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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突然出现的贺铉让女鬼很迷茫,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有性别认知障碍症,为什么她既觉得这人是个男的,又觉得他好像是女的。这怎么回事?女鬼揉了揉眼睛,差点把自己眼睛给揉脱框了,看上去也还是觉得贺某人是两种性别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性别叫做,游戏说你是女的,你就是女的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直到贺铉等得不耐烦,再度将自己手里的人往上提了提,示意她伸手过去接,她才回过神来。“你相公,来验验货,赶紧的。”说完,他又低声嘟囔了一句。“沉死了,拎他比拎猪还沉,早知道去借个拖板车了。”“你还拎过猪?”苏子黎的重点再次停留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脑补了一下贺铉拎着猪大步向前走的样子,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贺铉:“你业余生活很丰富嘛,这算是兼职吗?”贺铉:“……”他啧了一下,在苏子黎以为他会反驳的时候,他竟然点头了。“你说的猪品种里如果包括四齿烈焰野猪王的话,我确实拎过,很沉,拎到手臂快要骨折。顺便说一下,我们要拎着它的原因是因为你把它的崽子干掉了,我们被迫联手一起把它干掉,最后游戏坑我们俩,逼我们一起把那头大野猪拎出雨林,喂给野人们吃,才能离开那个密室。”苏子黎:“………………”他们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密室,怎么还有什么雨林和四齿烈焰野猪王,听着就感觉十分奇幻,脑子里甚至自动出现了很多动画片电影的片段。朱老爷睡得很沉。也不知道贺铉对他做了什么,反正从之前到现在,脸上都不知道在哪里被磕出了一块青紫,但朱老爷依旧睡得十分安稳,喉咙里还打着小呼噜。女鬼伸手抚向朱老爷的脸颊,认真地端详片刻。在她看着他的时候,眼中带出来一股特别真切的哀思与悲切,放在朱老爷鬓边的手指甚至因为太过悲伤而缓缓发颤。她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扑进对方怀里。但再苏子黎都做好准备为他们的爱情而鼓掌的时候,女鬼却突然缩回了手。“他不是我相公。”她冷静地站起来,退回到了窗边。从激动到冷漠,转换的时间只有一秒的时间。她看着朱大人的眼神很冷很冷,苏子黎甚至在里面看到了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那种,眼神一瞥的杀气。但一转眼,又消失无踪。“他不是我相公。”仿佛是为了强调,女鬼将这句话说了两遍,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雪白到毫无一点血色的脸上落下了一排纤长的阴影。“我相公不是这样的,我要去找我相公……”她低声呢喃着,身侧的头发又开始拂动起来。见状,苏子黎感觉有些头疼。这个密室的核心NPC,如果是这么一个为情所困,又为情所死,死了以后的执念还是想找回那个爱她的相公的话,对于他们玩家来说,难度可太大了。三天远远不够,至少需要三个月。一个月用来改造渣男,另外三个月用来……给渣男减肥。看了一眼朱大人因为肥胖而显得油腻的脸颊,苏子黎在心里补了一句,指不定还得加上整容流程,光光就减肥,根本救不回来他。人的颜值有时候就是流逝地这么快准狠。“你们以前遇见这种类型的NPC,都是怎么处理的?”一下子没想到解决的办法,苏子黎自然地开始询问对面这位同为NPC,且已经是多年老玩家的人。“怎么处理啊……”贺铉思考片刻后,道:“一般都是把所有拦路的NPC都干掉吧,这样能够一次性永绝后患,少很多麻烦。唯一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摸清楚密室出去的要点是什么,万一是那种把他们干掉的点,建议先不要杀,把对方多打几顿,先出去再说。”女鬼:“…………”你们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到现在还有一个NPC,而且这个NPC很有可能就是你们需要干掉的那个?她突然觉得她的头发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抽人了。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个叫苏子黎的人真的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时,她下意识地就出手了。凛冽的破空声自空中传来。乌黑的发丝绞成几团,如同鞭子一样,在空中发出呼啸的声音,只是比起鞭子来说,它更加的危险,也更加的诡异。苏子黎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那股重新又浓郁起来的水腥味。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挨上这一鞭子,等待他的结局并不会有多美好,他动作飞快地斜退两步,一点都不迟疑地在自己身上拍了张符纸。原本在众多发鞭中显得不够灵活的身影瞬间加快了速度,如果曾经千磨百炼过的杂技演员一样,在万千鞭影中腾挪旋转,愣是没有让那些头发沾到自己一下。“等等,”贺铉也是焦头烂额,他本来是想出手反抗的,但是关键时刻,游戏又出来给他反向掉链子,给他下了一个不能伤害同密室NPC的限制。这打不得碰不得地,真是让人极度头疼。要是有个盾牌就好了……咦!贺铉眼前一亮,眼神再度落在了正昏迷不醒的朱大人身上。“停手!”“有本事你直接往这拍!来,往他身上打,想要打我,就先把他给打死!”刚才还备受嫌弃的肥宅身材,在此时又变成了最好的盾牌,在贺铉手中被挥舞地虎虎生风,恨不得给大家当场表演一个旋转大活人。可惜臂力着实不够,最后就变成了他顶着朱大人冲到苏子黎身边,两人缩在朱大人身后和女鬼呈现对峙状态的样子。“你们无耻!”女鬼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哪里无耻了,这难道不是合理利用可使用资源吗?”苏子黎在盾牌后面发出疑惑的声音。“是啊是啊,”贺铉特别响亮地附和着,“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相公吗?既然不是你相公,你为什么不打他,放心,打坏了不找你赔钱,大不了说是我们打的。”“对,大不了说是我们……???”苏子黎伸手掐了一把贺铉的腰:“你瞎说什么呢,还嫌被游戏折腾的不够吗?”“害,我就是随口一说。”贺铉讪讪地笑了笑,特别怂地缩了回去。房间两侧,举着昏迷朱老爷的两人,再加上另一旁气到头发都快要倒立的女鬼,形成了十分僵持的对峙状态。打破这个状态的不是他们任何一方,而是突然响起的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