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戚少商】是朋友不是gay子(现代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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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听见屋外的脚步声,他将窗帘掀起一角,瞥见楼下凑集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人实在太多了,当然,主事人也没有要求这群人保持低调,甚至主事人可能更张扬,这无疑助长了这群人嚣张的气焰。 大概在搜什么人。铁手看着人潮逐渐分开,四散进黑暗里,心里有了些掂量。他现在所处的地带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不少罪犯都在此处藏身,等着过几年改头换面。铁手办案多年,经验丰富,光是在宾馆办理入住,就认出来楼下好几个通缉犯。 那不是他负责的人,那是他三师弟负责的犯人,尽管他们同属于一个部门,感情私交都很好,但如果没有追命开口,他帮忙缉拿犯人,追命也会不高兴。铁手甚至不会将这群人的行踪告诉追命,一是他相信追命自己也能找到,很可能明天或者后天,二是这是他们四兄弟之间的默契,互不干涉作为一种尊重。 铁手来这里是有一个委托在身。他的四师弟前去查案,卷入了几兄弟的抢夺中。冷血已经查明了,但在案子的最后受了重伤,进重症病房前,请求铁手已经要将剩下的五人捉拿归案。铁手一路追查,来到了这里。 这里似乎在进行某些行动,铁手的视力极好,一眼就瞅见了主事人,竟是隔壁部门的冷呼儿兄弟。他心中装着疑问,只在窗口小憩,果然,后半夜楼下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 铁手有一次窥视,发现人潮开始涌动。他们好像在找什么。没有找到,于是开始挨家挨户搜查起来。这属实没有王法,奈何此地是灰色地带,人多就是说了算。铁手感到无奈,住在此处的人大多是黑户或者穷苦的无法负担主城区高昂开支,亦或是因为近几年打仗而被迫流亡到此处的,一个遮风避雨的破房子就是他们唯一的愿望,而这地方却不是能安定生活。 要是东面说不定还好些。铁手去年办理楚相玉的案子去过3。连云寨在东面,对于流民和当地人的安置要比公门做得还好。这归功于寨子里的主事人是个好人,铁手对他的评价非常高,甚至一见即为友。 要是连云寨能扩张到这边也不错。铁手想着,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改善此地区乱象的好方法。 走廊的脚步声逐渐大了起来,有些声音来自楼下。 “他们要搜过来了。” “我们说什么也得保护大哥!” “大哥的伤怎么样...” “止血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也许在哪里听过。 “先上楼,楼上有医药箱。” 一阵脚步声,但随即又有人说,“别都上去,上头有条子。” 是黑话。条子是说自己吗?铁手不由有些好奇,他隐约感觉,宾馆突然来的这群人和外面那群人有关系。 “快去地下室。他们要过来了!” 一声疾呼后,铁手听见紧凑密集的脚步声,但还算有序,不至于推搡。先前上楼的人来不及下去了,况且听着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不得不继续往楼上走。他的伤可能很重,铁手听见他撑着墙的声音。客房的门没有猫眼,看不清走廊的情形。 他们正要开对面的房门,搜查的人已经到了宾馆门前。 宾馆里的人不是从门口进来的,铁手猜测宾馆有一条不为人知的暗道。但是挨家挨户的搜查虽然费力费时,到底也还是要搜到这里。宾馆的大门锁着,老板装作刚起对楼下大喊了一声马上来,铁手知道他在尽力拖延时间。 “对面有人?”受伤的人忽然问道。 陪同他的老板一时愣住,大概没明白这人说话的意思。 “他听见声音了。”受伤的人说。 铁手确实听见声音了。