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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把里面的江望赶了出来。关于林青喻和江望打架的事,他一句没问,就由着几个孩子折腾。等江望出来时,陆梨已经拿出了医药箱。江望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她身前蹲下,自觉地仰起脸,不忘给自己辩解:“昨晚和早上,都上过药了。很快就好,不疼。”陆梨闷声问:“为什么和林青喻打架?”江望道:“言语不和,他先打的我。”陆梨听到这儿差点气笑,瞎说就瞎说,还偏说是人家先打得他。她伸手在江望红肿的鼻梁上按了按,问:“那他怎么又住我们家了?”江望压低声音解释:“林青喻家里情况很乱。他mama是他爸爸的第二任妻子,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家庭关系不好,他想玩乐队,家里人都不同意,闹了别扭就出来了。”陆梨听到这儿才反应过来,悄悄往外看一眼,问:“他哥哥,就是林青易?”江望“嗯”了一声:“他这个举动对林家来说,就是放弃和林青易竞争的信号。林青易因为和Lizzy的事,近来和家里关系并不好。”陆梨诧异道:“那林青喻是故意的,这是帮他哥哥吗?”江望:“大概率是,昨晚正好被我捡回来,过段时间他就走。”陆梨点点头,停顿片刻后问:“下次去队里是什么时候?”江望伸手,将她柔软温热的手握进掌心,道:“以后不会受伤了,昨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最后一次?”陆梨心存怀疑,探究的视线在江望脸上晃悠,“那再受伤怎么办?”江望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陆梨:“......”她被这黑曜石般的眼盯得心慌,总感觉下一秒这眼就会变成旋涡,一口将她吞了。也不知道那天林青喻和江尧说了什么,他就这样在32幢住了下来。虽说家里多了个大活人,但陆梨几乎感觉不到林青喻的存在。他也不早起吃早饭,天天迟到,等到了晚上也不见人,每每等她快睡了才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临放寒假前。Lizzy单独找了陆梨一次。当陆梨听完Lizzy的话之后,反应了好半晌才道:“老师,你要出国?”她有些无措,因为Lizzy和林青易的事她知道,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先前,她还看到Lizzy在挑选喜糖。Lizzy仍如她初见温柔,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温声解释:“老师的事,梨梨是不是知道一点?那些传言是真的,但也到此为止了。”陆梨望进她碧波般的眸子里,忽然道:“老师,其他人、其他事都不重要,自己最重要。”Lizyy弯唇笑起来:“别人都会问我为什么,只有你不问。”“不过今天不是想和你说这些。”Lizzy敛了笑意,认真询问,“梨梨,你喜欢参加比赛吗?”Lizzy很早就发现,陆梨根本不在乎比赛的输赢。参加比赛对她来说,似乎是换了一个地方弹琴,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意义。闻言,陆梨怔了一瞬:“我...”她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只开了个头便沉默了。Lizzy叹了口气,问:“梨梨,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开始弹琴吗?”陆梨当然记得。她在这个世界,开始弹琴的原因是江望。从那个世界挣脱回来后,江望去找了江南蔚,说meimei想学钢琴。原先江南蔚是想找最好的老师,但江望把地点定在了青少年宫。那个夏夜,江望所看见的一切,他都想为她实现。但最初……最初的陆梨,被夜晚平和、轻缓的琴声所吸引。仿佛她可以钻进那无人的世界,从而躲开现实的伤痛,可她没能躲开。江望告诉她,躲开了也仍旧会疼,她尝试着去面对,可却总忍不住逃回去。陆梨垂眸,低声应:“我记得。”Lizzy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轻声道:“今年暑假那场比赛,之前已经报名了,去不去由你。再往后,老师希望你好好思考,你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场对话结束后的许多天里,陆梨情绪都很低落。直到他们放寒假,临近过年。圣诞过后雪停了一段时间,这些天又开始落。陆梨一大早就醒了,天一冷她就不想起床,躲在被子里玩手机。底下院子里传来些许动静,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是江望和林青喻在说话,朦朦胧胧的,传到她耳朵并不清晰。她也不听,自顾自的玩儿。院子里。江望低着头,处理手里的鱼,瞥了眼蹲在边上的人:“别和她抢吃的。”林青喻刚通宵回来,这会儿也不困,叼着根棒棒糖,是从陆梨的零食盒子里扒拉出来的。一听江望这话,他就不乐意了:“江望,我就吃根糖,过分了。”“在餐桌上,你什么时候见我和那小丫头抢过吃的。”林青喻随手抓了把雪,又伸手扬出去,“再说了,她那么挑食。”这段时间,林青喻深觉女孩子不但烦,而且难搞。江望平静道:“她不挑食。”林青喻:“......”他嗤笑一声:“你高兴就好。她最近怎么了,琴也不练,也不笑,天天闷在家里。看这状态,小丫头不会是失恋了吧?或者恋爱了?”水声忽然停了。江望的视线缓缓落到林青喻脸上,声音很轻:“你说什么?”他手里还拿着处理鱼的刀。第28章江望28“喂,又不是和我。”林青喻按了按自己的后颈,将自己下意识的防御动作收了回去。刚刚那一瞬江望身上的攻击力极强,就跟回到了拳击台上似的。面前的少年仍旧注视着他。林青喻无法,只好道:“我随口说的。”江望收回视线,声音微凉:“这种话不要随口说。”林青喻咬着糖,观察着情绪有了明显变化的江望,问道:“江望,你到底怎么想的?真把陆梨当meimei了还是喜欢她?”江望垂着眸,没应声。林青喻笑了笑:“懂了,这是没想明白。”江望反问:“你明白?”“我啊。”林青喻仰头看碧蓝的天,懒洋洋道,“我烦女孩子,这小丫头倒是还行,安安静静的。我睡觉去了,中午不用喊我。”江望处理完,收好刀,问:“在这儿过年?”林青喻顿了一会儿,才应:“嗯。”江望垂眸:“知道了,给你热着饭菜,睡醒吃。”“谢了。”林青喻摆摆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