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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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周一清晨的例会还是与往常一样乏善可陈,无非是些对过去一周的总结与对未来的展望。空泛的内容与大量修饰性的词汇堆叠,无怪乎会生产出无意义的废料,连带着人的大脑也变得沉闷且昏昏欲睡。 偏偏作为阿扎尔特邀来参加贤者内部会议的艾维娜,作为会议的记录者,她并没有机会如往日那般拥有溜走的机会。 会议室摆在墙面正中心位置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转着,艾维娜抬眼的瞬间,秒针恰好经过最上方的位置。 上午九点二十,卡芙妮应该刚刚起床正在桌子上吃着早餐吧——甚至不需要加热,毕竟锅中的余温足以保证食物在半个小时内的热度。 真羡慕自由职业者对时间的一切支配权。 心底说着羡慕,但其实这次会议艾维娜本可以拒绝参与。自从她任职以来,须弥的“凡重大会议均需大书记官参与及记录”条规中“凡”似乎已经被她更改为了“只”——只有重大且面相群众的,即每个月一次的教令院全体会议,才能见到大书记官的身影。 这次她回来,只是对阿扎尔邀请她这件事感兴趣。毕竟有什么东西,比须弥的大贤者亲自在非工作时间,发出来的邀请更加有趣吗? 现在似乎有了,但在当时,卡芙妮还未出现异常举止的半个月前,艾维娜真的对这件事引发的暗潮挺感兴趣。 …真倒霉。 艾维娜能感觉到阿扎尔有意无意停留在她身上的、自以为藏的很隐秘的审视目光,考虑到在学院期间对阿扎尔的课题表现出的兴趣与仅差一点就申请他为导师的情况,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在自找麻烦。 甚至曾经,她还为了避免阿扎尔排除异己时被波及,假装无意间让对方得知自己私下研究违禁品及收缴来的罐装知识的事情——把柄都是自己送他手里的,现在还接受了暗示…再拒绝就有些得罪人了。 “…” 沉默的被灌了一脑子的官僚主义做派,还有一定量的学术理念洗脑的艾维娜决定给自己找条出路。而现在最合适的则是——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在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经由大贤者阿扎尔宣布结束的一瞬间,似乎是因从繁琐的条框里梳理出会议机要需要耗费一定的精力,艾维娜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状若无意般,带在头上的耳机也被顺势取了下来。 教令院其余各学派的贤者都在收拾自己身前的摘要与演讲所需的提纲,只有阿扎尔不疾不徐,所以也只有他瞥到艾维娜耳尖上清晰可见的咬痕——有了这一点线索,艾维娜相信阿扎尔很轻易就能猜到她今天披散着头发的原因。 果不其然,直到艾维娜也随着其余人离开,他也未做出阻拦或多余的暗示行为。 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艾维娜彻底放松了许多。她盯着自己的右手,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虽然不确切知晓他打算做些什么…但因为恋爱或结婚等原因导致一个个体脱离了完全的独立性,哪怕并非生性多疑,也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去估量吧?” 女性相比于男性往往感情更加充沛些,也因此更容易做出情绪下的失控举动,艾维娜决定去赌为此准备良久的阿扎尔不敢放一个不定因子进他的阵营中去。 想办法从卡芙妮那儿骗一个戒指来吧。 让她想想——一个家境贫苦、青梅竹马不幸遇难的女孩,唯一的纪念物品却是个草茎编制的戒指,究竟值不值得卡芙妮去掏一点买戒指的摩拉。 仅仅只过去了两三天的时间,艾维娜就在腰包里放着枚戒指来到工作地点。 她所设下的骗局非常成功,甚至可能因为找来的女孩哭的太惨,最终交到艾维娜手里的戒指完美了复刻她随手编制的草环。 是很成功,但掩饰不了她无法携带的事实。 