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莉垭卡莎】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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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哈丽塞的夜空,群星如织。 此时已过了午夜,守夜人早已不堪疲惫地睡去,沙漠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卡莎仰躺在一张红色的毛毯上,身体紧绷着,手指揪紧了身下的布料。半晌,她挣扎着醒来,思绪纷乱。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噩梦。虽然这玩意在她还在虚空之地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像家乡的惨状啦,父母亲人的恸哭啦,大蝠鲼咬下她的脑袋啦之类的。现在不仅不能吓住她,反而更能够激起她的反抗之心。 ……但这一次有所不同,它是关于卡莎唯一的挚友——塔莉垭的。 她梦见被虚空重伤的塔莉垭融化在了她的怀中。是的,融化。 因为她身上那些该死的虚灵又饿了,怎么会放过这顿唾手可得的美餐呢? 她在梦中尖叫,竭力想要推开自己的挚友,可无数深紫色的细丝束缚了她,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塔莉垭淹没在虚灵中,与她骨血相融,成为她身体深处唯一的热源。 最令卡莎恐惧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心因为二者的融合产生了扭曲的快意,虚灵们甚至在为她庆祝。 我做错了吗?也许我不该把她牵扯进来,和那些人过着无知无虑的生活会更好。至少,我不会成为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卡莎想着,前几日愉快时光给她留下的暖意正在消退,熟悉的孤独和恐慌又包围了她。 不,不,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优柔寡断的想法,在虚空面前,反抗与否都逃不过一死,我根本……根本没必要多愁善感。 可如果她也被虚空吞噬了,我真的还能鼓起勇气继续战斗吗? 塔莉垭背靠着卡莎,在毛毯另一半边安睡,呼吸沉重而绵长,蓬松的褐色短发间隐约散发出一股乌-嗒哇莓的果香——卡莎喜欢且怀念的气味。 卡莎注视着沉睡的女孩,心底头一回生出了异样的感情。 “卡莎,幸亏有你。”塔莉垭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软倒在卡莎的怀里。 卡莎愣愣地搀扶着她,虚灵们服服帖帖裹着她的手臂,没有叛逆地蠕动起来咬塔莉垭一口,这很好。但这温度——塔莉垭的体温,却使她有些不自在。 虚空内部的温度通常是恒定的冰冷,习惯以后卡莎觉得在那种温度下很舒适,即使回到了沙漠,她也总是昼伏夜出,避开灼人的高温。触摸塔莉垭,让她十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的体温:就像冻僵的手伸进热水,刚开始是一阵刺痛,慢慢地,酥麻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激活了身体中某些沉睡的东西。 直到皮肤表面的虚灵发出抗议,每一寸皮肤开始发麻、刺痛,卡莎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 她扶着塔莉垭躺回她们的毛毯,织石者在这个过程中一言不发,也没有绞尽脑汁想个冷笑话缓和气氛,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卡莎安顿好挚友就离开了,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她体表那些受了虐待的虚空寄生物在挣扎控诉,紫色的,粘稠的,像塔莉垭锅子里煮的粥一样冒泡泡,它们在责怪卡莎让外人入侵了自己的安全距离。 卡莎对此并不在意,她的心情很好,和塔莉垭在一起经历的每件事都让她开心,即使如今天一样惊险,也极大地慰藉了她疲惫孤独的内心。 她不知道的是,躺在毛毯上的人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卡莎。”一个黏糊糊的沙哑声音将她从回忆中唤醒。塔莉垭醒来了,“你还没睡吗?” 卡莎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发现,尽管那些多余感情在她胃里扭做一团,使她感到一阵阵地发冷。 “我休息够了,你睡吧,我去接替守夜。”说完,她便翻身坐起,故意避开了塔莉垭探究的视线。 “唔……”塔莉垭迷糊地点点头,正要睡下,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对,我感觉……你有心事。” “不,你多想了。” 我们才认识多久,不要装出一副已经能看透我的样子。卡莎略微恼怒地想道。就算是你也不行。 塔莉垭坐起身,身上的石饰咔哒作响,她膝行着挪到卡莎身边,手指虚虚地描摹了一下对方左肩上的荚囊:“你看它,上一次见它这么没精打采还是在我们掉进裂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让你害怕了吗?” 卡莎恨恨地看向自己的肩膀,那荚囊就像有自我意识一样,微光黯淡,裂口微微合拢,无精打采地垂在肩上,好像什么委屈的动物幼崽一样。愚蠢的东西! 她决定继续嘴硬:“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吧,这家伙有独立意志,它可能只是闲着没事发发牢sao,也可能,只是饿了……” “饿了?” “对,它只是饿了。” 是的,饥饿。卡莎差点忘记了,为了不在塔莉垭的营地造成太大恐慌,这几天她都有意识控制了虚灵的进食,这些东西一定是饿坏了,才来她的脑子里捣乱。也许,她可以借着这个明亮的夜晚,到最近的裂谷去捕猎几只荧灯…… “原来是这样!”塔莉垭微笑起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没给卡莎拒绝的时间,她便匆匆地钻进了她们的帐篷,布帘后一下子响起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我……”卡莎张了张嘴,想好的拒绝的话语一时间却说不出来了。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她也很期待塔莉垭将带给她的惊喜。 在等待的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几个小鬼头不知怎么的醒了,并且循味而来,想要分享卡莎的夜宵。不过碍于卡莎本人在场,他们只是躲在帐篷后面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看着他们的模样,忽然有一种邪恶的念头浮现在卡莎脑中,嗯,其实也没有那么邪恶…… 只是开个玩笑,卡莎愉悦地想,默默让面罩覆盖自己的脸庞,缓缓面向帐篷后的人影,被虚空生物过滤后的声音就像地底嚎叫的艾克塞一样可怕:“喂——” 孩子们惊叫一声,落荒而逃。 塔莉垭从帐篷里探出身子,满脸疑惑地看向远处,又看向乖巧坐着的面无表情的卡莎:“发生什么事了?” “不,没什么。”卡莎试图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但失败了。 等塔莉娅回去,她立即狠狠地拉扯了脸部的附着物,纹丝不动。 讨厌的虚灵正为了饥饿和她怄气,真棒。 她生了一会儿闷气,直到塔莉垭端着两个大碗来到她旁边坐下,略带歉意地说道:“唉,补给实在太缺乏了,我本来还想给你做我的拿手菜呢,现在只能委屈你尝尝这个了。” 卡莎看过去,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碗看不出什么生物的rou干。几乎是一瞬间,她的大脑短路了一会儿,回过神时,手指虚虚搭在唇边,而嘴里只剩下了一丝丝咸味。虚灵蠕动着,发出只有卡莎能听见的兴奋嚎叫。 塔莉垭并没有对此感到讶异,反而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得到一些评价。 这使卡莎感到有种异样的羞耻浮上了她的脖子,犹豫了一会,她只好不确定地说道:“我觉得……这很好。”其实她还没来得及尝出味道。哦,这太丢人了…… 塔莉垭笑了笑,端起另外一只碗,那是今晚剩下的一些洞xue蘑菇汤,晚餐时卡莎很抗拒这玩意,理由是她前十年在虚空里吃的够多了,看到只觉得反胃。塔莉垭把它温了温,加入了一些她从家乡带来的秘制调味品。 这样闷头吃饭显然不是塔莉垭想要的发展,她开始没话找话,想要通过聊天找出卡莎不开心的真正原因。可卡莎,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多数时间,都是她在听塔莉垭说,从诺克萨斯的大船到她在艾欧尼亚的老师…… “……我曾经见过古代的天神战士之一,他说古恕瑞玛回归的皇帝会保护大漠的子民,他能战胜虚空吗?”塔莉垭喃喃道。喂饱了虚灵的卡莎倚着她的肩膀,盯着织石者手里的汤碗发呆,顺便,回味一下那种令人难忘的,rou桂、柠檬和乌-嗒哇莓混合的滋味。 谁知道呢,卡莎想,明天就要出发送死的人不应该想这些。不如想想这碗蘑菇汤,闻起来似乎和虚空那些黏糊糊的垃圾不一样?她嗅了嗅那味道,有一点点好奇。 