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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年章琳带他出去玩,横扫商场的时候看到的,粉色加小兔耳,满足了章女士某种不可言说的心理,当即说这件萌出血,硬塞给他。傅忆微当时嫌幼稚,没有要,谁知道她执着得紧,过两天自己又去了一趟,把这件衣服买回来。亲自送货上门。她都送上门开了,傅忆微当然没法儿再拒绝,只是收下了衣服,却一直扔在衣柜里,不肯穿。今天早晨可能是因为困极,眼睛没注意看,随便拉了一件就直接套上,也没照镜子,谁知道竟然拿的是这一件。一想到自己居然穿着这么一件衣服大摇大摆地晃了一早上,傅忆微就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太丢人了。简直是当众处刑。他怎么就挑出了这件呢!傅忆微几乎要哀嚎出声。看着他的表情不太对,周晏辰就让前排的同学暂时先回去,一会儿再说,等她们不情不愿地转身,他才凑过去把帽子扯下来,露出傅忆微懊恼的脸,问:“怎么了?”傅忆微忧心忡忡道:“我觉得我的一世英名都毁了,穿着这么一件衣服,也太丢人了吧……”周晏辰忍俊不禁:“怎么可能丢人呢?我觉得特别可爱。”傅忆微生无可恋地看向他:“你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安慰你啊,”周晏辰正色道,“我是真的觉得微微这样很可爱。”傅忆微保持怀疑态度,内心被他认真的表情有些打动:“真的?”“当然是真的!”周晏辰笃定地说,而后又凑到傅忆微耳边,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可爱到我都想亲一口。”说话间呼出的热气扑到脖颈处,有酥酥麻麻的感觉随之袭来。从他告白之后,循序渐进,这种露骨的话也有过几句,可傅忆微仍旧没什么抵抗力。话音未落,傅忆微身体颤了一下,耳朵烧红,把他推开:“你……你别乱说了。”周晏辰笑眯眯地看他窘迫,当真捏着他帽子上挂着的一只毛茸茸的耳朵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惹得傅忆微脸爆红,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帽子从他手中解救了出来,顺手扔过去一本书,没什么威慑力地警告他:“别动,好好学习!”周晏辰得了便宜,不再卖乖:“遵命。”三十八.尽管被夸了可爱,但傅忆微还是没能过得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晚上一回家就把那件卫衣给脱了,并且藏进衣柜最低层,不仔细找根本看不到的那种,完全杜绝以后抽出的可能。他穿着T恤站在衣柜前,确认自己再也不会随手翻到那件衣服才满意,然后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才去洗澡。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有一天兴起,提前找好了衣服,第二天却没能穿成。因为他突然病了。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太快,有时候上半天还冷到让人恨不能披床被子在身上,下午太阳又出来,暖融融的阳光配合干冷的空气,忽冷忽热,叫人穿也不是脱也不是。在这种变幻莫测的天气中,身体能撑得住才怪。况且傅忆微还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人士中的佼佼者,一年四季,裤子的长度从没长到过脚踝以下,深秋天气反复无常,冷空气侵体,他还特别高风亮节地追求一身轻松,上面也只穿两件,还不穿秋裤。一出太阳就把外套扣子解开了,就算冻得直发抖,也要做人群中抖得最帅的那一个。这样怎么可能不生病。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太自信,仗着自己身体好,一年到头都没怎么生过病,就随心所欲地持续作妖,谁劝他多穿都不听,因着这个,周晏辰还会每天都多备一件外套给他。可即使是这样,也没能抵挡住冷风的肆虐和病菌的侵袭。傅忆微还是病了。前一天晚上他还生龙活虎地在浴室洗澡,因为自己觉得室内温度还可以,所以连浴霸都没开,洗完又去书房拎着笔记本,跑到被窝查资料,听网课,熬到将近凌晨一点,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就光荣地被病魔给击倒了。而且像他这种轻易不生病的人,一生起病来比一般人还要严重得多,一年到头没怎么生病的身体一但病了,兵败如山倒,身体免疫系统一层层地被击垮,整个人的活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大半,在梦中都觉得自己周围的气温降了几分,冷得直想完全钻进被子里。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睁不开眼睛,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起床气加上身体的莫名不舒服感,让他几乎想把闹钟给摔出去。但等他伸出手才发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四肢绵软无力,头昏昏沉沉,太阳xue突突地跳着,后脑处仿佛有针在扎,一阵阵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想把自己蜷起来。喉咙还干渴得厉害,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要死了。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寒意,他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迟钝地感觉到,自己应该是生病了。怎么会病呢?他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因为头一但晃动就疼得厉害。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并不足以抵御寒冷,他缓了缓,挣扎着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六点半了。他晕晕乎乎地想,上课快要迟到了……可他还不想起床。傅忆微在被窝里不自觉地又缩紧了一点,随即听到了一阵敲门声。他此时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等敲门声第二次响起,还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微微”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因病而变得迟缓的神经辨别了半天,他听出门外人貌似是周晏辰。对了,他们约定要一起上学的,自己如果不起来的话,也要跟周晏辰说一声。傅忆微犹豫了一下,缓慢地从被子里挪出来,摇摇晃晃地去开门。“微微,你怎……”门开了之后,周晏辰立刻关切地想问他怎么了,然而还没等说完,傅忆微的脸色就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你生病了?!”从卧室走到这里已经耗费了傅忆微全部的力气,他连周晏辰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只来得及露出一个未成形的微笑,就直直地栽倒下去。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看那洁白的天花板的墙壁,大概是医院之类的地方。他愣了一会儿,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他的一只手上扎着输液管,另一只胳膊还有些酸软,使不上力气,支撑身体显得很勉强,仿佛下一秒就要再倒下去,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摔回去的时候,一个人就冲过来扶住了他。“别动,”周晏辰扶着他,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着,又把床调倾斜一点,然后摸摸他的额头,神情严肃地递来一杯水,问,“渴不渴?”“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