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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李除夕贺文】火树银花合

    *穿书设定,人物OOC,剧情火辣,私设颇多,题目虽然不是写除夕的诗但因为喜欢后一句所以还是用了嘿嘿()

    *设定谢李从小彼此有好感,但是没有戳破窗户纸

    1.

    除夕佳节,即使九老洞一战后,谢云流已不再介怀当年的事,但今年依旧只有五子相聚。

    外头的弟子连着放了半时辰的烟花,和着鞭炮噼啪爆裂的声音,欢声笑语隔着门窗传入屋中,玩得一派热络。

    席间师弟师妹们笑呵呵地闲聊着,偶尔对饮琼浆,气氛十分和睦。

    自银霜口回来后,李忘生较之以往更加少言,他不喜饮酒,被敬过几轮茶后,众人便都不找他了,此刻独自端着茶杯,眼神已经飘向窗外。

    漆黑夜幕拘在那小小一格里,正巧有弟子点了新的烟花,亮白的光束直冲而起,绽开星星点点。此烟花名为“火树银花”,煞是好看。

    他不自禁地想,舟山此刻,是否也是如此呢。

    师兄应当也有弟子相伴左右,共饮美酒,同赏烟花,一起守岁吧……

    许久席散,众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各回各房安歇。

    李忘生梳洗一番,望着镜中白发苍苍的自己,脑中突然浮现师兄霜染的鬓发。

    岁月恒长,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磋磨成如此沧桑模样。上次并肩而立,直教人恍若隔世。

    他躺回榻上,边阖上双眼,边喃喃道:“师兄……除夕快乐……”

    2.

    再睁眼时,已身处苍绿盘桓的一处洞天,周围怪石嶙峋,雾气袅袅缭绕,泉水叮咚清灵。

    方才离席的师弟师妹,齐齐坐在前方石桌旁,朝他看来。

    主座上,赫然是笑眯眯抚弄长须的恩师。

    “师父……”李忘生有些怔忪,左右看了看,方才了悟,“原来是师父召弟子们相聚……”

    于睿招呼他入座,口中笑道:“本以为掌门师兄定是第一个入梦之人,却没想到入睡如此晚。”

    李忘生坐在那冰凉石凳上,才缓缓生出迟来的欣喜,望向师父:“师父多年未回,又是一年除夕了。”

    吕洞宾慈爱地望着他:“你cao持纯阳,辛苦了。”

    得了师父关怀,李忘生心中就又高兴了些,双眼明亮,忍不住问:“师兄呢?师兄…不来么?”

    吕洞宾笑道:“你师兄自然也来。”

    话音刚落,洞口倏然现出一道人影,身姿高挑伟岸,气势凌厉,正是谢云流。

    3.

    吕洞宾飞升后,已多年不再现身人世,若非月泉淮欺上华山摧毁龙脉,恐纯阳六子至今仍不曾团聚。

    恩仇一笑难泯,但师父难得召弟子们入梦,众人皆尽珍惜这番光景,话头只捡些松快的聊,竟也并未冷场。

    吕洞宾脚下放着几坛酒,不待徒儿们张口,先拎了一坛到桌上:“这是为师薅来的仙酒,来,你们都尝尝。”

    仙酒这说法,听起来就很是延年益寿,虽都知道他好酒,恐怕不是仙酒也要先吹一顿,但众人还是乖乖地斟了酒到杯中,就连李忘生,也不愿意推拒师父,硬着头皮被倒了满满一整杯。

    他看不懂也闻不出所谓好酒,毕竟他的酒量只有一杯,因此颇有些惆怅地望着手中清澈酒液。

    此时于睿不知在与师父聊什么,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她素来是能言善辩的,桌上氛围便一片轻快。

