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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如今这小岛上暮色四合的宁静天空,黑鸦归巢,晚风徐徐。一种不真实感无声地涌上来。方知渊抬起手捏了一下紧皱的眉心。他并不觉得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细细回忆,前世的阴流落下来时,直接冲垮了八十八灵塔,波及了大半个仙界。而这回降临的阴气洪流虽然恐怖,但与前世相比还是弱了不少。包括天外神的提前降临,这一切都预示着,今后的麻烦事定然还多着。周遭夜色渐深,方知渊不禁瞧了一眼蔺负青,又暗想:师哥莫非是把这一切都算好了的么?八成是。……竟然都不同他商议几句。“……”方知渊把脸埋进双掌里揉搓。明知道自己是疑神疑鬼,他还是忍不住地怀疑……蔺负青是不是根本就看不上他,才什么都不同他说?难道他真的就差着蔺负青那么多!?难道……忽的,方知渊从自己纠结的情绪中醒过神来,他衣角被后头伸过来的手指拽了拽。“阿渊。”蔺负青醒了。方知渊连忙回头,蔺负青正枕着自己的雪袖半侧躺着,睡得眼里朦胧一片,冲这边伸出一只手,淡淡道:“抱青儿。”“……”方知渊想起身起到一半,被那软绵绵的三个字震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禁睁大了眼,试探性地,“师……哥?”蔺负青的神情很自然。这可不得了,方知渊死都想不到,蔺负青居然会有一天在他面前自称“青儿”!这就是师父说的“变傻了点儿”么,这下子等师哥清醒,他怕不是会被灭口罢……久久得不到回应,蔺负青不高兴了。他改伸双手,咬字更重:“抱。”方知渊手忙脚乱地把他抱起来,动作太急,带起的风搅乱了火堆。火焰一乱,石壁上两人的影子更是纠缠摇曳不止。“……嗯?”一把人抱进怀里方知渊才发现不对,蔺负青的体温有些冷,已经到了作为修士来说不太正常的程度。蔺负青似乎有些难受,这种状态下的魔君并不会掩饰,而是微皱着眉在师弟身上磨蹭着汲暖,喉里若有若无地呻吟着,不舒服的样子表露无遗。方知渊脸色微变,连忙重新把人扶稳了,释放出一缕灵力探查。这一探才探出问题来。蔺负青只身封印天裂,虽有鲁奎夫为他护持,不至于受到太大伤害,但阴气的悄然侵体还是没能避免。如今,素来被认为不可能共存的阴阳二气,正在他体内纠缠,勉强维持着某种玄妙的平衡。——这是仙界千古未有之例。不过蔺负青前世曾经潜心钻研过这个,方知渊不仅知道,还帮过不少忙。因而他也只是略微吃了一惊,很快就忍俊不禁地暗道:莫非师哥开立魔道不够,这辈子又要弄出一条新的什么道来?然又仔细一看,却能觉出相较之下,还是侵体的阴气略占上风,灵气处于弱势。阴阳不能完全平衡……所以蔺负青如今才会发冷,难受。方知渊心思一动,单手捧起蔺负青的脸,半是好笑地问:“师哥,你不会又想咬我了罢?”“……嗯……”蔺负青难以忍耐地抿着唇角,他盯着方知渊近在咫尺的皮肤,想是感受到了其下精纯的灵流,眼尾也微微染上潮红。这反应,看来是的确很想咬。方知渊把他弄起来,按在自己肩上。眼神闪了闪,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修长脖颈。“……咬吧。”上辈子他差点被入魔后的蔺负青咬死在雪地里,伤口很深,自然结了疤。后来他与师哥分离,那个伤疤……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诡异的心理,他一直没舍得用术法化去。可惜这辈子没有了。如果蔺负青能再咬他一口……不知何时,摇晃的火焰已经安定下来了。外头出了月亮,两人独处的山洞里本来很安静,唯有噼里啪啦的柴烧声,细密地刺激着耳膜。“……”方知渊眼眸幽沉。他紧绷着唇,耳尖微微红了。蔺负青喘息微乱,眸子迷离更甚。终于在难耐地用脸颊蹭了方知渊半天之后,张开口,犬牙叼上了对方脖颈的皮肤。“嗯……”牙尖磨着皮肤,一点点深陷。方知渊感到一丝钝痛。他竟可耻地有点儿小激动。又重复:“咬吧。”然后他便闭上了眼。可是下一刻,脖颈那块皮肤上的压力骤减。蔺负青猛地松口,退开一点,目光怔怔的盯着自己留下的那一点齿痕,露出一丝慌乱之色。方知渊也睁眼,勾了勾唇,嗓音低柔道:“怎么?”他抱着蔺负青调整了一下坐姿,“不疼,你咬没事儿。”他低声道,“听话,吞掉灵流就不冷了。”蔺负青却抬起眼,似有点不悦地蹙着眉尖,口齿不清地道:“不行……疼的。”说罢,他忽然凑上去,一口含住刚刚咬过的地方,伸出舌尖来舔。“嘶!”方知渊惊恐地吸了口冷气,霎时间只觉得一股热念轰然往上窜,炸得脑中花白。“干什么呢你——”他几乎要把控不住,狼狈地掐着蔺负青的腰肢把人推开,喘了口气抬头,才见蔺负青一脸茫然无辜地瞧着他。方知渊:“……”蔺负青眨眼:“?”方知渊xiele气苦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傻了可爱。”说着,他轻松拽开了自己的衣衫,眼神深邃:“这可是你选的,师哥。”没办法,他总不能放着蔺负青难受不管。想要给蔺负青输送灵气以做到与阴气平衡,效率最高,也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这个了,双修。方知渊把蔺负青打横抱起,放躺在地。双臂撑在蔺负青的头两侧,山洞岩石的沁凉就透过触地的手掌传上来。他从师哥润黑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和火光。“既然你不咬我,我也只好换个法子帮你。”其实若要说个实话,当年蔺负青受阴气反噬的时候方知渊就动过这心思。只是那时,他一是想着以师哥那“冰清玉洁”的心性,定是宁死也不肯受这等折辱;再者那时魔君的身子也的确已虚弱到根本不经碰,这才连试都没敢试过。这可不是他乘人之危……“……阿渊?”蔺负青手指揪着身下铺的衣物,轻声唤。背后的火光跳动一下。方知渊俯身下去。石壁上两道影子被拉长,在这静谧的荒岛夜色中跳动伸展,时而激,时而缓。直到某一刻,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