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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说过了,我娘家姓季夫家姓沈,如今是沈季氏,所以贵府的太夫人怎么可能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实在与贵府八竿子也打不着,实在高攀不起啊!”裴二老爷没想到当着母兄的面儿,季善还是对自己如此不敬,自觉面子大伤,“砰”的一声便拍在了桌子上,“你这个没大没小,不恭不孝的孽女,别不识抬举,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你,今日也就不会被你气成这样,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了!”一旁阜阳侯忙道:“二弟你先别急,孩子这些年受了委屈,好容易才回来了,与家里的人都不熟悉,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也是有的,你光急就能解决问题不成?还是慢慢儿跟孩子说吧。”又与裴太夫人道:“母亲,您也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了,都还年轻呢,今儿也才第一次见面,肯定放不开,也还没多少感情,以后咱们慢慢儿教,相处的时间也长了,自然什么都好了。”说得母子两个都没有再说后,方看向季善,和颜悦色道:“好孩子,大伯父知道你这些年委屈了,便是如今好容易找到了你,却因为种种原因,还得让你继续受委屈,大伯父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觉得实在太亏欠你了。但你放心,除了名分上差些,其他该有的一切,我和你父亲都会慢慢儿补偿给你,让你再不……”季善可没兴趣跟阜阳侯兜圈子,径自打断了他:“看来裴二老爷方才并没把我们夫妇的态度如实告诉给侯爷和太夫人啊,那我就再说一遍吧。我不是你们家的女儿,也没兴趣当你们家的女儿,现在没有兴趣,将来也没有兴趣!我们夫妇今日之所以登门,不过是为了见一见裴二老爷和夫人,给他们磕个头,以后若他们愿意,便当寻常亲戚走动着,反之,便再不往来了便是。所以什么委屈啊亏欠啊补偿之类的话,就请侯爷不必再说,我们不需要。”阜阳侯闻言,忙看了一眼裴二老爷,这怎么跟二弟说的,好像有点儿不一样?见裴二老爷面沉如水,看不出什么来,只得自己咳嗽一声,继续笑道:“孩子,大伯父知道你心里有气有怨,没事儿,在场都是自家骨rou至亲,你把你的气和怨都说出来,说出来心里自然就好受了。我们也能据此知道到底要怎么补偿你,把你这些年的委屈都给你补回来……哎,谁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害得你好好儿的一个侯府千金,如今却是……”季善淡淡一笑,“侯爷是做大事的人,何必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与我们两个小虾米废话呢?还是有话直说吧。或者您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关系,您不好说,那就由我来说便是了。方才裴二爷已经把该告诉的都告诉我们夫妇了,因为他不说,我们便要走,怎么劝都劝不住,又不好动粗,他不得已之下,只得都告诉了我们。”“而我们夫妇既知道了贵府非要寻我回来的真正原因,现在,也可以直接将我们夫妇的态度告诉你们了:我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白白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别说三年了,哪怕只是三天,也绝无可能,且绝不会有任何商量回转的余地。还望今日过后,贵府不要再去打扰我们夫妇,大家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好了,我言尽于此,不知侯爷可还有话要说,若是没有,我们夫妇便要告辞了。”第257章绝不可能!季善话还没说完,上首裴太夫人脸色已是越发的难看。好容易等她说完,立时看向了裴钦,怒道:“钦哥儿,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这么长的时间,更是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好,裴家养你何用,你父亲养你何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骂裴二夫人,“定是你在钦哥儿面前说了什么是不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当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可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为了侯府上下所有人,也是为了你的儿孙后人!一天天就知道在儿子面前胡说八道,我好好的孙子都让你给教坏了!”这话实在太重,裴二夫人哪里承受得起,忙屈膝跪下了,小声辩道:“母亲息怒,媳妇并不敢胡说八道,亦不会在钦哥儿面前胡说,还望母亲明鉴……呀……”却是话没说完,已让季善一把给拉了起来,道:“您跪什么跪,您又没做错事,方才也不是您与我说的,都是裴二爷主动与我说的,与您何干?况就算有错,就算要跪,也该是裴二老爷跪才是,谁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呢?可从来没听说过‘养不教,母之过’!”裴二老爷闻言,气得再次拍案而起,“你这个不恭不孝的孽女,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是不是?”阜阳侯忙拉住了他,道:“二弟先别急,都几十岁的人了,脾气还是这么爆,偏对着外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只对着自家人爆,非得七老八十时,才能改了你这臭毛病呢?”将裴二老爷按回椅子上坐了,又看向裴太夫人,“母亲也别生气了,横竖迟早要说的,钦哥儿早一些告诉他meimei晚一些告诉,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您就别恼他,也别恼二弟妹了,二弟妹向来贤淑钦哥儿向来孝顺阖府谁不知道呢,回头您又该心疼后悔了。”一面说,一面冲裴太夫人直使眼色。裴太夫人这才没好气道:“那我不管了,你自己管吧……我都这把年纪,早该什么都不管,只管高卧着受用了,结果还得我管不说,管了还费力不讨好,我图什么呢我?”阜阳侯忙笑着上前亲自端了茶给她,“那您就先别管了,喝口茶缓缓,看儿子与侄女儿说吧。”待裴太夫人接了茶,低头吃起来,方复看向季善,笑道:“侄女儿既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了,那我便不必再多说一遍,直接开门见山了啊。这些年家里的确对不住你,让你原本好好儿的一个侯府千金,却受了那么多委屈,便是好容易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终究还是……哎,当年真的谁也想不到,都怪那该千刀万剐的刁奴,怪老天爷捉弄人啊!”“可不管怎么说,血缘亲情是割不断的,你身上既流着我们裴家的血,便永远都是我们裴家的人,这一点,是无论你如今姓什么,无论在旁人眼里你是谁,都无论改变不了的,你说呢?那你父母当父母的,我们这些当长辈的,该补偿你的便都得补偿你,该疼你的也都得疼你,才不枉骨rou至亲一场,失而复得一场,对不对?”季善似笑非笑,“您说得都对。所以我该为家里付出,该为家里牺牲的,也该毫不犹豫的付出与牺牲,对吧?不然便枉自我父母生我一场,枉自大家骨rou至亲一场,我便是那不恭不孝之人,活该天打雷劈?”轻嗤一声,“可惜我不怕天打雷劈,我也相信老天爷不会那般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