    李忘生小小啜饮一口,本做好了入口火辣的准备,却发现这酒清甜回甘,倒不似从前喝过的那般一路灼灼烧入胃中。

    他有些惊喜地抬眼,正欲赞美一番,就对上一道直直望来的视线。

    谢云流在看他。

    师父主位,他与谢云流分坐师父两侧,因此并不大能完整瞧见对方。可这道视线如有实体一般,一旦察觉,就再不能装作不知晓。

    李忘生眨了眨眼,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那目光深邃若沉潭千丈,看不出丝毫情绪,实在叫人难以捉摸。

    犹豫片刻,他还是举起手中酒杯,朝师兄递了过去:“师兄,忘生敬你一杯。”

    谢云流倒十分平静,面不改色地与他对酒,锋利的视线仍停在他脸上,嗓音低沉却温和:“师弟,除夕快乐。”

    只这简单的六个字,却掀起了李忘生平静的心湖,碧波万顷霎时巨浪滔天,经年呢喃终得回应。

    他眸光微烁,喉中一哽,忽地就自心底漫上一股冲动,难以抑制地催动双手,一滴不剩地将那杯酒灌了下去。

    坐在中间的吕洞宾自然瞧见他们动作,只静静一笑,忽地开口道:“徒儿们先去罢,我与你们两位师兄有话要说。”

    说罢,待众人道别后,轻轻挥手,席间一时只剩师徒三人。

    昔日纯阳子座下二徒,年少一起长成,乃是跟着他建立纯阳宫的深厚情谊。

    只可惜一场误会,蹉跎便是半生。

    吕洞宾捻须道:“云流,你道心仍在,往事如过雨云,万般误会磋磨,皆是缘法。若肯尽数放下,道亦不老。”

    谢云流一顿,举酒又饮一杯,眸中晦涩:“徒儿明白。”

    可放下酒杯,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师弟脸上。

    师父飞升脱离凡世,若说如今这世上与他牵扯最深的人,也仅仅只有一个李忘生了。

    少年心事懵懂,青年误会猜疑,中年丧徒之痛,晚年故人凋零。如今回忆往昔,一生羁旅,最不肯放下的,也唯独一个李忘生了。

    吕洞宾抬手轻弹他额际一下,笑呵呵道:“万古风烟,须臾湮灭。徒儿历经苦难,应当是明白的。”

    说着,他渐渐隐去身形,含笑道:“话已说尽,为师走了。你二人有何心里话,自可倾诉。”

    4.

    方才还觥筹交错,只这一会儿,偌大山洞便仅剩两个人。

    吕洞宾带来的酒仍未喝完,谢云流便一杯接一杯地斟满,再毫不犹豫地仰头痛饮。

    他自小就馋酒,纯阳宫未建之前,每每席间桌上有酒,吕纯阳都会给他倒一点,叫他用筷子蘸着尝味儿,后来长大了些,就允许他小喝半杯,再后来,他下山游历、广交好友,已然尝过天下不少美酒。

    也因此,他的酒量与李忘生乃是两个极端,一个一杯就倒,一个千杯不醉。

    可他其实也是醉过的。

    流年匆匆,那些尚未锻炼出如此酒量的时光里,是李忘生扶着他,一边艰难前行,一边柔声告诫:“师兄,饮酒伤身,还应适度……”

    那时,他醉醺醺地转头去看路边烟花,咧着嘴笑:“师弟你瞧,这烟花多好看……你可喜欢?师兄……师兄买给你……”

    中间没有了师父遮挡,李忘生醉眼朦胧地趴在石桌上,静静瞅着他:“……师兄……我们年纪大了,还是应当少饮酒……”

    谢云流瞥了他一眼,又瞥一眼,再瞥一眼,最终很不满地将他酒杯拿来,满满灌上一杯:“除夕佳节,陪我喝点酒怎么了?”

    李忘生面上却染上笑意,慢悠悠地直起身子去接酒杯。他头有些晕,动作便迟缓又笨拙,碗碟被他碰得当啷几声,筷子也被衣袖带到了地上。

    谢云流埋头去捡,却见他脚下还落着本册子,便一道捡了起来。

    他瞧那封面上字迹十分清秀地写着“纯阳の雪散篇收录”,却是未听过的书籍,有些茫然地递给师弟:“你掉的?”

