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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些影响,可以被禁术带回百余年之前。”方知渊也在思索,“师哥为何如此想?”蔺负青道:“元婴大能陨落,体内灵气四溢,荒凉之地也能化为仙境;大乘大能陨落,风云同乱,方圆百里的修士立地顿悟突破;渡劫大能陨落,天地变色,日月同悲,无数生灵起死回生。”方知渊醒悟过来:“不错。你我都杀过天外神,可他们当时死了就是死了,无有任何异动。”蔺负青颔首:“天外神乃是以神魂入此界,若他们死时应有什么异变,很有可能生在神魂之上。”方知渊道:“好,我传书问一问雪凰。”离了南街,道上渐渐昏暗安静起来。又拐几条小巷,终于只有他们两人在走。周围一黑,方知渊就自觉地揽住蔺负青的腰,扶得很谨慎,生怕他看不清路绊了磕了。蔺负青道:“也不知那位屠神,从前世回来了没有。”方知渊沉声道:“不好说,倘若那人当真对天外神仇恨至此,能一点动静都无?”蔺负青摇头笑着:“话也不能这么讲,或许人家已经在筹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他们回去了客栈,里头还点着灯。蔺负青先向柜台道:“来两斤陈酿的桑落酒,送到楼上房间去。”方知渊没想到他来真的,连忙怒道:“喝什么酒!你今晚这般劳神,再不休息明儿又要昏睡个大半天醒不过来,还想喝酒?”蔺负青只含笑道:“没事,陪你喝么,你那点酒量很快就醉了。”“……”……最后还是方知渊任劳任怨地一手拎着酒一手扶着他师哥上的楼。其实若不是蔺负青不愿,方知渊更想直接把人背上去得了,还更快些。楼下的话只是玩笑,这种时候是方知渊死也不敢喝醉的,最多小抿几口。他问蔺负青:“你眼睛怎样了?”“还好。”蔺负青酒量显然比他好得多,陪了顾闻香一场,如今再喝也只不过是白皙的双颊略微熏红了几缕罢了,“看得见你。”方知渊放了酒具,起身简单将床铺拾掇几下,脱了外衣鞋袜便掀开被褥,“行了别喝了,你躺过来。”蔺负青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过来了。方知渊坐在床边,为师哥宽衣解带,扶他横躺下,叫他头枕在自己腿上,“……还头疼的厉害么?”蔺负青软声道:“你给我揉揉啊。”方知渊并指隔空一点,熄灭了烛灯。蔺负青闭着眼,黑夜之中他听见被褥的摩擦声,紧接着就感觉到软被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被角也被掖得严实。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指贴上他的太阳xue,运起灵气,开始仔细地打揉。方知渊的嗓音又轻又沉哑,像黑色羽毛撩在心窝里:“就这么睡吧,师哥。”“……知渊。”蔺负青轻声说,“当时雪骨城覆灭,我是故意给他们抓走的。”“我知道。”蔺负青合眼轻叹道:“那是魍魉鬼域刚被灭的时候,我曾经半骗半逼着鲁奎夫与柴娥立过天道誓。”“日后倘若雪骨城也有受难之日,无论我选谁留下死守城池,你二人都不得违逆我的命令,远走之人绝不可回返,亦不可容许其他魔修回返——”“但凡有自投罗网者,天道誓应在我的身上,叫我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永在幽冥之底受业火煎熬。”方知渊手指一颤,半晌,苦笑道:“师哥果真够狠。你这是在诛那两人的心呐……”按蔺负青这种语气说法,任谁听了,第一反应也是“君上要在他二人之间选一个留下断后赴死,另一个带魔修撤离”的意思。谁能料到,最后君王选来与城共存亡的那个人选,竟是君王自己呢?蔺负青云淡风轻地轻哼道:“怎么,他们看不得我死,我就看得他们死?……既然都不愿意,此时自是胜者为王,我赢了便不用尝那诛心之痛,忍忍皮rou之苦就好了。”方知渊眼神明暗不定,一时说不出话来。“后来果不出我所料,天外神不杀我,却往死里折腾我,将我吊起来示众……他们是想激得魔修们回来救我,再一网打尽。”方知渊:“可他们万万没料到,有这天道誓在身,没一个魔修敢回来?”“不错。现在你明白了,没有人叛我,是我算计了他们。”或许是渐渐困了,蔺负青的声音带了倦意,“只是……知渊,我能轻松算计一整个雪骨城,独独不知该如何对你下手,最终也没能……”他的话语忽的一断。方知渊俯身亲吻在他唇上,牙舌恨恨地叼住那淡红唇珠舔舐,含糊的声音漏出来:“……想都别想,你想都别想。”第110章殊途破晓祈同归清晨,刚睡醒的蔺负青束发披衣起来时,方知渊立在窗边已经许久了。客栈内静悄悄的,他手指上停着一只传讯纸雁。蔺负青出声问:“怎么?”方知渊转过脸,神色有些微妙,久久不言。蔺负青皱起眉,走过去取他手上的传讯纸雁。方知渊忽然道:“虚云来信,荀三下山了。”蔺负青惊道:“什么?”方知渊将传讯纸雁给他看。纸雁是叶花果发的,说三师兄很早就想下山游历,不敢跟两位师兄直说,昨儿偷偷跑了。“这……”蔺负青的脸色也变得很微妙。他食指摩挲着唇,苦笑道:“明思这孩子还真是……瞧着平常不是个脑热冲动的人,一冲动起来就吓死人。”方知渊白了他一眼,将纸雁拍碎在桌上:“荀三外冷内热,心思又细,怕是被咱们一次次甩下他们往外跑给弄得不舒坦了。”蔺负青摇头叹息,抚了方知渊的肩膀低声说:“别气了,我们本来也不该束着他们几个的,明思稳重,应是不会有什么大差错,他想游历便容他去吧。”方知渊抱臂冷哼道:“还游历?这要在外头出个什么事,连个给他抬尸的都没有。”蔺负青无奈:“行了行了,你也就是气他不告而别罢了。咱们先回虚云,见了叶四宋五再细问,嗯?”这下两人也无心悠闲了。寻了个偏僻无人处,方知渊直接叫出小金龙,带他们穿云掠风,一路飞回太清岛。临海的波涛万年不变,金龙的鳞甲映照在海上,太清岛的轮廓渐近,虚云四峰那青翠如云的山峦已经到了眼前。方知渊左手扳着龙角,右手把蔺负青搂在怀里,“小龙,降主峰。”敖昭清亮地一声龙吟,金色身躯几乎竖直地飞上山峰。龙尾卷起狂风,海上浪花拍击礁石,一阵阵水汽将风也浸透得湿漉漉的。山峰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