老板也在此时反应过来,如果这人出来举报他们,他安全屋就变成了案板,他们便是鱼rou。 老板一时沉默,大概在思考怎么短时间内做掉铁手,并且尸体藏在哪里才不会被发觉吧。这是个不太能完成的任务,铁手看了看自己的屋子,不管藏在哪里都会被搜查到,真是不容易办。 “来我这里吧。” 铁手打开门,在两人惊讶的表情中,邀请受伤藏匿的人进来。那人微微一惊,和老板打了个眼色,走了进来。随后老板便去楼下与搜查的人周旋了。 铁手倒不是善心,或是与冷呼儿作对故意为之。他虽不赞同冷呼儿的作为,但好歹是隔壁部门的“同事”,无利不起早,估计也是讨好上级,主动请缨来的。铁手与他属实不同道,没有干涉的理由。但铁手心中悬着一把尺,他想起来了屋外人的声音。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巧合。如果铁手不住这里,就不会碰见戚少商,也不会卷入之后的案子,他也不会和戚少商暧昧。而他就是这么巧合,住进了这里,碰见了戚少商,并且在这时候选择了帮助戚少商。 要不怎么说说曹cao曹cao就到。 戚·曹cao·少商进了门,待铁手把门锁好,才厉声质问,“你也是来抓我的?” 他神情落魄,发丝凌乱,衣服破烂渗透出血迹。铁手的屋里没点灯,但借着外面的手电光亮勉强看见戚少商左手手臂以一种狰狞的姿势翻折的。 铁手没来得及回话,戚少商惨笑一声,“也罢。要是你来抓我,我这颈人头,送给你也不枉费!” “我抓你为何还让你进来?”铁手说着,去翻找屋内的药箱。 他治不了戚少商的胳膊,瞧那伤估计也是不能完全恢复如初了。他心里感慨,好像与戚少商见面就在昨日,而今日就要见他落魄样子了,不免为他难过。戚少商在床边落座,他伤得太重,除去手臂,腰腹处还有一大面积创口。 “你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 铁手拿着药箱,他听见楼下僵持的声音,知道自己得加快速度,“你是戚少商?” 戚少商愕然:“你不认识我了?” 铁手就说:“当年我认识的戚少商,不是这个样子的!” 戚少商惨笑:“当年你只跟我只有一次冲突,我们也不算相熟,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铁手低笑出声:“哈哈。” 戚少商扬眉道:“你笑什么?”语音强抑着愤怒。 铁手道:“我笑你。” 戚少商道:“有什么可笑!” 铁手道:“你说了一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戚少商待想驳些什么,忽然觉得热血贲腾,眼中流露冷狠之色,铁手便知一年之间发生了多少事。他来不及多问,解开戚少商衬衫的扣子,动手时是观察到对方腰腹处沾着大片血迹,真看了才发现创口之大已超过手掌,用胶带缠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铁手不禁皱眉,用剪子小心剪开无伤处的胶带,伤口处的则不敢乱动。拿着手电仔细瞧,索性伤口不深,可以揭下来,只是如此一来必然血rou模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过来的。 “我尽量轻些。”铁手说,手持剪子试探着想要触碰粘在伤口上的胶带。 “来不及了。”戚少商忽得抓住铁手的手腕,原是老板和楼下周旋良久,对面失去耐心,叫喊着要抢攻。戚少商的声音沉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疏远,“铁手,我们原本就是敌人,这件事,不关你的事,你自便吧!” 铁手看着他,满眼暖意:“原来你没变。” 戚少商的语音已经颤抖,楼下的拍门声激烈起来,宾馆坚持不了多久,他只尖声叫道,语音已失了沉稳和自持:“滚!” 铁手笑道:“我现在也出不去了。” 宾馆的门被顶破了,搜查的人如水一般灌了进来。 戚少商下意识抬起手,掐住铁手的脖子。他的手极其用力,以致手筋贲露,额边的青筋也突突地跳动着。铁手却没感觉到呼吸受阻,原是他的手一直蓄折空力。 铁手连眼也不眨,道:“你要杀我?” “请。” 戚少商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道:“你走吧。” “我走不了了。” “那你就说我挟持了你。” 