    李忘生晕乎乎地凑过去要接,却忘了手中还拿着酒杯,谢云流来不及喝止,杯中仙酒就撒了满书。

    犯了错,李忘生就吓得清醒了些,丢了酒杯就来擦书,却见那书页原本湿漉漉、皱巴巴的,忽地却似将酒液吸收了一般,渐渐平摊舒展开来,竟又自行干了。

    谢云流有些震惊,感叹道:“不愧是仙酒。”

    李忘生便舒了口气,凑过去一看,迟疑道:“这似乎是于睿师妹的笔迹……”

    说着抬手去碰,手指将将挨到那书册,倏然一道炫目白光闪过,消失时,两人均已不见踪影。

    5.

    谢云流睁眼时,人已身处一简陋屋中。

    他起身四顾,却觉得身体轻盈,行止十分灵动轻便,直觉不对,低头细看,才发觉自己穿着轻便简装,一身翩然的白,连银质护腕也打造得十分精巧。

    再一转身,身后铜镜映出的,赫然是青年未曾远去东瀛时的自己。

    满头乌发高束,银冠玉簪,那张年轻的脸,眉目尚且张扬。

    谢云流心下大震,正欲凑近了去看,身体却忽然不受控制,竟自发地径直出门。

    那木门被他抬手打开,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不是客栈,而是一艘船。

    他在一艘船上。

    月色如水,往岸边瞧去,码头宽敞安静,仅有几个工人在搬运货物。

    谢云流悚然发觉,这便是当年他登船远走东瀛的那一夜。

    正兀自心惊着,身体又自主地动起来,施展梯云纵一跃而起,轻盈地落在码头上。

    他朝前方僻静阴暗处走去,边走边自腰间掏出两个穗子——当年,他从师弟的新衣上哄骗着摘下两颗珠子,琢磨了许久如何改造,才将它们制成了两个穗子,打算挑个好时候,送给师弟一个。

    到时,他们二人一人一个,挂在腰间,一看就是……

    ……一看就是……一对。

    可那穗子一直未曾送出,有他自己胆怯的原因,也有担心被拒绝的难堪,拖着拖着,便是景龙四年的变故了。

    再到后来心灰意冷,他便将那两个穗子,一同埋在了中条山上。

    ——可为何却在这时拿出了这两个穗子?他惊疑地想。他分明不曾有过这样的举动……

    正犹疑着,就听远处传来稚嫩童声:“师父——!”

    谢云流猛地抬头,果见远处奔来洛风小小的身影,一路泪眼婆娑地跑来,扑进了他怀中。

    “师父!别走……”洛风撕心裂肺地哭,“要走……要走就带我走吧!风儿是师父的徒弟……”

    谢云流听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话,一时胸中闷痛,眼中也涩涩掉下泪来。

    当年,他在船上,风儿在岸边,小小一个孩童哭得站不稳,摔倒在地上,也还在苦苦挽留他。

    可他是朝廷通缉的犯人,是欺师灭祖的叛徒……怎能拖累无辜的孩童?最终还是狠心转身,背对那痛声哭喊的幼童,离他远去。

    虽不知眼下情景究竟为何变成这样,可自发抱紧徒儿的身体,也正合谢云流此刻的想法。

    他少年时捡到洛风,与师弟辛苦地将襁褓中的幼儿拉扯长大,便如他的骨rou一般,是生命中极其重要之人。

    更毋论当年为他挡剑,遭祁进误杀……与月泉淮一战,谢云流自已放下这桩旧怨,当年砍祁进一条手臂,一切仇恨也算画下句点,只是丧子之痛,却如跗骨之蛆,时常盘桓在心头,叫人痛楚。

    洛风被他轻拍着后背,此刻也缓下了些情绪,抽噎着攥紧他衣襟,双眸湿润地望向他:“师父……求你、求你别走……”

    谢云流叹了口气,柔声道:“风儿,师父不得不走。”

    一听这话,洛风的眼泪又汹涌落下:“那师父带我一起走吧,别抛下徒儿……”

    谢云流正欲与他解释其中利害,却忽觉心脏猛然一抽痛,整个人顿时头昏脑涨,周身燥热起来。

    这也是此前并未发生过的事。谢云流一时骇然,只觉得这情境怎得如此奇怪,难不成是发起了高热?

