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匹大母马,母马怎么能当太后!(剧情,齐瑞触怒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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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漱春阁从暮春住到夏末,对齐郁百般讨好,他果然对我怜惜了很多,不仅亲自下令妃嫔无事不得求见扰我清净,还送了好些珍玩,漱春阁宫门长掩,林芙自来羞辱过我一次后也不曾再来,漱春阁的事瞒不过齐郁,他知晓却也不曾安慰我什么,只是听说过了些时日他突然换了齐庆的太傅。 林芙陡然安静了下去。 时间一晃而过,便到了太后册典,皇后着内务府送来了太后朝服并一套华光璀璨的首饰,芝玉服侍我穿戴,对镜自视,果真华贵无匹,一对金累丝镶玉嵌宝双鸾鸟牡丹掩鬓衬的我青丝如墨,容颜如玉,颈上赤金项圈上的硕大东珠散发着柔润的光泽,可见不俗。 想到要再见这么多人还有林芙,我便忍不住蹙眉,手心一片滑腻的冰凉,可终究逃避不得,我抚着腕上赤金镂空莲花如意云纹的镯子,强迫自己心定下来。 册典安排在清凉殿,四周亭台水榭,风吹帘幕,荷花满池,既雅致又清幽,席面已备,人俱已到齐,我不敢看旁人只怕泄漏了心里的慌张,只遥遥看了眼皇后,依旧容颜娇美,从容有度,既是中宫又颇受爱宠,她这个皇后做的可比我体面多了,我心里暗叹,此时她正与几位太妃说着什么,我不由有些心烦意乱,我的过往…… 齐郁未到,我实在有些心慌,便遣芝玉告诉皇后借口炎热,在殿外倚栏赏荷,便避开四下若有似无的打量,寻了个清净处摇扇坐着,竟听见有人说话,方要再避开,可一听内容便再也挪不动脚步。 “三哥,等下咱们是不是都要拜皇后娘娘?我听母妃说,如今她是太后了呢。” “哼,先帝说过她不过是芙娘娘的母犬,我怎能拜她?再说她曾经卑贱宫中谁人不知?要拜你拜,我不拜!” “可……可皇上说咱们都要拜的。”这声音怯怯的,是景和,我听出来了。 “皇上……皇上他是被这贱妇迷惑了,你记不记得,她曾经不穿衣服咱们还教训她呢,你拿柳条打她的光屁股,打得她不停求饶,我还骑着她满地爬呢,哈哈哈她就是一匹大母马,一匹母马怎能当太后?”是齐瑞!我忆起当日赤身裸体任他骑在身上在下人面前抽臀爬行,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可母妃说,皇命不可违……” “景和!你,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对外人说,我母妃说先帝死的蹊跷,这急症来的古怪,哼,不知是不是咱们的这位好大哥做了什么手脚!他还尊奉先帝厌弃之人为太后,难道不算违抗皇命?” “三……三哥,不可妄言啊。” “怕什么,这地方僻静,不会有人来的,嘻嘻,要不是芙娘娘将那母犬打入冷宫不许人探望,本殿下还真想去玩玩她,今日本殿下可要好好……景和你抖什么?皇……皇兄!” 我呼吸一窒,齐郁?! 我眼前突然出现一抹明黄。 齐郁竟然在我身后?他方才都听到了吗?又听到了多少? 齐郁却并不看我。 “你方才说什么?”是齐郁的声音,一字一顿,听来平静,却隐隐夹杂着风雨。 “皇兄饶命!皇兄饶命!我方才都是胡说的!皇兄饶命啊!”我斜斜被挡在身后,只听见齐瑞跪地砰砰磕头的声音和惊恐的声音。 “此处阴凉,扶太后回殿歇息。”这句话却是对我身旁的芝玉说,纵是从容如她,此时也吓得面色惨白。 身为皇子竟敢听从母妃教唆,在宫内议论新君得位不正,这是有几条命啊…… 芝玉不敢抬头,应了声是便扶着我离开,我亦不敢再出声,一边是齐瑞重提我旧时屈辱,一边是齐瑞议论即位隐秘,我一口气提到半空,只觉得头脑发懵,几步路便走的我有些头晕气喘。 “娘娘,您方才什么也没听见,奴婢给您整理一下仪容,咱们便进殿吧?” 我看着她强装镇定的脸,点点头,实在怕生出什么变故,我喘匀了气进入殿中。 林芙已到,只瞥了我一眼便移开目光,我屏息而上,与林芙分坐两侧,底下是太妃太嫔和齐郁的妃妾们,我只扫了一眼,便看见往日跟随林芙欺辱我的纯太妃,容太嫔等人,还有方才齐瑞的生母丽妃,面色不善,望着我的眼神满是讥诮。 她还不知道她的儿子闯了怎样的弥天大祸。 我移开目光。 齐郁一刻后便到,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吉时一到,便行册典,正如皇后先前所说,林芙为慧贤太后,我为慧仁太后,皇后率一众妃妾下拜,给足了我与林芙体面,太妃太嫔虽不情愿,可与我同起同坐的林芙都不言语,虽不忿却也勉强拜过,可轮到皇子行礼时,却怎么也不见三皇子齐瑞,眼见着丽妃身边的宫女去去回回,仍一无所获,丽妃只好告歉齐瑞身子不适。 他的身子想必会一直不适了。 我在心里默默说。 …… 册典当晚,我回到漱春阁便出了一身虚汗,一连几日,都精神怏怏,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只希望这雨滴不要浇到我身上,可我没想到丽妃会直闯漱春阁。 “贱妇!你到底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怎会怒斥瑞儿不敬太后,妄议皇命,还说他有谋反之心!瑞儿自幼便是孝悌之子,你这毒妇!是你同皇上浑说是不是!” “皇上已将瑞儿押入诏狱动了刑!若瑞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绝不放过你!” 我站在阶上蹙眉看去,她早已失了往日庄重,发髻凌乱,憔悴不堪,看起来伤心欲绝。 “娘娘,丽太妃几次求见皇上,皇上统统不见呢,这次……”芝玉为我披了一件披风,没有再说下去。 我了然,求见皇上不得,所以便来我这里跳脚不休,我经历过这许多,早已明白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可我又何必提醒她?她只叫嚣了两句还要再闯,便被漱春阁的侍卫齐齐挡住,一时刀剑“噌”然齐出,寒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她身后的宫女太监接连尖叫着向后退去,她才突然噤声。 有一瞬间,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茫然和陌生,她欺辱我已惯了,从来也不曾想到会被人阻拦威胁,一时竟进退两难。 “娘娘,这如今是太后娘娘,三殿下刚被皇帝责骂,您若再冒犯太后,难以保全自身,三殿下可更没指望了啊!”她的大宫女上前道,一脸焦色,说罢便朝着我一个头磕下来:“太后娘娘,三殿下触怒天颜,我家娘娘伤心过度,出言不敬,还请太后娘娘可怜我们娘娘的怜子之心,不要怪罪!” 其余宫女太监更是跪了一地,俯首屏息,战战兢兢,唯余丽妃一个人站在最前,冷剑寒光,她的面色霎时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看起来好不凄惶。 这便可怜了吗?可我往日要比她可怜百倍。 便是今日,我被册为太后又如何,太妃太嫔不是还同往日一样对我随意侮辱,若不是齐郁留了侍卫,今日我又要受怎样的折辱?他肯护我是因为心疼我,那么齐郁若肯多心疼心疼我,我便越有机会达到我的期望,我递了一个眼神给芝玉,便闭上双眼身子卸力,向后仰去。 “太后娘娘晕过去了!” “快传太医!娘娘本就身子不好,这么一闹又要头痛了!” “快去禀告皇上皇后!”