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非得半夜三更送来?我满心疑惑,有等了会儿才开门。外头的感应灯因为长久的静默暗下来,只能透过屋内的一点灯光,模糊地照出地上商牧枭留下的东西。我错愕地愣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片刻后,我小心翼翼将那东西捧起来,尽管面目全非,尽管支离破碎,但它……的确是那座被商牧枭摔碎的水晶奖杯。可能怕不够牢固,从底座开始,它被缠上一圈圈的透明胶带,乍一看上去,像个棒槌。我所说的“修补破损”可不是这个意思啊。好笑地摇了摇头,看一眼黑暗的楼道,确定商牧枭已经不在,我捧着奖杯关上门重新回到屋里。把奖杯放回原来的地方,之前被它压在下面的那盒,则叫我丢进了垃圾桶——如今的我已经没办法再以艺术的眼光欣赏这部影片,粉丝和偶像没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回到卧室,检查手机才发现原来商牧枭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只是我都没听到。不仅打了电话,还用他自己的号给我发了短信。字不多,简洁明了,主旨清晰。【对不起,我错了。】我发了个“嗯”过去。还没等我躺下,商牧枭的电话就来了。“你‘嗯’是什么意思?”我本就是被他从睡梦中吵醒,现在一沾到枕头边,睡意便又汹涌而来。“就是知道了的意思。”“你……”他压着脾气,问得没什么底气,“那你这是原谅我还是没原谅我?”“为什么不当面给我?”他磨磨蹭蹭,吐出四个字:“怕你不要。”“你粘得也太丑了。”“我整整粘了一个晚上四个小时!”思绪慢慢飘离身躯,我蹭了蹭枕头,闭上眼道:“谁让你自己摔碎的……”他的声音还在继续,透着不确定:“真的很丑吗?那我……那我拿回来重新再粘一下?”那不是要再碎一次?这奖杯已经够可怜,何必总折腾它。“不行,给我……”我声音渐低,“就是我的了。”“那你收了,就是原谅我了。”我的大脑还能理解他的话语,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臣服于松软的床铺,响应周公的召唤。“……老师?”“北芥?”长久没有得到我的答复,他试着叫我的名字,见还不管用,懊恼地“啧”了声。我勉强抽回已经递给周公的手,努力试着清醒,还在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