    原本只是浑身弥散着难言的热意,胸中却渐渐流泄出难以自制的痒——就连那处,也悄然鼓胀了起来,躁动不安。

    他急促地喘息着,单膝跪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便发了一身的虚汗。

    体内燥热难言,脑中也乱哄哄地,他一时觉得情动难捱,一时止不住地磨牙,想咬些什么东西。

    鼻中渐渐嗅到浓烈的雪松香气,似乎是从自己身体散发出来的。这景况,实在万分怪异。

    许是未曾见过他这副情态,洛风吓得有些魂不守舍,害怕道:“师父!师父这是怎么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远处脚步声响起。谢云流抬头,就见李忘生满脸焦急地奔来,那张白皙面庞,一如多年梦中的如玉如琢。

    见是师叔来了,洛风急忙道:“师叔!师叔快瞧瞧师父这是怎么了?他脸好红啊!”

    李忘生却似也嗅到了那浓郁的雪松味,蹙着眉尖来扶谢云流:“师兄,你情热期到了……可有随身带药?”

    谢云流心想,什么?什么情热期?带什么药?你师兄身体好着呢。

    可嘴里却不由自主凶狠道:“不用你管!”说着一手将李忘生的手挥开。

    李忘生似是十分受伤,面色一下就沾上难堪,默默退后一步,还是又开口道:“师兄若未带药,可愿在此处等我?忘生去客栈附近买些药来……”

    他双眸湿润柔软,不闪不避地对上谢云流视线。

    当年扬州遥遥一眼,分明只觉得这人到那时还在假装无辜,可现在相对而视,谢云流却只觉自己眼瞎。

    他与李忘生一同度过少年岁月,那双眼中的善良赤诚,从未变过一分一毫……是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觉得师弟面目伪善,令人憎恶。

    心中追悔,身体却先他做出动作——见李忘生垂着眼帘要转身离开,谢云流猛然抬起手臂,一把握住他肩膀扳过来,紧接着,就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将人扑倒在地。

    冰冷的话语自口中吐出,满是恨意:“李忘生,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你就是不想看我好过……”

    可那人点满碎星的眸子,听到这句话,分明写满了受伤。

    谢云流想: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何事态发展完全不受自身控制?!我想说的是……我想说的分明是——

    码头阴暗无人的角落,一身雪白的道子被他压制在地上,身下是松软的泥土沙石,这姿势被控着,应当是难受的,可他纹丝不动地望着身上的人,面目温柔慈悲,竟无一丝怨怼。

    瞧着那张脸,谢云流就更加烦躁不堪,他一把将师弟整洁的衣襟扯乱,又低手去扯他腰带。

    这等举止,便是傻子也明白他想做什么了。李忘生大惊失色,终于反抗道:“师兄!你做什么!”

    洛风也在一旁阻拦,吓得面无人色:“师父,师父,师叔是为了找我才下山的……你、你别伤害他……”

    谢云流心中想:我自然知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不受控制!拉扯腰带的手背青筋鼓起,李忘生哪里拆得过他的招?一番拆解,衣物反倒更加散乱。

    他瞧着师兄双目猩红、吐息灼热,眼见着已在失控边缘,忙扭头嘱咐道:“风儿!快去镇中找药商,就说要买抑制天乾情热的药物!”

    洛风早被吓得六神无主,慌乱地点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边跑边擦着眼泪道:“师叔等我!风儿一定会买到药的!”

    他方跑出几步,李忘生就被掐着下巴吻上,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句话。

    6.

