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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刚要上车。“妈的!张晓!你他妈别跑!”张晓扶着墙往前走,一走一停,听骨头喊他吓得快尿裤子。“不跑,不跑,骨头哥手下留情,别打了,别打了……”“骗钱!骗他妈小马哥的钱!我怎么没早打死你啊!”骨头知道沈欲把他送走了,“钱呢!”“没花,也不是,花了1万多,我打工填上……龙拳还要我吗?”张晓快被拎起来,一只眼肿得没法睁开。“要个屁,你跟我走,亲自和小马哥认错去!”骨头把他拖进出租车,刚要出发,副驾又钻进来一个。蒋白坐进来,不说话。在龙拳楼下转了好久,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和这里有关系。“你来干什么?”骨头现在特烦他,“想起来了啊?”“没有。”蒋白塞上耳机,“跟你们混几天,看能不能想起来。”说完就开始听歌,再也不说话。乔佚坐阿洛的车,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阿洛向他做汇报,告诉他当时沈欲的事确实是前老板保的。直到下了车他才发现后面的出租车多了一辆。骨头、重明、蒋白、seven、张晓和老雷,乔佚转身去买票,都是弟弟,可只有自己是那种弟弟。发车时间有固定点,9个大男人在候车室里一坐,没有人愿意挨着他们,上了车更没人愿意挨着。中午12点整出发,到了终点站已经下午5点多,天黑了许多。张权是第一次往沈欲家去,原本以为下了大巴车就是,没想到离得还远。乔老板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大老远非要接沈欲。他一个那么能打的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张权开始点人数,少了一个乔老板。人呢?正要去找,乔佚从小卖部出来了,买了几包烟。“接下来咱们怎么走啊?”张权问,切,都到山里了还想着抽烟。“悟空说还要坐出租车,打车去吧。”乔佚实在想不出来沈欲的家怎么会往山里走。一行人到了车站外就被围住,确实有不少司机。但没想到司机一看他们,纷纷摇手说拉不了。乔佚和阿洛自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张权懂,把包车钱加到了800块。这样高的价格还是没有人拉,张权把钱加到1000块,才出来一个男司机说可以走。但一辆出租车装不下啊,张权只好再去找。偏偏每个司机都摇头,给多少钱都不走,或者明天天亮再出发。明天天亮?乔佚等不了了,他只有钱,掏出一大把欧元来。张权立刻压住他的手朝他摇头:“山里别露财,要不咱们在附近找家小旅店,明天天亮再去?”“要住你们去,我今晚就要见到沈欲。”乔佚说。刚要朝那群司机走过去,跑过来一个男人,搓着手,叼着烟,冻得直跺脚。“你们要去东边?我走,凑两辆车,是给1000块吧?”突如其来的司机让所有人为之振奋,尽管其中一辆出租肯定超载了。乔佚率先上了他的车,恨不得一秒钟飞到沈欲家门口,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直说家里穷,竟然是住在山里?出租车开了没多久,司机开始找话。“您们都是去沈家村的?可巧了,我早上也拉了一个。”后面坐着张权、阿洛和骨头,乔佚问得心不在焉:“这村还挺有人气。”“也不是,那人……和您差不多高,头发也扎个辫儿。”司机小心地看后视镜,“也就是我胆儿大,能接您这个活儿,否则您们就卡半路了。再走就明天早上,什么事都耽误了。”“为什么?”乔佚问。“您看看啊,全是男的,出租司机宁开夜路不开罗汉车,就这个意思。天都黑了又是山里,万一您们几个拿出一条绳子把我一勒,我喊救命还是报警?”司机笑笑,“不过也是您们运气好,本来我上午都要回家了,这不,早上去沈家村那个乘客送我一包烟,我就想精神精神再干到半夜。您们不会打劫吧?”乔佚瞥去一眼。“我像打劫的么?”“有点,您……看着挺凶啊,不过前面那车是我兄弟,咱们和气生财。”司机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早上送的那人真是好,好久没遇上这么善的乘客了。要不是这包烟,您们就等着吧,明早才有车敢拉。我也是帮您,俗话说帮人如帮己,老天爷都看着呢,给出去的善都是现世报。”乔佚慢慢听着,想司机口中的那个乘客。和自己一样扎头发又差不多高,不用猜了,沈欲。行,胆子好大,骗自己已经到家了,原来是在候车室里睡了一晚。“沈家村是什么地方?”乔佚问司机,不动声色去拿车档旁边的烟盒。“沈家村啊,贫困村,这几年科技扶贫弄大棚才好点。那地方主要是不好进出,您去村里怎么会不知道?”司机专心开车。“也不太熟。”乔佚把烟盒装进了衣兜,“您开车吧,当心点。”天完全黑了,沈欲坐在墓前拧开一罐罐头。沈家村的人大多都埋在后山,这几年国家也开始管土地。如果他没有走出去,将来自己死了也是埋在这里。姥姥说,看不见色也没什么,只要做个好人。沈欲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什么也说不出来。从太阳还在正当中坐到太阳下山。起风了,山里很静,可他一点都不害怕,恨不得老人出来吓吓他,和他唠叨几句。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不是被风吹害怕,而是沈欲饿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沈欲不想骗自己,姥姥走了,这罐头也就只是个摆设,放着浪费。他不能浪费粮食,拿起来吃了几口,可实在吃不出滋味来。奇怪,明明昨天吃的时候还觉得甜,现在一点都不好吃。罐头吃完沈欲起身,心里说不上难受还是不难受,就是硬邦邦地堵着。再过一次419生日就26岁了,大人了,没什么扛不住的。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不该经历的自己也闯过祸,还有什么扛不住的?没有。沈欲掸掸土站起来,深深朝墓碑鞠了一躬。最后一眼没看见,他相信老人是喜丧。生老病死里没有那个病字,姥姥有福气。黑天,山上没有灯。沈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去,有灯没灯对他而言都差不多,现在眼病好多了晚上看得更清楚。要是夏天这条路还好看些,有蛐蛐叫,有知了叫,还有蜻蜓蚊子,都是陪他长大的小伙伴。只是这些都没人知道,就像他从来不敢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怎么来的,更不敢说自己是山里长大的。姥姥不在了,家也不想回,沈欲捏着手机到处找信号,可信号总是不满格,发给小乔的微信也没有回复。他把电话打回去,无人接听。这是怎么了?要不自己回车站吧。只是这时候不一定有出租车,倒是可以淌过河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