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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档子事,让他有些改观是肯定的,但态度一时半会当然转换不过来。盛景深的手当然还是能动的,那张俊脸出现了一道很细的玻璃划痕,很轻,以后也不至于留疤,但这道伤痕也让他看起来惨兮兮的,没有以前那么气势凌人。他终于从床上半靠了起来,声音虚弱:“谢谢小……您。”那声停顿就很有灵性,可能耳濡目染,听多了闻方澄小叔来小叔去,他也下意识的喊了小叔。这声错别字让闻千寒脸上不太自在,表情冷漠,哼了一声:“现在改口还太早了吧?”盛景深眼神亮了起来:“那就是……以后有机会?”闻千寒不搭理他了,转头给顾恰也盛了一碗鸡汤。顾恰很惶恐,这是病号餐,他哪敢吃,连连拒绝:“方澄还没吃完呢,让他多吃一点吧。”“我……”闻方澄下意识的想说自己吃不完,但他小叔已经很快的把那半句话说出来了,“他又不是猪怎么可能吃这么多,乖,林阿姨做的鸡汤很好喝,你多尝尝。”然后闻方澄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脑海里只剩下一句,饶了他吧。有时候想赠送,或者是想做的事情,被别人先说出来了,就会失去意义。他干脆不重复了,嘿嘿两声,附和:“是呢,味道真的不错。”谁让这人是自己小叔呢,他都已经习惯了。鸡汤还散发着热气,他跟闻方澄对视了一眼也只好答应了闻千寒的投喂。鸡汤确实好喝,大冬天里吃这些暖汤无疑是最幸福的事。后天就大年三十了,这俩人估计只能呆在医院了,但他们两个却得忙活过年的事。直播另外几期因为过年要停滞两周,也正好因为这个决定,顾恰得以有喘息的机会。顾恰今晚要回家了,哪怕不舍得,也得放他走。起先闻千寒还能一脸平静的给他扣好安全带,驾驶出了停车场。儒海市的大雪已经散去大半,最明显的就是地上,那是平坦而正常的地面,没有像之前那样被三四厘米的雪盖住。但天还是冷,太阳只是一个照亮,但并没有阳光。一路上倒是迅速闪过,顾恰虽然双眼一直看着窗外,但脑海里却是在走神。还没到家,他才把思绪拉了回来:“过年你家里没人吧,你去哪里住?”“回闻家大院吧。”那是他父母住的地方,闻家几代人都得往这里回,可谓称得上四世同堂。虽然是亲戚团聚的日子,但闻千寒脸上看不出有一点的高兴之色,仿佛这只是要走的一套程序、慵懒应对而已。更像是任务。顾恰也把自己心里的问题说了出来:“你不高兴吗?”“怎么可能会高兴。”闻千寒低低的笑起来,看见急于想知道真相的顾恰双眼微眯,心情又放松了下来。他揉了揉顾恰的发丝,缓缓解释,“可能会被催婚吧,年后我马上就过生日了。”他沉吟了一声:“二十七岁……”这个年龄是一个大关,比起二十岁不算年轻,跟三十岁又仍然有距离。闻千寒回头望了眼顾恰的神色,他的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微挽的袖口露出一块手表。顾恰一直没怎么说话,闻千寒声音淡定:“大不了今年就正常回答吧,我跟他们说我已经有男友了,行吗?”这时,反应一直不知道游离在哪的顾恰才看了看他,迟疑的说了一声:“啊?”他不太坐得住了,手指搓来搓去:“这……会不会不太好,你家人能接受吗?”其实接受了一个闻方澄,其他也不是不能接受。闻千寒一点也没畏惧,轻笑:“别人家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们家,家风是两个字——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谁会反对。”他的父母已经要六十岁了,也管不到哪去。但顾恰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狗血,不外乎阻挠的理由是传宗接代这个事情。反正放在了老一辈身上,总觉得要留个后,不然就是对不起祖宗。虽然他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但闻家的家世如此显赫,万一也有这样的要求呢……平民百姓上,皇位继承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家有家产继承却是真的。仿佛看出顾恰的忧虑,闻千寒笑着摇头:“我们家没那么古板,子女都是有继承权的。我姑姑就是目前TG的董事,她的女儿刚出生时就有股份,传宗接代这种事情,不止男丁有。我们家,就算是女性嫁出去了,想参股,也是有权利的。所以,那些也不必用我的一份血脉。”听完了他解释,顾恰心里只剩震惊。那这家人确实挺好的了,少有的开明家族。听完这些的顾恰笑了起来,叹道:“可能这就是大家族的开明吧,不过你真的要说吗,会不会……”他想说太早了点,欲言又止。闻千寒看着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有些失落:“我只是想先说明我有男朋友,但不会立刻说你的身份。恰恰,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们以后,会分手?”“不是!”顾恰着急。车已经停在了小区内的停车场里,顾恰是百口莫辩,因为他重来一次,许多事情看得会更加全面。现实生活中的人情冷暖,世态薄凉已经让他伤够了,所以现在每一步处事都小心翼翼,生怕哪一步走错了。可这让没谈过恋爱的闻千寒总是觉得在受伤。他不会瞻前顾后,也不会思考阴暗的那一面,闻千寒大约只想着两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顾恰也觉得自己偶尔有些太冷静了,显得刻板而疏离,他赶紧认真的看着闻千寒的目光。顾恰认真解释:“我当然没有考虑分手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谈生意干脆利落就行,也得思考一下时机啊。恩,你可以说自己有男朋友,我也会向我家里人说,但不是马上见面。我们要给对方的家庭,一个缓冲的机会。就是,先让他们心理准备好了,觉得自己很理智的时候,不会被情绪左右,我们就可以互相见个面。”应该是这个道理吧,顾恰认真的说。车内还有丝丝暖气,闻千寒的手只微微靠在了方向盘上,看着他目光低垂。解释完毕后他恩了一声,许是明白了,但表情仍然有些低落。两人都是新手,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需要沟通。顾恰心想,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闻千寒在一条路上横冲直撞,没有谁能平衡他,只能自己去做那个天平。他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靠在闻千寒的脖颈处,好像寻着热源。“我可以叫你千寒吗?”顾恰小声说。“可以。”闻千寒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闷闷的。为了安慰他,顾恰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置办年货吧,一起看看买什么好吗?而且,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我想给你准备礼物。”闻千寒说了一个数字,他听到礼物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