    谢云流心中焦急,却半点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满心恐惧地听到耳边传来衣物撕裂的声音,白腻的肩头露出,在那漆黑的泥土上,亮得刺眼。

    胯下愈发胀痛难忍,头脑昏昏沉沉地,口中干渴难耐,恨不得立刻将人占有。

    他眼睁睁地感受自己失控地咬上师弟柔软的唇瓣,那滋味太过甜美,如贝rou弹软滑嫩,在他齿间被撕扯吮吸,是他从未敢肖想过的。

    李忘生在他身下挣动,分明都是男人,可却不知为何,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掀翻自己——不过片刻,他已放过充血肿胀的唇瓣,将舌头朝对方齿缝中探去。

    柔软舌rou被缠绕顶弄,两只软舌缠搅在一处,许久不舍分离。

    谢云流不禁有些投入其中。师弟是清正的,是纯洁的,是渺远的,可此刻,他是乖顺的,是虚软的,会与他流连不止地接吻,连手臂也圈上他的后颈。

    不知不觉间,一只手已经探入师弟衣物深处,掐揉那挺翘软滑的臀rou。

    倏然,鼻间嗅到一股清淡的梅香。

    他不舍地与师弟唇舌分离,以手肘撑在师弟两侧,俯身近距离地望着那张脸。

    李忘生双目早已迷离,黑润的瞳眸涣散失焦,面庞染上薄红。

    嗅着那股清冷的淡香,谢云流一时更难以自控,他哑声道:“怎么,你也发情了?还真是不知羞耻,对着自己陷害的人,也能发出信香勾引。”

    他话语薄凉无情,引得李忘生偏头咬唇,不愿面对,却又不满对方举动,更加恶狠狠道:“躲什么?明知自己是地坤还要前来故意引诱,不就是想看谢云流丢脸的这一面?”

    “我便如你所愿,”他冷笑着剥下李忘生的亵裤,“——可即便要丢脸,也要拖着你一起!”

    只见李忘生悚然一惊,只来得及失声道:“不……”

    就被掰开双腿,粗硬尘柄直直撞向生涩的腿间。

    地坤天然受制于天乾,仅是闻着谢云流那浓烈的信香味,他就已湿得淋漓,小口开合翁动,早等着天乾滋润。

    他眼睫沾湿,向来平静的面容,此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颤声道:“师、师兄……忘生害怕……”

    可谢云流脑中一片混乱,早被欲望蒸腾得失去大半理智,不得章法地胡乱顶撞,口中低喘着:“该死……到底怎么……”

    他分明毫无经验,半晌也未找到正确地方。李忘生亦察觉了,这才定了定神,眨去泪水。他深深呼吸几遭,终于下定决心,抿唇低声道:“师兄……忘生帮了你,你、你可愿随忘生回山……”

    却见谢云流红着眼眶眉头紧锁,哪里像是听得进去的样子?只好探手去扶上那烫热物事,蒸红着脸道:“那我先帮师兄缓解……你可要记得……”

    xue口泥泞,圆润的顶部只是初初碰上,就被那粉嫩的小嘴轻轻一吮。谢云流粗喘两下,腰上猛地用力,直直顶了进去。

    这般毫无扩张安抚就被凶狠插入,即便地坤天赋异禀,李忘生也依旧疼得面色如雪,紧咬着牙关才能忍住痛呼。

    这场结合,对于情热期的天乾来说,无异于久涸旱地遇上雨露。谢云流脑中仅余万分舒爽,腰身不受控制地剧烈耸动,紧紧压着身下的人cao弄。

    他无师自通,觉着那紧窒的甬道湿润温热,包裹吸附着自己胀痛难受的那物,随着进出缠绵勾连,直如千万张小嘴吸弄不休,将他吸得小腹酸涩,浑身如过电般爽利,动作便愈发急促,粗硬的一根来回狠插,弄得师弟禁不住地泄出绵软低吟。

    身体尝到的极致快感传入脑海,情况发展到眼下这般,已经完全超乎谢云流能够想象的程度——即便是当年春心萌动,他最多也只在梦中与师弟牵手亲吻罢了……

    这样幕天席地行事,李忘生显见地瑟缩着,除却双腿被掰得大开无法合拢,几乎整个上半身缩在谢云流身下,本圈着师兄脖颈的手也扶在对方腰上,全身微微发着颤,眉宇间难掩情动。