塔莉垭又絮叨了一段她遇到著名雇佣兵希维尔的故事,渐渐地,她发现卡莎的心思完全跑到了自己手中的碗里,不由得感到好笑。 “你想尝尝?这是我家独门的配方,可能……有点怪,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种味道。” 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她从前才不会生出考虑食物可不可口的心思。这难道就是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吗?卡莎感到微微的兴奋,点点头,尽量强迫麻痹的面部肌rou做出一个“期待”的表情。 塔莉垭犹豫了一下,想着就算卡莎是什么怪物化身吃这种东西应该也不会受伤,于是舀起一勺,吹凉了送进等着的卡莎唇边。动作间,她的小指微微擦过对方冰凉的脸颊。 等等,这种距离……指尖感受到卡莎微凉的鼻息,塔莉垭惊觉自己早就越过了对方警告自己的距离,她赶紧退开几步,谨慎地打量着卡莎深紫色的皮肤,从头到脚。但虚灵们并没有对塔莉垭做出威胁的举动,这给了塔莉垭一种错觉:她能靠得再近些…… 卡莎咽下了那口汤,有点怪异,但比自己生吃过的蘑菇来说已经好太多了。……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注意到自己和塔莉垭莫名拉远的距离,织石者通常充满决心的眼神忽然变得闪躲,此前澄澈的双眼也流露出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它让卡莎长久麻木的心也发出相似的回应。这是……? “我……卡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白天太过劳累,或是因为明天就要与营地的大家分开,抑或是长久来压抑的感情爆发,塔莉垭为自己扣上的坚强面具终于无法再维持,她捂住了脸颊,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抽泣。 塔莉垭指缝间溢出的泪水滴在毛毯上,卡莎伸手接住几滴,guntang,像被电浆击中一样灼痛,她自己的心也开始抽痛,陌生的热意凝聚在她的眼眶。此刻,无需多言,她也感受到了相同的心意。 遵从自我的本能,卡莎伸出双臂,将织石者紧紧搂在怀中,有一种对虚空的愤怒在她胸腔里熊熊燃烧。你不会从我身边夺走她的,我发誓。 良久,塔莉垭从卡莎怀里抬起头,卡莎借着星光打量她,织石者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狼狈的脸,用一种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道:“谢谢……我好多了……”她从猎手的怀中抽身,两人默默坐在熄灭了的篝火旁边,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塔莉垭见过族里面那些谈恋爱的年轻人们,但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一个神秘的,和虚空生物共生的女孩,也未奢望过她们会是两情相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约是自己见到卡莎孤身与几百只怪物战斗的那一刻吧,只一眼,便让她鬼使神差地救下了不知是敌是友的人。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做?按照族里的习俗,我要为卡莎编织每个节日的挂毯,还有新婚那天……天哪,塔莉垭,你怎么能……这么、这么…… 织石者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袖子,殊不知一旁的猎手更加焦虑。 卡莎后知后觉自己一身盔甲仍然是威胁塔莉垭安全的隐患,甚至不喂饱它就不能随意地触碰自己的爱人,可是如果去除了盔甲,别说保护塔莉垭,连自己的性命也无法维持……塔莉垭,她真的不介意吗? “卡莎……” “塔莉垭……” 两人同时开口,很快卡莎便说不出话来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羞涩的情绪,这感觉让她想要永远进入隐身状态,不被任何人看见。 塔莉垭松开了放在卡莎脑后的手,嘴唇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她脸颊烧得guntang,将自己的一只石环取下,戴在卡莎的腕上,并执起那只手放在心口:“我向织母起誓……我会是你忠贞的唯一,即使死亡也不能让我们分离……” 不等她说完,卡莎早已紧紧抱住了她。 如果只是一个美梦,也请让我永远沉醉在这个夜晚。 去他的虚空,卡莎想道。她眨了眨眼,一颗水珠融进了她们交缠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