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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姨父进修,也不愿意跟我回公司,我们都支持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小姨她没有恶意,她只是不想你太辛苦。”是私人对话,大家都听出来了,苏娜迅速找见了露台上说话的人,和一帮人一起指着那玻璃门喊,“喂,关麦啊!”可外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只听音响里刘雅卓的声音接着说——“何溪mama是精神上的疾病,这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们两个未来都会被这件事束缚,所以小姨她才想让你把他mama接到江北来,让专人照顾,治疗费用你们都不用cao心,本来,”“行了别说了!”瞿孝棠打断她,“你们是不是太上头了,这事儿有这种搞法吗?不了解何溪,你们还不了解我是吧?一定要拿着我的脾气在地上踩才算完事吗?”“瞿孝棠,我在好好跟你商量......”哔——麦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声音,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从何溪身上散开,换上了一阵阵含糊不清的耳语:“雅卓姐说的什么,什么病?”“嘘!你别说话!”苏娜在冲去露台的路上,声音就断了,那会儿何溪背对着她,笔直的站在游戏桌边,视线穿过露台的自动玻璃门,落在外面露台围栏边的两人身上。似乎是感觉到了异样,瞿孝棠抬眼看向厅内,发觉里头没有嘻嘻嚷嚷的闹腾,只有齐刷刷的视线直射过来,还有人群外最靠近他的何溪,他站在那里,像一个废弃了很久的电话亭。少时,刘雅卓也猛的一惊,拿出了插在后裤兜里的麦克风,绿色的小灯在握把上一下又一下的闪烁着,她惶然,“棠,棠棠……”“cao!”瞿孝棠猛然摔了手里的杯子,大步冲向玻璃门,在等感应门打开时,厅里的大灯也亮了,里头一片寂静,瞿孝棠从缝隙里闯进去,何溪已然不见了踪影。“哥,表嫂从那边下楼了。”刘思雯不知何时到的他身边,说完便推了他一把,“快去吧,能追上!”从背后这栋大楼里出来,何溪前所未有的平静,再过两天,入了梅雨季,晚风会像去年海蜗牛来的时候一样湿润,那种风打在脸上其实是疼的,如同一位优雅的女士,用她纤弱无骨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掌你耳光。“何溪!”瞿孝棠仓皇的脚步从身后逼近,何溪慢下来,听得他说,“你先听我解释可以吗?”何溪做了个深呼吸,回过身,“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我都听清楚了。”“你,你先过来,”瞿孝棠伸出手,“先来我这里,我们好好聊。”“不用了,”何溪又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看着他,“我们也只能走到这儿了,就到这吧,别跟过来了。”“你等等!”瞿孝棠匆匆上前,在碰到他胳膊的时候被他一个闪身躲过了,瞿孝棠才举起手作投降状,“何溪,今天在场的,都是我哥们儿,他们不会因为听到只言片语就去胡乱散播,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一个一个找他们,”“你觉得我现在是在害怕大家知道我mama生着病这件事么?”何溪打断他,话一出口,眼眶便红了,“我不可以有隐私吗?我的家事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随意的拿出来探讨?”瞿孝棠不语,好几次想要伸手抱他,都被他眼里明显的疏离给逼退了。“你不会真的以为‘精神病’只是一个被人拿来开涮的名词吧?别的人可以做到不在乎,可以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一切,可以让外人看见一个家庭背后的断壁残垣,但我不可以,我装都没办法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何溪极为严肃的对上他的视线,“我从来不觉得我的家事和我的感情不能共存,只是它们必须在我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接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八字还没一撇就被你全家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手解决的麻烦!”“不是麻烦,没有麻烦!”瞿孝棠声音焦急又高亢,“我妈她是好心办坏事!我刚才已经明确表示拒绝了,能不能就让这件事先过去?何溪,我们还是可以按我们自己的节奏来继续生活你明白吗?”“我明白,”何溪拼命克制喉间的颤栗,“但我,我没办法原谅。”“何溪mama是精神上的疾病,这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们两个未来都会被这件事束缚。”“所以小姨才想要让你把他mama接到江北来,让专人照顾,治疗费用你们都不用cao心。”“我们之间一直要隔着那块区域是吗?”“照片送来的时候,瞿教授就在旁边,他保的你。”……何溪沿着马路走了很远,汽车的灯光时而从脸上扫过,他觉得自己挺难堪的,比那些赤裸的照片被摆在瞿教授面前时更为难堪。“何溪!”瞿孝棠再次跟上来,不管不顾的抓住他手腕将人往回带。何溪很快挣扎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生从他的束缚里逃脱了出来,满眼都是防备,“我不能一个人待一会儿吗瞿孝棠!”“不能!”瞿孝棠又上前抓住他胳膊,“跟我回去!”啪!推搡间,何溪挥开胳膊,巴掌一下子落在瞿孝棠下颌骨上,两人都愣住了。少时,瞿孝棠像无事发生过一般靠近他,看着他眼睛问,“真有那么想不通?何溪,你的自尊心已经不容许我对你犯任何一点错了是吧?”“是,没错,因为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跟你家没关系,我不允许你们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介入我的保护区,不允许你们乐善好施的把我当成一个拖家带口的乞丐!我之前没让你进医院,那么以后也不会,永远不会!”沉默,漫长的沉默。“何溪,”瞿孝棠再次开口时整个人已经冷冽了下来,声音恢复平静,又往深渊里去,“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就算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瞿孝棠全家,以后绝不再打扰你。”第48章长大了再保护mama是怎么回到家的,何溪忘了,奇怪的是,他没有多难过,怒火平息后,他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退出瞿孝棠的世界的想法,转而他又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好笑,因为从瞿孝棠说‘绝不再打扰你’那一刻起,他应该就已经退出了。在何溪的认知里,他妈有病和他妈有精神疾病,这是两个概念,没有人可以做到在听到后者时不去产生某种程度上的联想,何溪也一样,他无法适应以那样的方式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何瑾玉病情的叙述,因为无论怎么表达,他都会替何瑾玉和自己深切的感到悲哀。何溪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恍然间,镜子里好像多了个人,他很严肃,鬓角有几丝银发,他穿着白色大褂,听诊器挂在脖子上,脸色看起来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