    大抵因着地坤本能,和着天乾信香诱引,不多时,那痛中乍然溢出激骨的爽意,也不知是谢云流顶着了要紧地方还是怎的,断续的低吟不自禁地染上缱绻婉转,轻哑的闷哼越发柔媚,细听还能隐隐觉出些娇软。

    虽然深知这等局面绝不应是正确行事,谢云流还是渐渐沉溺其中。无论是rou体纠缠的舒爽难耐,还是师弟绯红面颊上湿漉柔亮的眼神,透玉般的嗓音沾着情软喑哑,害羞地咬唇想藏住,却总也被那凶猛的顶弄撞得难以自抑……桩桩件件,星星点点,本以为陈年深埋的情意,轻易便被重新点燃,像极了深埋地下的火药,引信一着,便一路炸着火星子轰然爆裂,轰得天地碎裂,轰得耳中嗡鸣,轰得心如擂鼓,轰得世间仅剩彼此二人——仅剩那咬不住破碎呻吟的莹白牙齿,勾得他再无法去想其他,只能凭着本能低头,垂眸,启唇,含住那红润的唇瓣,舔吮其间深藏的嫣红软舌,唇齿相依,如嚼世间最上等的太岁rou,缠绵黏连,舍不得分离一瞬。

    上头流连地深吻,下头绵密地拍击,天地间仿佛失了一切颜色,在墨色的夜中,在墨色的泥土上,只余两具溺水般的身躯紧紧交缠,粗喘哭吟交织,狂乱肆意地交合。

    到最后,绷着身子一股股地射精时,谢云流恍然惊觉:原来,我竟对他有如此深重的欲念。

    少不更事的隐晦心意,曾被妥帖地安置在心间最深处,不敢试探,也不敢往前一步。

    看似抱怨的“他总是形如老叟、无趣极了”,看起嫌弃的“他总是管束我,有时我都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师兄了”,看似厌恶的“李忘生那阴险小人惯会装出一副无辜样子”,通通是不遗余力的遮掩。

    遮掩酸涩惆怅的心事,遮掩邀约被拒的遗憾与委屈,遮掩反被师弟cao心的欣喜与小小不满,遮掩经不得一点撩拨就会心动的无措……与压抑心底的深沉欲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看着那修长十指在灯下修补衣物,看着那回眸时微微上挑的眼角,看着那清透澄澈的眸中纯粹的仰慕与关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只满足于这些?在辗转难眠的深夜,抵足而卧的软榻上,几乎无法自控地想吻他,想在那眉眼上印下无痕的吻,想咬他光洁的脸蛋,想舔他滑白的皮rou,想掐着他的腰,想分开他的腿……

    李忘生全身痉挛着,未经抚慰的玉茎喷泄满腹,乳白浊精与透明清液混着沾上赤裸的肌肤,在这样湿凉的夜晚,也折映出美艳迷乱的月色。

    谢云流急急喘着,他的情热经此一回已缓解不少,此时双目沉沉地,目光自那张瓷白失神的脸庞开始,缓缓向下游移。

    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体格小了他一圈,却并不羸弱。他的唇舌无意识地落在那胸前粉色的乳珠上,纤小,柔软,却在他的舔弄间,逐渐硬挺起来,像林间绿意中倏然横叉枝节露出的艳红面果,沾上唾液,便似经了春雨滋润,透亮饱满。

    李忘生的身体仍不时颤动着,几乎全然纵着他的吻往下。湿热舌尖钻入肚脐,激得他小声呜咽,也未推拒挪动分毫,只低声絮喃着:“……师兄……师…兄……”

