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
镇国公其实算得上是江沫的半个师傅，那时候先帝还在，五岁的昭明不爱红妆爱戎装，听说镇国公是打仗最厉害的人，便央求着先帝让他闲时入宫教她骑射刀剑。 原世界线里，裴家军死守边关而女帝不闻不问时，昭明公主曾在养心殿前跪了两天两夜，可惜未果。 江沫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上门，与镇国公和国公夫人寒暄一番后，便道明来意，“国公爷，这小内侍我喜欢得紧，往后是要贴身伺候我的，他武功底子一般，还得请国公爷帮帮忙，将他放您城外军营里，好好cao练cao练。” 镇国公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外甥，他本就在想法子把江尧从宫里捞出来，可被公主讨去的人，没有合适的由头，哪这么容易弄出宫？ 他看向江尧，后者晕晕乎乎的完全不在状态，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江沫那句“喜欢得紧”，什么都想不了了，连见到舅舅的激动心情都被掩盖了过去。 昭明公主开了金口，镇国公没有不应的道理，江沫知道这两人有很多话讲，便主动提出要去演武场松松筋骨。 在她去换装时，镇国公就拉着江尧问了许多事，又和他说：“昭明公主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还好你是在流光殿，她不至于苛待你。” “可她是女帝的女儿！” 镇国公无奈叹气，“我知道你对你母妃的死耿耿于怀，可现在天下都是女帝的一言堂，许多事我们只能徐徐图之，再说女帝是女帝，昭明是昭明，她们俩是不一样的。” 江尧垂眸不语，他现在矛盾极了，一方面对女帝恨之入骨，一方面又觉得舅舅说的没错，江沫的性子和女帝半点都不像，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不应该相提并论。 说话间，江沫已经换了一身赤色骑装，长发高高束起，看起来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她在兵器架前转了圈，握住了一杆红缨长枪。 “这是哪家的小娘子？” 少年清越的声音传来，江沫下意识地回头，逆着光看到一个劲装少年走了过来，十三四岁的年纪稚色未脱，俊气的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舒朗张扬。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舞得动枪？” 江沫看到他头顶的数字，就知道这是国公府的小世子裴炀。他自幼混在军营，随军剿过匪打过仗，大家更多地是叫他少将军。 裴炀其实远远就看到了这个红衣小娘子，通身气度非凡，如明珠生辉，近了一看，果然金贵漂亮。 江沫朝他伸出手，少年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把手放上去，却见那漂亮小娘子抬腿就朝他下三路攻去，裴炀立刻去挡，被江沫找到机会，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在了地上。 裴炀都摔懵了，抬眼看到那小娘子逆着光低头看他，笑得比三月桃花还要明媚，“少将军，下盘不稳啊。” 裴炀也笑了，半点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半撑着坐起来，“那麻烦这位小娘子搭把手，拉我起来。” 江沫不疑有他，下一刻便天旋地转，被少年压在了身下。 少女的身躯娇软，细皮嫩rou的，近了闻还有不知名的甜香，裴炀看到她面上升起的薄红，原本打算立刻放开的念头被一再搁置，以至于江沫挣了几下都没能挣脱。 “你放肆！”江尧远远地冲了过来，一把将裴炀推开。 镇国公也厉声斥他，“这位是昭明公主，不得无礼！” 裴炀愣了愣，他猜到了这小娘子身份尊贵，可能是哪家的世女，结果比他想的还要尊贵得多。 江沫瞪他一眼，可在少年看来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反而觉得更好看了。 “犬子无状，让公主受惊了。”镇国公代为致歉。 江沫才不会怪他，裴炀可是一见面就给了她70爱意值的人，几乎算得上一见钟情了，尤其在江尧和萧铭禹这两个负数选手面前，裴炀这个男配不知道有多可爱！ “国公爷莫要在意，少将军身手不凡，是昭明大意了。”她拍了拍沾灰的衣袍，提出去内院更衣，江尧也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裴炀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她，直到人都走远了，才一本正经问他老爹，“父亲，咱们家家境怎么样？” 镇国公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裴炀轻咳一声，“您说我如果向陛下求亲的话，陛下会将昭明公主嫁给我吗？” 镇国公：“……”这个逆子！ …… 江沫换了身常服，等出来才发现江尧爱意值不知何时变成了25，不过这个爱意值，也就比路人好那么一点，没太大意义。 她扔给江尧一块令牌，边走边交代：“每日未时正，你拿着这个去城外军营报到，酉时前回来，军营每月都有例行考核，记住你是我的人，往后会是我的贴身内侍，可别给我丢脸！” 江尧握着令牌讷讷问她，“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不止一个，为何偏偏是我？” 江沫细细端详他的脸，伸手捏了捏，手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大概是因为你长得格外好看吧，何况大学士们布置的那些课业，整个流光殿除了你还有谁能做？”江沫光是想到这个就头疼，“本公主可是有大志向的人，那些四书五经，谁爱看谁看！” 江尧很想问她一句她能有什么大志向，招猫逗狗吗？ 宗学全被她睡过去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女红针黹更是个笑话，骑射功夫倒是很好，可有什么用？大胤又不用靠她上阵杀敌。 说她不学无术，有时候她又格外通透，说她张扬跋扈，偏偏对自家宫人特别优待。 越是接触，江尧越是能感觉出这位昭明公主和女帝的不同。 出宫的目的达到了，江沫正打算带着江尧回宫，回廊上迎面跑过来一个五六岁的粉衣小丫头，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边走还在边回头看，然后“啪”得撞到了她身上。 江沫连忙把人稳住，半抱在怀里，小丫头大约是撞疼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含着一包泪，要掉不掉。 “世女，世女你慢点！” 几个婢女在身后远远跟着，怀里的小丫头鼻子动了动，凑到江沫身上轻嗅，“jiejie身上好香啊……” 她将手里小心护着的一捧粽子糖举到江沫面前，“jiejie要吃糖吗？” 小丫头的声音都奶声奶气的，江沫笑着问她，“你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裴缨。” 她大概猜到了。 这位江尧未来的皇后，在原剧情里介绍并不多，只说她医术高超，当得上国医圣手，江尧有几次重伤都是她给救回来的。 现在的江尧都是个半大孩子，裴缨更是个奶里奶气的小豆丁，一碰就哭。 江沫捏捏她红彤彤的鼻子，“小裴缨，小奶缨，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