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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使说,那个香若是单独使用,确实是可以凝神静气。但是若和一些相冲的药同用,就会有不好的影响。”乐湛还是压低声音,离着闵应始终有半步远。“比如?”闵应并未回头,而是继续保持着向前看的目光。“比如说,给皇上治疗小儿惊悸的药。”乐湛的话让闵应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闵应又将脸转了回去。“那药,是雨棠开的?”闵应在问出这话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是的,伤寒药是佘院使开的,小儿惊悸的治疗要配合针灸,所以是穆大小姐开的。而这香与药一起用,不出几日,就会让人在睡梦之中咽了气。”乐湛说这话时,心中还在不住的后怕。若不是他家主子觉察出那香有异,皇上可就……而穆大小姐又是荣王府未过门的王妃,到时候会怎样传他家主子与穆大小姐,真是不敢想象。“顺着这香,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这人是想将这谋害皇上的罪名,让雨棠帮他担下,还真是好算计。若今日不是闵应闻出这香的味道有变,等到这香燃尽,香灰倒了,还真就是死无对证了。“小的知道”穆雨棠在闵应心中的地位,乐湛早就知晓;而且这次那人竟然还不忘将黑手伸向皇上,还真是活腻歪了。这香料的源头,不出闵应所料,果然难查。痕迹和知情之人,基本上都已经被抹去。不过再好的计划,也会有些许缺憾。这几日,就是利用这些蛛丝马迹,闵应的手中,终于拿到了那一直在幕后伸黑手之人的底细。原来如此,闵应的脸上闪过了然。“乐湛,收拾一下,该进宫去向皇祖母问安了。”将东西折好,放进怀里。这只毒虫在宫中这么久他竟不知,这次若不是她露出了狐狸尾巴,他还真不好抓住他的痛脚。今日的泰康宫中分外的热闹,皇上的病情已经好转,已经可以临朝。太皇太后的头痛之症,与小中风之症,也在穆雨棠的针灸治疗,与佘院使的汤药调剂之下,渐渐好转。今日循例治疗完,太皇太后用完药,穆雨棠正在给她把脉,就听到宫人响亮的唱报声:“摄政王到——”“太皇太后,您的身子已经基本上大好了,再施针一次就可完全恢复了。”将手收回,穆雨棠面未改色的向太皇太后介绍着她的病情。“嗯”虽然还是没有个笑脸,但是相较以前那满满的厌恶,太皇太后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皇祖母,”闵应向太皇太后行完礼,看着穆雨棠笑了下,但是看向别处时,眼神却渐渐变冷。“今日怎来的这么早?”将手从脉诊上收回,太皇太后看到闵应一大早就来探望她,心中也是感喟的很。“皇祖母,孙儿今日来,是想向您言明一件事”,为了今日之事快些解决,闵应直接宣布退朝,好在今日也无重要的国家大事要处理。“你说”太皇太后充满好奇的望向闵应,在她印象中,闵应一向稳重,今日就算有事,也是等她服完药,才开口。她早就听宫嬷嬷说,闵应早早就在泰康宫门外候着了。“此事,说来皇祖母应该也还有些印象,不,应该说是印象深刻,就是皇上前几日落水之事。就在几日前,孙儿又在皇上的寝殿中,发现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闵应一个眼神过去,乐湛了然的将手中的香炉递了过去。那名接过香炉的宫人将其放到太皇太后跟前的矮桌上。“这是什么?”太皇太后看着那个造型精美的香炉,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佘院使,你来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顺便将前几日的发现与太后详细的诉说一遍。”“哦,对了,这件事怕是还与宫嬷嬷有几分牵扯,在此之前,宫嬷嬷还是不要离开的好。”顺着柳嬷嬷担忧的目光,闵应戏谑的看向宫嬷嬷,叫住了托着药碗要出去的她。“与……奴才有何干系?”宫嬷嬷的脸上难看的紧。☆、第一百一十九章“这香炉中的香料配上皇上如今用的小儿惊悸的药,怕是会在睡梦中夺了皇上的命”将事实告诉太皇太后,佘院使脸上也是难看的紧。此事若不是摄政王惊觉,后果不堪设想。“什么?”太皇太后脸上的褶皱更深了几度,一双带着护甲的手,攥紧扶手。“孙儿查出这香的不对之处后,又着人查了这香的来源。虽然其中艰难甚多,但是最终还是让孙儿查出了其中原委。这种香料,目前阖宫之中,只有宫嬷嬷手上还有存余。”目光冷然,闵应的话,让宫嬷嬷如同下了无间地狱。“太皇太后,奴才没有,奴才没有做过啊”宫嬷嬷的脸上的精明算计早就一扫而空,现在什么家族荣辱,什么亲事,还是保住性命最实在。“应儿,证据确凿吗?”“确凿”知道太皇太后在犹豫什么,闵应的话中没有给她半分的期待。“……你好大的胆子!你伺候哀家几十年,哀家也知道你心中的私念,但是没想到你会将手伸的这么长。”对于宫嬷嬷在她耳边时不时的煽风点火的事,太皇太后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她伺候了几十年的份上,再加上太皇太后确实对闵应这桩婚事算不上满意,也就任她言语了。没想到她会对皇上下手,这样若是正在受穆雨棠医治的皇上突然驾崩了,任谁都会第一个怀疑穆雨棠。至于佘院使,免不了受池鱼之祸。到时穆雨棠丢命,闵应缺一个正妃,一直深受太皇太后喜爱的宫嬷嬷侄女,常全之女,常延雪,也就成了最有可能成为闵应正妃的人选。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时小皇帝已经殒命。闵应的双目复明,到时这皇位落在谁的手中,不用猜也知道。到时,常延雪,可就不仅仅一个荣亲王正妃之位这样简单了。“太皇太后,奴婢真的没有!”宫嬷嬷眼睛中的惊恐之色将要将她淹没。她保养得宜的一双手在身前极力的摇晃着,好似这样,能将她身上的罪责洗清一般。“娘娘,宫jiejie怕是鬼迷了心窍,念在她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她一条性命吧。”柳嬷嬷与宫嬷嬷一同跪下,脸上坚持的模样,令人动容。“你起来”太皇太后看到柳嬷嬷这个样子,脸上的怒意不减反增。“太皇太后,奴婢真的是冤枉的——那个香是什么,奴婢真的不知啊”“你真的不知吗?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