铁手一字一句地道:“你没挟持我,也不想杀我,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敌人;从此之后,我们是朋友。” 他重复了一句:“永远是朋友。”戚少商听到了最后这一句,好像当胸给人打了一拳似的,过去的有因兄弟朋友的出卖而失去了的信念,而今都一一回复。 他松了手,叹了口气,听着楼下翻找的响动,又升起绝望麻木的情绪。眼瞅搜查的人要到楼上来,敲门声由远及近,戚少商的身子像是拉满的弓,铁手毫不怀疑,他会在门开的一瞬间暴走。 箭在弦上,要么射出去,要么绷弓,但是戚少商没想到铁手在听见敲门声后的第一反应是将他推到床上,掀起被子遮住他。 “别动。”铁手说,“得罪了。” 戚少商并不知道铁手要干什么,却见铁手跳下床,给了床身两脚。吱呀两声,随后又抓住床柱摇晃,吱呀声响起,竟然在搜查的混杂声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是...” 戚少商属实惊住了。又见铁手去门口拍门,屋外在拍门,屋里也在敲门。他的力气极大,声音甚至盖住了外面的声音。 “他妈的,大晚上吵什么吵,耽误人办事了,孩子你他妈给我生啊!” 他声音低沉,气势汹汹,比外面搜查的人还要横。屋外的人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一时愣住,停了搜查。只是这群狗官做久了,反应过来只会聚集过来,要压压这股气焰。 戚少商并不赞同,他支了条缝向外偷看,只见铁手开了门,给那群人看了什么,搜查的人便点头哈腰的走了。 铁手小心地锁上门,折返回来。 “你给他们看了什么?”戚少商坐起身问道。 “我的工作证。”铁手说,他又拿起剪子,先把伤口周围并未粘紧的胶带剪掉,“告诉他我招妓了,别来烦我。” 戚少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铁手正专心给他处理伤口,一边撕拉胶带一边皱眉。创面中间粘得死,轻轻一碰就能听见戚少商闷哼。 “我是没见过用胶带止血的。”铁手说。 “现在你见到了。”戚少商说。铁手正好将他伤口上的胶带揭下来,他忍不住又去抓铁手的手腕,“疼。” “忍一忍。”铁手叹气说,“总不能还贴着它跑。” 戚少商当然知道,他松开手,铁手继续处理伤口。胶带把创口粘的血rou模糊,戚少商疼得抖起来。他才找到些安全屋的感觉,被追逐挤压的神经稍有放松,手臂和腰腹的疼几乎击穿他。 “能拖延多久?”戚少商问。 “也许天亮?”铁手不确定地说,“也许不到天亮。” 他给伤口做了消毒,用透气的纱布重新包裹,“所以你不能在这休息。一会儿可能还有人来……” “不,已经来了。”铁手说着,扶他到门口,“你先走。” 戚少商凝视他的眼睛,想说什么,可是没说,黑暗的房间里,仍可以感觉到他的脸色苍白如刀。 “我有人质要放。”铁手笑道。 “哪有人质?”戚少商问。 只见铁手一脚踹开房门。房门后有了一人,正是带队搜查的冷呼儿。 原是冷呼儿听了被铁手训走的人的话,知道被骗,折返回来,正躲在门后偷听,想要抓住铁手的证据。 “现在有了。”铁手说,他的枪抵在冷呼儿后腰。只听咔嚓一声,枪上了膛。 众人不敢上前,铁手让他们让出一条路给戚少商。 铁手转头望向戚少商,道:“戚哥。” 戚少商露出了然之色,只说了一句:“你?” 铁手坚决地点点头。 戚少商沉重地向他摇头。 铁手道:“你走,跟你的人,才会走;仇在你肩上,走不走,也在你一念之间,再不走,谁也走不了。” “我随后就来。”铁手补充道。 戚少商可以肯定这话是诓他的,但事已至此,他看了看暗地里包围上来人群,一咬唇,霍然返身,撑着腰腹的伤口,踏上人群为他让开的路。铁手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形,直到人完全消失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此时,谁都没想到,参与这次行动的,还有一个姓黄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