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亲手削掉无名指上纹了X的皮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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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宴下颌微扬,居高临下的睇着她,“想为他死,是吗?” 许南汐抿成一道直线的薄唇松开,“到此为止吧。” 他们两个不管谁今天死在这里,活下来的那个都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所以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果。 傅廷宴眼中覆盖起一层坚冰,心里却烧起了一把妒火。 这妒火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掉,他握紧手里的枪,“行,许南汐,今天我就让你看着,他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知道,倘若市局局长今天真的死在了他手下,那他这辈子怕是永无宁日。 但看着她挡在周尉迟面前的身影,他却觉得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 嫉妒的滋味让他失了理智,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那个男人活在这世上。 哪怕杀了他要自己偿命,他也无所畏惧。 傅廷宴目光死死盯着他们,食指一点点的触碰到扳机。 周尉迟瞳孔震颤,刚想把许南汐推开,却见她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她在对面的男人扣动扳机之前迅速从腰间拔出了刀子,朝着他胸口刺去。 速度太快,两人间的距离又太近,程凯根本来不及阻止。 何况他也真的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 傅廷宴眼睁睁的看着泛着寒光的刀刃刺进自己的皮rou,并未躲避。 其实他可以躲开她的。 可他以为……她下不了手。 他收起手里的枪,有那么一瞬间,眼里蔓延出了悲凉。 偏偏,说话的语气还很轻松,“行啊你,倒真是下得了手。” “你逼我的!”许南汐压着声音低吼,情绪也有点崩溃。 刚才那一瞬间她根本来不及考虑,只知道不能让他开枪,否则周尉迟死了,他也完了。 男人冷笑声,逼她? 刚才她整个人挡在周尉迟面前,他怎么可能真的开枪? 傅廷宴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跟前。 许南汐挣扎不开,他趁机将她推到墙壁那边,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周尉迟也受了不轻的伤,脚步趔趄着向前,“你放开她……” 程凯对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始料未及,心里憋了很大一口气,上前挡在他面前冷着脸道:“周局,许警官说得没错,有些事就到此为止吧,再继续下去对谁都不利。” 傅廷宴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捂住许南汐的口鼻。 她呼吸不了,本能的去掰他的手。 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潭底生出的嘲讽藏匿不住:“你就那么想让我死,是吗?” 许南汐被他捂住嘴说不了话,只能模糊的发出呓语。 傅廷宴握住刀柄,咬着牙拔出来。 疯了似的做法,完全不顾自己有没有生命危险。 他一手捂住她口鼻,一手握着刀子不由分说地朝着她腹部插过去。 许南汐下意识闭起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她的身体被他挡在了后面,加上程凯又遮挡住了周尉迟的视线,所以从他的位置看过去,那把刀子准确无误的刺进了她体内。 周尉迟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南汐……” 许南汐没敢睁开眼,感觉到抵在自己腹部的刀尖,身体有些打颤。 傅廷宴薄唇翕动,“你也怕疼,是吗?” 她咬紧唇,不说话。 他眼里又涌起浅浅的笑意,温温和和地问她:“那你知不知道,刚才捅得我有多疼?” 许南汐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她一字一句地同他说:“周尉迟不能死。” 他要是死了,整个市局就乱了套了。 所以他不能死,傅廷宴……也不能死。 只是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 傅廷宴闭了闭眼,松了手里的力道,刀子“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上面的血溅了一地。 他认命了。 这三十多年来,他做过恶事杀过人,受过伤也流过血,但所经受过的痛苦,却没有一样能够比得上她给他的伤害。 许南汐,你果然是没有心的。 “你要是生气,可以捅回来。”她慢慢睁开眼睛,身子笔直的靠在墙上。 “算了。” 记 住 最 新 首 发 地 址 - m . y i n b i s h u w u . c o m 很轻的语气,很轻的两个字。 仿佛从此之后,她这个人对他而言也不再重要,轻如鸿毛。 许南汐目光垂下去,看到他的左手上染了血,无名指上纹着的那个“X”被衬托的更加艳红,也更加……讽刺。 她还记得,那个纹身是他九年前纹上去的。 字母代表的是“溪”字。 他爱惨了宁溪。 可是没用,哪怕他豁出命去,付出毕生所有的感情,也唤不来她的一丝动容。 如今他终于感到累了,想放弃了。 傅廷宴弯下腰,胸口被她刺伤的地方血流如注,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程凯顾不得周尉迟,三两步冲过来道,“傅老大,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刀子。 是把巧夺天工的好刀,虽然不大,但足够锋利,所以才能毫无钝感的刺进他的皮rou。 “你……”许南汐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就见他以一种决绝、利落的姿态,毫不犹豫的削去了无名指上那一层嵌了一个“X”的皮rou。 许南汐瞪大眼睛,瞳孔震颤。 可能是他对她一次次的太过纵容温柔,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坊间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 狠辣、冷血,做事不留余地。 他不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一刀下去,血流如注,几乎露出了指关节的森森白骨。 这样的痛想也知道何其剧烈,可他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哼一声。 倒是许南汐,疼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傅廷宴……” 她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伸手想要去扶他一把,可男人却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宁溪。”傅廷宴突然又这样叫她,最后一次叫出这个困了他七年的名字,一生的情深和意重都包含在里面了,“以后……你自由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以爱之名去绑架她。 不爱就是不爱,哪怕他们曾无数次在深夜里抵死缠绵、共同孕育过一个生命,她也还是不爱。 所以他不强求了,他还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