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提出终止的秘书
第三十三章 提出终止的秘书
杨惜媚洗完澡出来,就见林百川坐在客厅,手里拿着她的手机一脸怔愣。
“怎么了?”她问道。
林百川抬起头颇有些一言难尽道:“你猜刚才谁给你打电话了?”
“谁?”
“你们公司老总!那个郁持!”
杨惜媚擦着头发的手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说……谁?!”
“就你们公司的老板啊,你说过的那个郁总,他——”
“他跟你说什么了?!”还不待林百川解释完,杨惜媚就急切问道,脸色都撑不住发白。
奈何林百川正沉浸在不满中,根本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情绪:“嗐,你以为还有啥好事儿?一开始吧他还挺彬彬有礼的祝咱们新年快乐什么的,我心想,嘿,你们这老总人还怪好的哈!还屈尊亲自打电话给员工拜年呢!没想到他接着就说年后公司有什么事要处理,要我转告你提前一天就回公司去上班!”
“年三十儿的打电话来说这事儿,可真是会煞风景……”林百川摇头啧声吐槽:“你说这些资本家啊,为了压榨咱劳动人民也真是脸都不要了!吃相咋这难看呢!”
杨惜媚听着他颇为激动的絮叨,隐隐松了口气,忐忑的心渐渐缓和下来。
林百川又补充:“哦对了,他还说,你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打回去再问他。”
杨惜媚:“……”
她可不会在家里,当着林百川的面给郁持打电话,免得他又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漏了破绽。
她勉强笑笑,拿过手机:“没什么好问的,他一直是这样,我们也都习惯了。”
林百川忧心地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因着之前火锅店出事,他现在也没脸再说什么支持她辞职的话了,甚至还有些庆幸她当时没来得及辞,好歹要再出个什么万一她还能有点保障。
只是现在看她这么憋屈,他又想,遇到这种不干人事的老板难怪她当初想辞职呢!
于是心下又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把火锅店重新经营好了,让她再无任何顾虑地辞掉那破工作,以后想干啥就干啥!
杨惜媚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顾着强忍愤怒在微信上给郁持发消息质问:“为什么打我电话?你又想做什么?!”
郁持仿佛就在等着她的消息,瞬间秒回了过来:“只是想送句新年祝福而已。”
又接连发道:“怎么?不会让你男朋友误会了吧?”
“我没想到会是他接电话,的确是我欠妥当了。”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如果这样都会让他多想,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那我很抱歉。”
一番略带茶味又隐隐含着点攻击性的话让杨惜媚心口发堵,却无从驳斥,只能又打字问:“要我提前一天去上班是什么意思?”
郁持却回了一句反问:“你说呢?”
杨惜媚:“......”
没一会他又自己解释:“你都好多天没给我治疗了,我快撑不住了。”
杨惜媚看着那行暗含着黏腻欲念的文字,羞恼得耳根烧红,骂他无耻的话都打出来了,要发过去时却又顿住,思虑再三还是删掉了。
她现在已经大概摸清他的套路,这样只怕反倒让他更来劲,再回过来什么更露骨的话。然后纠缠下去没完没了。
她知道他是做得出来的,索性就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有再搭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手机又震动两下,显示有消息进来,她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果然又是郁持发来的。
“想你。初六见。”
她眉心一紧,也没再回过去,只是接下来几天都过得心神不宁,忧思难安。以至于初三的时候那档美食纪录片去到林百川店里开拍,她都以身体不适做借口,没有跟着林百川一起去。
只在两天后拍摄结束,林百川一脸疲惫又兴奋地回来告诉她一切都很顺利,她才稍稍感到些许安心。
到了初六这天,杨惜媚思虑再三,还是去了公司。
一方面是担心不去的话郁持又要发疯搞出什么事来,另一方面也想着正好趁这次跟他好好谈一谈,把话说清楚。
春节过后一般正常都是初七上班,因此今天整个公司自然是没人的。她走过空旷寂静的走廊,推开了郁持办公室半掩着的门。
他果然已在里面等着她。
一见到她,他的眼中就泛起点点光亮和丝丝蜜意,走过来伸手要抱她,低声道:“好多天没见了,想不想我?”
杨惜媚避开了,神色疏离地指了指沙发:“先坐下吧,我有话和你说。”
郁持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心头刚升起的热意瞬间冷凝,面上倒是温和应了。
杨惜媚离他老远坐下后正要开口,又听他突然嘟囔了句:“唉,差点忘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她,笑意深深:“开工利是。祝你新年大吉,万事顺遂。”
杨惜媚愣了愣。年后开工这天老板会给员工发利是,意喻“开门红”,这是每个公司的惯例,她没有理由回绝,只能迟疑着接过,拿到手里却发现这封利是又厚又沉。
广府地区的过年利是按惯例数额都不会很多的,而开工利是一般顶头也就一两百块,她手上这封明显不是正常的规格。
“这太多了……”她说着就把红包放到了茶几上要推回给他,不想郁持也伸出手按住她的动作,歪头冲她戏谑一笑:“新年利是接下了就不能退回的,会不吉利哦。”
她滞在那里一阵为难,郁持却不给她继续回绝的机会,转而道:“好了,你想跟我说什么?”
杨惜媚只能把红包的事暂且放一边,正色对他道:“郁总,我那天跟你说要终止合约,是认真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把话再说得明白点。”
“因为你的越界,这场所谓的协助治疗,我不会再继续了。”
郁持脸色冷下来,沉默片刻后道:“我知道我那天是做得过分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但我也解释过,那种程度怎么都不算越界吧?”
“算不算越界不应该只由你一人说了算。”杨惜媚反驳道:“受到冒犯的人是我,感到不适的人也是我,难道不该由我来判定吗?”
郁持被怼得梗了梗,又听她继续道:“而且我们那份合约上也有清楚说过,在治疗过程中一旦我认为有出现越界行为,或感到无法忍受的不适,我是有权随时提出终止的,而你也必须尊重我的意愿。”
郁持其实从没有真把那份合约当回事,但如今杨惜媚说得有凭有据,他一时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气恼间他索性不再叽叽歪歪跟她讲什么道理,语气沉冷地哼笑一声:“终止?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