    啜吻又落上小腹,湿湿热热的轻柔触碰,搔人心痒的狎昵。

    纵使不知天乾地坤又是指什么,谢云流依旧难抑地流连轻吻着那平坦腹rou。

    方才他就射在这里边,他进得很深,射得想必也很深。师弟捂着肚子抽叫哭吟,连腿也禁不住夹紧了他的腰。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看师弟失控,然后全然地纠缠自己。

    许久,余韵才过。

    李忘生的衣衫叫他撕得破烂,连腰带也抽了线,抿着嘴弄了半晌,看起来还是春色撩人。

    谢云流将身上外袍一脱,一把裹在他身上,起身边收拾自己衣着,边沉声道:“这幅样子给谁看?我一个倒霉的被你勾引便罢,可别再去祸害别人。”

    却见李忘生一双水眸期期艾艾地望着他,抓住他的衣摆,软声道:“师兄,随我回山……可好?”

    谢云流背对着他,闷声道:“……别以为行过一场,就又能骗我上当了。”

    李忘生抿抿唇,虽有些失望,却还是坚持道:“师兄,一切都是误会。我会好好跟你解释,你随我回山,向师父认罪,可好?”

    这下算是触了谢云流的逆鳞,他猛地一步跨出,将衣摆从李忘生手中扯出,回头冷声道:“我已沦落至此,你们竟还不愿放过?我已是欺师灭祖、叛出师门的逃犯,认罪?起码我谢云流做到了义气,你们呢?却将我弃如敝履!”

    李忘生急声道:“师兄,我与师父从未如此想过!”

    他张口欲再说些什么,却又面露纠结,挣扎许久,才低声道:“我……我喜欢师兄。”

    谢云流脑中如轰然一声巨响,震得头皮发麻。

    他猝然脱口:“你……你胡说些什么!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哄我回去?”

    李忘生却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似乎同他这一下告白,用尽了此生颜面,羞愧地垂首望向远处草丛,不敢直视他:“我自小仰慕师兄,掌门之位,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想,陪伴师兄左右罢了……”

    谢云流脑中嗡嗡,还未说出什么话,就觉整个人似被抽出体内,渐渐脱出那具身体。

    最后残余的意识中,他听到自己质问:“你、你真喜欢我?不是骗我?”忽觉好笑,只叹年少青涩,听了心上人表白,竟只想着是不是在骗自己……

    ——不过,所幸他们都还年轻,所幸他还没走……

    7.

    李忘生再从上一个情景中重拾意识时,嘴里已在说着:“师兄,我和恩师便在纯阳等你。”

    嗯?他反应过来——这竟不是方才场景了。

    似乎……是当年被困烛龙殿的场景。

    待他与众侠士说完当年剩下的那些叮嘱,才强撑着提气纵跃而去,穿过烛龙殿,往师兄离去的方向追去。

    嗯?可当年他并未去追师兄啊……

    但前番几次体验,已叫他明白,自己现下应当是处在那书册的故事中,亲身经历其中剧情。

    思及此,又想到前头几段故事中所经历的种种……他一时轻叹不止。

    想不到那书册吸收了仙酒中的灵气,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却叫人惊叹了。

    不过……

    他想到那清秀字迹,暗暗沉思,待回到现世,还是应同于睿师妹好好谈谈……

    8.

    不及多想,人已在一处清泉边翩然落地,身体自行踱步过去,掬水清洗外袍上的血迹。

    此处却也不止这一眼泉,前方隐隐有瀑布坠落水声,连一侧石壁,也有四五拇指宽的泉眼,潺潺流出清透的山泉。

    李忘生将外袍大致洗个差不多,又因着那喜洁的性格,想去将糊着血水与毒尸残液的头发也冲洗一番,便慢悠悠使出梯云纵,接上逍遥游,往前跃去。

    果不其然,前方山壁间,一处矮瀑倾泻而下,汇成一潭。

    潭中却有一人赤身背对而立。李忘生定睛一看,真是师兄。

    他悠悠一声长叹,正待转身悄悄离去,就听谢云流中气十足的一声高喝:“鬼鬼祟祟,跟来作何!”

    遂只好停下脚步,缓缓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