艾维娜将自己的大脑放空,由卡芙妮大发善心亲手制作的戒指被她不留情面的塞进办公桌的私人抽屉里——即便到了这时,她也在想法设法让这枚耗时卡芙妮两天空余时间,以及她五千摩拉的戒指发挥自己的余热。 相信就凭借这枚一看就是手工制作、富有草木气息的工艺品,只要有猜测她可能存在恋情的人见到,绝对会将之视为一个有力的证据——唯一的缺点是她每天下班都得带回去,还得藏着避免卡芙妮摸钥匙的时候翻到。 至于为什么她不在工作时带上…相信见到的人自己就会为这段秘密恋情做出相应的解释。 之后她就只需要观察哪些人对她流露出异样的眼光,就能分辨出阿扎尔的派系了。 之后就是尽量远离,以免被卷进去。 艾维娜对自己的决策有相当的自信,塞完戒指她就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就将桌面堆积的报告处理完,径直下楼待在了智慧宫内。 总而言之,一切行为照旧,除了每天临近下班时都要回来一趟。 直到周五,可能是她的行动比过去更富有规律,以至于明明都出了办公室的门,她还是被人堵住了。 是阿扎尔身边的秘书,一个十年前就负责大贤者阿扎尔文书辅助工作的助理。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而今天,艾维娜跟卡芙妮约好了晚饭后要玩抽鬼牌,设定特殊非常规游戏的那种玩法。 10 艾维娜默默的把戒指从腰包里掏出来,带到了左手无名指上——这时候她就很庆幸那个草环当初是比照着自己手指编织而成,在经卡芙妮一比一的复刻后,大小完美的与手指契合。 戒指内侧也经过专门的处理,并不会出现手指被金属材质膈伤的情况。 整体的墨绿色与其上点缀的如花朵的莹白让它在黑色的手套上并不起眼,不像是出自仪式感的产物,反而更像与衣服配套的精致单品。 在行进期间,艾维娜隐隐为昨天一口回绝卡芙妮玩游戏的请求而产生些许的后悔。 现在连身上的罪证都消失的差不多了,真是…怎么有趣的事偏偏都挤一块了。 不过这些准备与否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艾维娜推测,自己最终并不会被直接带到阿扎尔面前。毕竟只是些试探,谁又会在游戏一开始就摊牌呢? 最终艾维娜被带到了会议室门前,会议室的门并没有关的很严,而是留有一点小缝。透过细小缝隙,艾维娜只能看出室内的灯光大开,非常的明亮。 秘书缓慢的扣了两下门,仿佛室内有重要人物在等待般。而等艾维娜进入之后,他又非常乖觉的闭门离开,空旷的室内只余一人。 阿扎尔并不在里面,与她预想的一样。空荡的桌面仅放了一张薄薄的纸,似是未免这张淡薄的纸被风吹走,其上的一角放置了杯红茶,正徐徐的冒着热气。 ——《论神明存在的必要性及相关论证》 这是她写下的论文,只是由于部分原因她并未发表,而原稿…则在阿扎尔手中。 这张薄薄的纸上,正是她中间的转折部分,在分析了神明的象征意义后,紧跟着是对力量、对国家形势的分析—— 综上所述,神明是经由魔神战争的角逐出的最终获利者,神明的子民,即最初七国的民众是受神明庇护存留的相同念想之人。 风神的子民追逐自由,岩神的子民追逐繁荣,雷神的子民追逐永恒,草神的子民追逐智慧…最初这只是神明的特质,但经潜移默化,历经时间的洗练,最终成为国家本色。 神明,是一个国度的特色,也同样代表的一个国家的本质。而最重要的一点,在七国神明存在的当今,一个国家的发展是离不开神明带来的威慑作用。 …… 后面的内容艾维娜并没有在看,无非是指出人类的局限性,以及其余除须弥诸国神明对自己国度的影响。 但唯独没有须弥。 在象征智慧的大慈悲树王未在须弥人记忆里褪色的现今,提不提及小吉祥草王,似乎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毕竟越接近教令院内部的人越清楚,相比于已经成为了参天大树、足以为一整个国家带来荫蔽的大慈悲树王,才诞生五百年的小吉祥草王还太稚嫩。 全雨林随机冒出的死域,不知发病缘由却致死的魔鳞病,还有从混乱沙漠里走出的镀金旅团。这其中,除了最后一个,又有哪个是人力可以解决的。 神明成长需要时间,而偏偏人类对时间的理解又与神明相趋甚远。 太久了…在被世人遗忘的风神开始归位的如今,实在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